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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驚人發現

  白衣男人緩緩抬起頭,朝這邊走來,腳下的鐵鏈鐺鐺作響。他雙眼通紅,嘴裡發出沉沉低吼,額頭上有一塊三角形的黑斑。


  黃帥讓我和呂典後退,他則從身上拿出一盒硃砂,蘸了少許在手指上。等到白衣男人靠近,黃帥快速上前,將硃砂抹在他的印堂處。


  白衣男人身形一頓,好像被施了定身術,一隻腳抬起來還沒放下去就不動了。接著黃帥將他扶著躺下,又化了張黃符,點在他額頭的黑斑上。


  我和呂典見沒啥危險,便跟了上去。黃帥說來得正好,讓我們將白衣男人的手腳按住,千萬別讓他動彈。


  說罷,他似乎還是不放心,雙腳壓在白衣男人的大腿上,我和呂典各抓住他的一條胳膊使勁往地上壓。


  「哧!」


  就在我猜測黃帥到底想要做什麼的時候,他突然手呈爪狀抓在白衣男人額頭上,然後輕喝一聲,竟然將白衣男人額上的那塊黑斑給摳了出來。


  不,那並不是什麼黑斑,而是一枚二十分公左右長的棺材釘。


  白衣男人條件反射似的往上彈動,痛苦的沉吟著,身上硬如堅石。我和呂典卯足了勁兒,也差點被他給掙脫掉了。


  黃帥又化了一道符,堵在了白衣男人額頭的窟窿眼上,嘴上念叨了一陣。


  幾分鐘之後,白衣男人漸漸消停下來,我和呂典長長舒了口氣,鬆開了他的胳膊。


  這時我才問呂典,白衣男人真的就是白啟炎?

  呂典很肯定的點點頭,說白啟炎早些年在工地上被軋斷過一根手指,這個絕對錯不了。說著他抓起白衣男人的左手,果然小拇指斷了一截。


  我不禁疑惑,如果眼前這人是白啟炎,那麼前幾天我見過的那個是誰?當時倒是沒注意他的手指有沒有斷,不過他敢光明正大的去公司,說明他很自信不會被人看出是假冒的。


  黃帥也有些不解,他說白啟炎確實缺了一截手指,呂典的判斷沒有錯。不過白啟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淪為階下囚,確實很奇怪。


  「你們不……不用猜了,我……我確實是如假包換的白啟炎……」白衣男人醒了過來,神志似乎也恢復正常。他讓黃帥陪他說幾句話,意思是我和呂典得迴避。


  兩人嘀咕了差不多有十分鐘左右,黃帥突然陰著臉過來,讓我們馬上離開這裡。


  我和呂典來不及作出反應,黃帥拽起我倆,飛快的朝著門口衝去。剛出密室,只見到「咔嚓」幾聲,石門緩緩閉合。


  與此同時,密室里傳來了恐怖的慘叫聲,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啟炎發出的。


  不知為何,看到白啟炎這副模樣,之前對他的恨意沒那麼強烈了,但也絕沒有認為他可憐。他現在所遭受的痛苦和罪過,或許就是當初所作一切的報應吧。


  我們沒有在地下倉庫久留,快速朝原地返回,呂典說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必須馬上出去,否則會引起保安的警覺。


  所幸回去的時候一切順利,未遇到什麼阻礙,也不算太晚,可以說是恰到好處。


  因為剛從秘道里出來,外面就傳來敲門的聲音,門口的保安說他倆要換班了,意思就是讓我們出去。當然,主要指的是我和黃帥,呂典本來就是在這上班的。


  呂典將貨架復原,整好衣服去開門,對保安應付了幾句。


  我看了看時間,竟然已經是下午了,不由得一怔。黃帥還約了木子西上午見面,看樣子是錯過了。


  呂典收拾好東西,裝模作樣的拿了幾張招聘表在手上,然後對我和黃帥說,難得聚在一起,他作東請我們吃飯。


  黃帥欣然答應,說最近在醫院天天聽盒飯,嘴巴都快淡出鳥來了。我正好有話要問黃帥,當然也不會拒絕。


  呂典找了公司附近的一家海鮮館,還沒進門就聞到誘人的香味撲鼻而來,害得我肚子咕咕叫不停。


  選好了位置,趁著等菜的工夫,我輕聲問黃帥,剛才在地下室的時候,白啟炎都跟他說了些什麼?

