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自來也的決斷
回去的路上。
榊樹與自來也並排踱步，但相互之間隔著足有一丈多遠，彷彿有什麼力量讓他們無法靠近一般。
自來也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強大的魄力，質問道：「榊樹，你剛才在做什麼？」
「吸收查克拉！」榊樹似乎什麼都沒感覺到，臉上依舊是沒有一點變化的微笑，「也可以說，是『吃』查克拉。」
「你之所以不吃普通食物，是因為你吃的是查克拉？」
「沒錯！」
「那麼，這就是你對剛才那個男人出手的理由？」
「嗯…就是這樣，我『餓』了，想『吃』查克拉，而他正好身上就有查克拉……」
「餓？那你不『吃』查克拉會怎麼樣？」
「大概和不吃飯就會餓死的人差不多吧！」
「那個男人為什麼會突然衰老起來？」
「把對方身上的查克拉吸完之後，再多吸一點我最想要的陽屬性查克拉，被吸收的人就會變得衰老。」
「那麼，如果我不來阻止你，那個男人會怎麼樣？」
「死！」榊樹非常誠實的回答道。
「你吸光他的查克拉不說，還要取他性命？」
「那又如何？」
「難道你不覺得太殘忍了嗎？」
「殘忍？忍者這種存在倚仗著自己的力量可以肆意妄為，支配一切，想幹什麼都可以，即使受到『懲罰』，也不過是因為他力量不足，而非因為他所做的事情遭到真正的懲罰！所以講道理，我只是在忍者制定的規則下，以比對方強大的力量，支配了對方而已。」
這就是榊樹在戰亂的雨之國，目睹乃至經歷許許多多事情之後，得出的一個針對忍者的答案。
至於什麼白天聽見幾個洗衣婦女聊起她們村子里來了一個惡霸忍者，肆意壓迫村民，甚至直接殺了某一戶村民全家，來了個鳩佔鵲巢這種事，榊樹可絕對是從來沒聽說過的說！
話說回來，那個男人被榊樹吸光了查克拉之後，失去了可以倚之肆意妄為的力量，第二天就被充滿怨恨的村民們給打死了！
自來也聽到榊樹的回答，身上散發的魄力愈發懾人了，他第一次真正感覺到了榊樹的可怕之處。
自來也見識過榊樹吸干蛇的場景，也聽綱手說過榊樹有吸收查克拉的能力，但並不覺得有什麼突兀的地方。
畢竟那發生在戰場，是無數的以殺人為目的的忍術互相對轟的地方，相比於此，榊樹的吸收能力似乎也沒什麼特別的。
可是他發現，原來榊樹的吸收能力並非用來殺人，而是用來『吃』查克拉的。
這話聽起來似乎有些彆扭，但可以這麼去理解。
一個人要殺人，可以有各種各樣的理由，諸如自衛、保護同伴這類正當的理由殺了人，他可以去理解，就像他之前開解長門那樣。
如果是負面的理由，一個人要殺另一個人，他也可以去阻止，甚至可以去引導對方向善，不去殺人。
但是，如果一個人僅僅只是想『吃』查克拉呢？他怎麼去阻止？怎麼去引導？告訴他不要『吃』，去餓死嗎？
需要『吃』查克拉的現實，再加上回答中表現出的冷酷個性，榊樹這個孩子非常非常的危險。
自來也想到了這裡，耳邊不由迴響綱手的叮囑。
——如果這個孩子表現出敵視木葉的態度，我希望你能及時作出決斷！我有一種感覺，這個孩子將會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存在，我不希望他成為木葉的敵人！
榊樹這個孩子確實可怕，要做出決斷嗎？
自來也緊緊的盯著榊樹，問出了最後的一個問題：「榊樹，你已經『吃』了不少人的查克拉了吧，那些人最後都怎樣了？」
「確實不少，那些人基本都死了吧…呃，自來也老師，不要那麼嚇人的看著我，好像我做了什麼驚天大事一樣！其實說起來，比起殺人這種事的話，像自來也老師這樣強大的忍者，一定比我有經驗的多得多。
