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淚傷化作酒
第412章 淚傷化作酒
直到第三天,零天要離開了,滄溟設宴為他送行,自然也請了雲溪。
雲溪在暖月的幫助下,特意打扮了一番,本就底子好,稍稍收拾一下,美得更加的動人心弦。
就是帶在臉上的人皮面具,顯得肌膚並不是那麼細滑,唯一的美中不足。
想想一會見到滄溟,雲溪心裡便止不住的激動興奮,那個美得像罌粟花一樣的男子,沾染上便中了毒。
「好了好了,已經夠美的了,能不能給我一點活路啊?」
暖月彆扭地瞪著雲溪,她已經很美了,還在這裡打扮,她都吃醋了。
「我們可以出發了嗎?」真想快點見到滄溟啊!
「哎,算了我們走吧!」
雲溪眸底閃過一抹失落,滄溟竟沒有來接她,都已經這個時辰了,再不走怕是要誤了點。
可是,很快那抹失落被喜悅所代替。想想一會就能見到他了,面上的陰霾頓時消散……
靈動的眸子里,泛著一抹濃濃的喜悅,雲溪此時心裡高興的很。
就連一旁的滿臉清冷的暖月,都忍不住笑了。
自從成為了雲溪的跟班,她自己便認了命,不再掙扎,不再逃避,只等待著能快些實現心中的夢想。
正中大殿內,偌大的圓桌前,依次坐著零天,姽嫿,滄溟,幾名丫鬟侍從站在一旁伺候著。
三人都在等著雲溪的到來,倒不是雲溪來晚了,而是姽嫿鬧著肚子餓了,他們無奈便只好提前來了。
姽嫿哪裡是肚子餓,而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雲溪,然後狠狠的羞辱她一番,否則,實在是難以消除她心頭只恨。
當雲溪踏入正殿之後,看到眼前的一幕,心中的失落被巨大的震驚所替代,不可置信地看著滄溟。
她沒有眼花吧?
看著纏在滄溟手臂上的兩隻爪子,雲溪的心尖猛然一陣抽疼,隱隱作痛的心臟,泛著濃濃的不解。
滿是疑惑地望著滄溟,眸光中滿是質問的意味,怎麼回事?
雲溪神情冷漠地盯著滄溟,等著他的解釋。
誰料,滄溟彷彿沒有看到似得,舉止優雅地端著酒杯,神情有些慵懶,輕啜細品著杯中的美釀,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若無其事地攬著姽嫿的細腰,將喝剩下的半杯酒,直接送到了她的唇邊,溫柔地說道:「嫿兒替我喝了,如何?」
說罷,不等她答話,一抬手將半杯酒盡數倒入她的口中。
面上邪肆一笑,拿著桌上的筷子,繼續享用美食,這期間甚至連施捨給雲溪一個眼神都沒有。
雲溪緊緊地皺著眉心,難以置信地看著滄溟,這個男人此時陌生的可怕,他真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男人嗎?
心臟彷彿刺入一把匕首,疼得她不由得皺著眉頭,血液在無聲無息地流淌著,看不見,但痛得深入骨髓。
看著刺眼的一幕,她的面上神情冰冷,面上彷彿結了一層寒冰,甚至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冰冷無比。
雲溪表面看似平靜,實則內心已然掀起驚濤駭浪,身體僵硬緊繃的快要斷裂了。
餐桌前,姽嫿笑靨如花,如八爪魚似得,親昵地摟著滄溟的手臂,就差人沒貼在滄溟的身上了。
「哎呀,雲溪姑娘,快過來坐啊!」
見到雲溪進來,示威似得向雲溪睇去一抹挑釁,那眼神彷彿在說,看看吧,這個男人現在是我的了。
「呵……」
雲溪冷笑一聲,裝作不在意這惱人的一幕,強裝鎮定,將眼眶裡打轉的水氣逼回去,快步走到了桌前,不管不顧地落座。
整個過程中,滄溟沒有說一句話,更沒有看雲溪一眼。倒是零天意味不明地看了雲溪一眼,隨後又繼續進食,懶得看她。
雲溪端起桌上的美酒,仰頭痛快地飲下,爽朗大聲地說道:「果然是美酒!」
滄溟越無動於衷,雲溪便越難受,剛開直覺懷疑他是有苦衷的,可是,連著七八杯酒下肚……
雲溪已經感覺到了眼前的事物,漸漸變得模糊,重影,已經進入半醉半醒的境界了。
這種境界最事宜發酒瘋,雲溪好想這樣做,可是她最終還是忍住了。
耍酒瘋這種事情,實在不適合她,那樣太丑,有失身份!
特么,她現在好想找個地方,狠狠地大哭一場,之前兩個人還那麼好,為什麼了一兩日,他就像變了個人似得?
此時,雲溪好想抓著滄溟,質問他為什麼,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難道他真的就這樣認了這門親事了?
她等了那麼久,終於等到他醒過來了,為什麼又發生這樣的事?
許是,雲溪喝蒙了,此時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不哭也不鬧,將所有的問題化作眼淚,不……
流眼淚也不適合她,那樣會太狼狽,最終還是讓心裡的委屈,眼淚,統統化作酒水,一杯一杯灌進肚子里。
果然,這個做才是最大氣的,不失身份,也不會被人看了笑話去!
再怎麼著她雲溪也不會做出丟面子的事,醉酒失儀這種事,她做不出來。
只是,雲溪實在忍受不了,姽嫿那得意挑釁的嘴臉,恨不得狠狠的賞她一巴掌。
滄溟冰冷邪魅的面上閃過一抹不悅,看著碗里的飯菜,蹙了蹙眉頭,冷聲說道:「這酒味道實在不佳,統統都撤下去。」
「是。」
丫鬟侍從們聽到滄溟的命令,都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他們家主子的氣場實則是強,就連說話的語氣中都帶著濃濃的殺氣。
生怕自己出了錯,將桌上的美酒統統端走。
零天若有所思地看了滄溟一眼,沉了沉眸子,靜了半響之後,緩緩道:
「既然是已有婚約的人了,以後就該收收心了,一些毫不相干的人,早些送出去才好。」
「零天尊者說的是啊!不想乾的人,是該送走了。」
滄溟摟著姽嫿的手,不由得緊了緊,唇邊勾著妖邪的弧度,笑得魅惑眾生,一瞬不瞬地側臉望著姽嫿。
「嫿兒真美,你可是我見過最美的女子。若是穿上嫁衣,定然比此時要美上千倍萬倍,是不是嫿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