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漸行漸遠

  看著花檸無精打採的模樣，杜睿撓撓頭，又心生一計：「要不我們去靈山捉兔子？」杜睿記得之前給她帶了一隻小兔子，她還挺高興的。

  兔子？花檸眼珠子一轉，這倒是個有意思的提議，反正閑來無事，去玩玩也是不錯，於是便點點頭，正想答應，身後卻傳來一道清冷的熟悉的聲音：「怎麼不多練習？」

  聽見這個聲音，花檸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癟癟嘴，沒有搭腔，杜睿更是嚇得腳底抹油溜開了。

  開玩笑，來者一門的大弟子慕淵，若是被他知道他想把花檸帶去玩耍，慕淵一隻手指頭都能弄死他。

  慕淵從飛劍落下，站在花檸后一步，見她不理睬，不由得微微蹙眉：「多加練習才能更熟練。」

  花檸站起來，回頭看著慕淵，之前那個稚嫩少年，已經長成了風度翩翩的少年郎了，她無論在哪，都能聽見師姐師妹們談論慕淵和元御，的確，這兩個人，相貌無雙，又天縱奇才，年僅十七，都已經是一門的大弟子了。

  打量著眼前這個少年郎，分明是蓬萊她最熟悉的人，可是此時此刻，花檸才發現距離他這麼遙遠。

  花檸扯了扯嘴角，薄涼地笑了笑：「師兄這般忙，還要來督促師妹，師妹過意不去，以後師兄也不必這般了。」既然不是一個世界，那她也放過自己吧！

  已經七年了，追趕他的步伐，她有點累了。

  現在她也長大了些，也明白不會有人將她趕出蓬萊，實在不行，就在蓬萊孤獨終老也不是未嘗不可。

  慕淵依然蹙眉，看著笑得薄涼的女孩，他繼續開口：「你有修鍊的條件。」

  「師兄，這話我也聽了許多年了，但是事實如此，和我同期進的弟子，不是一門就是二門，最不濟也在三門，現在獨在四門的也就只有我了。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人也要有自知之明，或許，我並不適合修鍊。」花檸忽然看了看遠處，她想家了，不知道她離開七年之後，她的娘親怎麼樣了。

  可是，要進三門才能有外出歷練的機會，她努力了這麼多年，就連三門都沒進去。看著自己殘損的手掌，忽然覺得不值得啊。

  「怪我嗎？」

  花檸搖搖頭：「怎麼可能呢，倘若不是你，我可能都無法生活下去。」六歲的她，雖然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可是人心險惡，她僅憑一己之力，怎麼能夠存活下去。

  「那就繼續修鍊，下一次的三門考核，就在一周之後。」

  花檸低頭，無聲自嘲笑了笑，還是搖搖頭。

  她並不是埋怨誰，而是人與人之間的確會有差距，她可能真的不適合修鍊，那還不如將自己的日子過得舒坦一點。

  慕淵隱在袖袍的手輕輕握緊，不發一言。

  四周靜靜的。

  花檸垂著眼不敢看他，這麼多年來支撐她的動力忽然沒了，她也有點茫然，但是她不想再追著眼前這個人的腳步了，太累了。

  或許，這就是修鍊能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