同樣是殺人，老師你還殺的更多，你木葉村的同伴殺的人則是更多更多，但為什麼你可以用這麼一副那樣的表情看我？僅僅因為冠以守護、保衛、熱血戰鬥什麼的正當理由，又或者諸如戰爭之類的勉強說的過去的理由，你就可以無視自己殺人的現實嗎？」
面對榊樹的反擊，自來也深吸一口氣，答道：「我沒來沒有無視過自己殺人的現實，無論冠以什麼樣的理由，殺人始終是不對的！」
「知道殺人始終是不對的，可是始終不能停下殺人，對嗎？」
「這是我無法否認的現實！但作為你的老師，我有義務引導你朝著至少不壞的方向走！」
自來也身上透出的魄力達到了巔峰，他向著榊樹伸出了一隻有力的大手。
榊樹目光凝重，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無法說服便要開始動手了嗎？那就戰吧，休想他會束手就擒！
「吸收我的查克拉吧！」自來也的所說的引導並不是訴諸暴力。
「這是什麼意思？」
「你應該還沒有『吃飽』吧，那還等什麼，我的查克拉給你！」
面對自來也伸過來的那隻大手，榊樹直接用手握了上去，自來也的大手回握上來，握得很重很重。
吸收！
一股股查克拉從自來也手裡湧出，被果核所吸收后，轉化為紅黃藍青四色查克拉。
剛才『吃』了那個男人的查克拉后，依舊意猶未盡的『飢餓感』終於消失了，榊樹神情微微露出了滿足之色。
這個時候，榊樹突然感覺到，自來也的手上傳過來的查克拉越來越少，直到一點查克拉吸收不到為止。他加大吸收的力量，但依舊吸收不到查克拉。
自來也這麼一個強大的忍者，不可能就這麼點查克拉，再看自來也一副精神飽滿的模樣，哪像是被吸干查克拉的人？
「榊樹，已經夠了吧？」
「為什麼，我吸收不到你查克拉了？」
自來也收回手，臉上透出一種難題得到大部分解決的釋然味道，他解釋道：「我將手臂附近的所有查克拉轉移走了，所以你吸不到查克拉，而且只要意志力足夠，控制住查克拉的穩定，你想吸收會變得非常困難。」
榊樹默默思索：原來如此，這就是吸收查克拉這個能力的弱點嗎？
過了些天，自來也還驚喜的發現被榊樹所吸走的查克拉竟然又恢復了，儘管恢復的時間比起諸如施展忍術之類正常消耗掉的查克拉所需要恢復的時間長好多好多倍。
這麼一來，在自來也的眼裡，榊樹『吃』查克拉能力的威脅性及傷害性降低了無數倍。
自來也想著：如果再好好的引導一下他，改變他的一些想法，完全可以讓榊樹走出一條與他人和諧相處的道路來。
自來也是這麼想的，也真是這麼去努力的。
「以後，榊樹你就『吃』我的查克拉吧，傷害其他人得到的查克拉，並不比從我身上得到的查克拉甘美吧？」
「榊樹，如果你實在需要『吃』別人的查克拉，我希望你能明白這是一種傷害，有些人你或許可以去懲罰，但另有些人你無論如何都不能去傷害。」
「榊樹，你好好想想……」
其實，自來也的說教其實並不多，遇到很多事情，他也不會一味的以他的經驗教榊樹他們怎麼做，或者肯定這個、否定那個，他會讓他們思考，然後以實際行動、以他的本心、以他微微迷茫但絕對透著光明的微笑去引導他們得到答案。
這一套在榊樹身上的效果未知，但自來也的心血在彌彥，長門以及小南身上沒有白費，他們真的獲得了長足的成長，且是自來也所希望看到的那一種成長。
——那是光明的種子，也是變革的希望。未來總有一天，種子會長成參天大樹，希望也會傳遍人間。
時光飛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