第六十九章 討價還價
當下眾人紛紛過來恭喜岳丘,而不知何時,大堂裡面也多了幾十個妝容精緻的***或者攀附熟客,或者勾搭新識,一時間鶯鶯燕燕好不熱鬧。雖然花魁無望,但是這些尋歡客的興緻未減,一個個拉著相中的美女,消失在某個錦繡閨閣之中。
王大頭張著嘴巴滿眼艷羨,岳丘見狀笑著推他一把:「自去耍子吧,今晚的花費歸我。」,王大頭聞言心花怒放,瞪大眼睛仔細挑揀起來。
這時一個粉糰子般的小丫鬟來到岳丘的身邊,扯著他的衣袖道:「岳郎君請跟奴婢走。」,旁邊眾人知道戲肉來了,大聲打趣調笑,岳丘笑著作了個羅圈揖,跟著那個小丫頭走了。
一路紅牆朱閣,處處香氣浮動,岳丘隨著粉糰子登上座小樓,拐過樓梯,意外地發現老鴇侯在前面。小丫鬟也很詫異,但是不敢多問,過去行了個禮道:「媽媽。」
老鴇強作歡笑,向岳丘福了一福道:「恭喜岳官人!」
雖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不過岳丘也懶得給她好臉色,直接問她:「多謝,尚有何事?」
「官人是文曲星下凡的人物,老身這輩子也沒見過幾個。」,老鴇絮叨了幾句,才道明來意:「這渡夜之資,還請官人賜下。」
怎麼還要收錢?小丫鬟呼了一聲:「媽媽!」,被老鴇拿眼一瞪,就不敢說話了。
「幾何?」,來之前岳丘打探過行情,兜里揣了二十兩銀子,不過估計離盈袖這種當紅頭牌的價錢還差得遠了去。俗話說錢是英雄膽,繞是岳丘自詡英雄,此時心裡也不由得些許忐忑。
「二百金。」,老鴇伸出了兩隻指頭。
「媽媽!」,小丫鬟驚叫道,又被瞪得縮了回去。
擦,兩百金!在兵荒馬亂的中原地帶,即便物價騰貴,一兩銀子也能買到一石米,兩百兩銀子足夠一隊人一年所需,而在燈紅酒綠的臨安,卻只是和紅姑娘過夜的費用而已。難道那什麼啥是鑲鑽的么?岳丘哂然一笑,正要調頭離開,卻見盈袖姑娘匆匆地走了過來,她已經換上了紅衣紅裙,頭上還頂著幅紅蓋頭,卻被掀開到了髮髻上面,顯是倉促得到消息,急著趕來的緣故。粉糰子怯生生地跟在她的身後,看來是個通風報信的探子。
「媽媽。」,盈袖伸出小手,緊緊地牽住岳丘的衣袖,這才嬌聲向老鴇問道:「說好以詩詞選才,為何又要收取銀兩?」
「真是女大不由娘!」老鴇怒道:「詩詞的魁首隻是選拔的門檻,為娘何曾說過不收錢了?」,說著舉起帕子裝作擦拭眼淚:「你吃的用的,哪樣不要花錢…」
「那也不要兩百金,我這蒲柳之姿,十金足矣。」
「啊呀我的姑奶奶,這臨安城誰不知道你盈袖才貌雙全,是個花魁里的狀元,十金?呸,十金連個衣角都摸不到,再再也不能少了百八十金。」,老鴇也不擦眼淚了,跳著腳叫道。
「最多五十。岳郎今晚寫的詩詞,潤筆也值了千金。」
「哎喲喂,可不是女生外向,連岳郎都叫上了。」,老鴇一甩帕子:「你那岳郎可是心甘情願地自己寫詩填詞的,從未聽說什麼潤筆費!」
「媽媽你的的太貪,若是岳郎就此走了,傳將出去你的名聲須不大好聽。」,盈袖見老鴇放賴,就使出了殺手鐧。
「老娘只認得銀子,要名聲有個屁用!」,老鴇聽她這麼說,口氣雖硬,卻也有些心虛:「一百金,不能再低了,不然傳出去你的名聲也不好聽。」
這倒也是,**的價格太低的話,會嚴重影響以後的職業發展。盈袖知道這是老鴇的底線了,於是展顏一笑:「多謝媽媽成全。」,隨即福了一福。
老鴇唉聲嘆氣:「一個個都是白眼狼,胳膊肘全拐到外面去了。」,然後向岳丘伸出手來:「岳官人,給錢吧。」
岳丘一直看著身邊這個美艷的小嬌娘,為了便宜地賣掉她自己的初夜和老鴇認真地討價還價,心裡又是好笑又是憐惜。等到老鴇調轉槍口,才發現自己連一百金也沒有。
這就尷尬了。他無奈地發出苦笑,正要開口告辭,旁邊的盈袖已經瞧出端倪,使勁地拉住他的衣袖,吩咐粉糰子道:「把我的梳妝匣拿來。」
粉糰子叫道:「姐姐!」
「快去!」
老鴇嗤笑道:「雖說女大不中留,為娘的還是要勸你幾句,女人家攢點體己不容易,老來還要傍身。你都倒貼給他,難不成沒聽說過杜十娘的故事?」
我擦,這丫頭是要掏她自己的私房來付睡她的費用,我的魅力真有這麼大么,美女連麻辣燙的錢都幫我省了?岳丘心中感動,連忙叫住了粉糰子:「等等!」,然後在兜里掏啊掏的,掏出一串珍珠項鏈來,每顆珍珠都有小指頭大,更奇的是,顆顆都是同樣尺寸,粒粒皆是上等品相,在油燈的照射之下,泛著幽幽的熒光,「這些夠不夠?」
「綽綽有餘。」,盈袖搶先開口道:「媽媽須得找錢。」
「你這妮子!」,老鴇拍手跳腳的又要爭論,岳丘不耐煩地把項鏈丟到她懷裡:「不用找了。」
「謝過岳姑爺!」,老鴇眉開眼笑地揣起項鏈,行個福禮道:「春宵苦短,姑爺且去歇息吧。」,說完一溜煙走了。
用人工種植的珍珠項鏈打發掉這個礙眼的婦人,岳丘心中長出了一口氣,回頭看向盈袖;小姑娘也正睜著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他,兩道目光相遇,美人兒的臉龐刷地紅了起來,她慌張地低下頭去,過了會就鬆手放開了他的衣袖,再過了會又自行把紅蓋頭掀了下去,遮住了白裡透紅的面容,粉糰子知機地過去牽住她的小手,帶著她緩步走向房間,沒走幾步粉糰子又回過頭來,向岳丘招手:「姐夫,來啊。」
看這個美女由商界白骨精秒變成嬌羞小新娘,岳丘的臉上泛起微笑,大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