  問完后,我突然又有些後悔了,因為黃帥在場,我不知道該不該讓他知道。


  怎麼說呢,雖然黃帥說呂典是值得信任的,而且今天的事也多虧了呂典幫忙,但畢竟我跟他不熟,不知道他的底細。


  萬一他跟雲芷言有勾搭,而白啟炎又說出了什麼秘密,到時候呂典把這些都告訴雲芷言的話,我們大家都將處於危險的境地。


  黃帥沒有注意到我臉色的變化,一邊喝著茶水,一邊好似在沉思什麼。許久之後,他將茶杯輕輕放在桌上,表情頗為嚴肅的道:「說出來你們或許不信,最近兩年多,在公司出現的白啟炎,是個冒牌貨……」


  「噗!」


  雖然早就想到過這種可能,但此刻聽到黃帥說出來,還是忍不住的驚訝。


  更令我想不到的是,時常在公司露面的那個雲芷言,也是假的,他的真實身份其實就是公司的神秘股東。


  「那麼真的雲芷言上哪去了?」我不解的道。


  這個問題沒等黃帥回答,呂典抿了口茶道:「如果我沒猜測,這兩年經常在公司里露面的白啟炎,實際上就是雲芷言。」


  黃帥點點頭,說沒錯,事實就是這樣。雲芷言不僅精通奇門玄術,還擅長易容和變聲。


  之前他接觸白啟炎的時候,對白啟炎的相貌和聲音有過深入研究,所以這兩年多的時間裡,他以白啟炎的身份出現在公司和公眾場合時,一直沒被發現。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昨晚韓誠感應到雲芷言受了傷,就在附近,原來是這麼回事。


  突然,我想到了一件事,如果在公司露面的白啟炎,其實是雲芷言的話,那麼此刻白靈非常危險。雲芷言要害白靈的話,根本不用施展任何手段,趁其不備就能置於死地。


  我條件反彈的站起來,準備打電話給白靈,把我知道的情況告訴她。


  結果不等我撥號,黃帥一把搶過手機,說先別激動,聽他把話說完。


  我說沒時間聽他啰嗦,雲芷言的兇殘我是見識過的,如果不及時把這些告訴白靈,她會十分危險。可黃帥鐵了心要和我作對,說什麼也不肯把手機還給我,還不讓我出包間的門。


  我問他這是什麼意思,知道這些信息對白靈有多重要麼?知道她的處境有多麼危險么?

  當時我情緒激動,聲音特別大,都驚動了外面的服務員。不過他們只是推開門看了一眼,又退了出去。


  黃帥示意呂典把包間的門反鎖上,然後他按住我,沉聲喝道:「你冷靜些行不行,如此心浮氣躁,能幹成什麼事?」


  呂典也勸我要冷靜,先讓黃帥把話說完,在沒有搞清楚其中的原委之前,冒然告訴白靈可能會適得其反。


  我推開黃帥,靠在椅子上,接連喝了幾杯水后,心情才漸漸平復下來。


  黃帥點了支煙,瞅了我幾眼,慢慢說起來:「是白啟炎特意交待我,暫時不要將他被囚的事告訴任何人,包括白靈在內,這裡面牽扯的東西太多……」


  「是嗎?」我冷笑。


  黃帥慢慢吐出煙圈,又長長嘆了口氣:「不管你信不信,我說的真是事實。至於白啟炎為什麼要這樣,我也不知道,時間那麼緊,他也不可能說得很詳細。小谷,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很多事情並不是你著急就能改變什麼的。」


  我說能不急么,明知道白靈有危險,而我卻無動於衷不告訴她?

  黃帥輕輕拍了拍我肩膀道:「你錯了小谷,白靈或許不像你想的那樣,當年我跟著白啟炎的時候,和她打過交道,她是個聰明的女孩。」


  我一怔:「什麼意思?你是說白靈知道與她一起生活的父親是雲芷言假扮的?」


  黃帥點了點頭:「有這個可能。都說知女莫若父,白靈與雲芷言朝夕相處的生活,肯定會有所察覺。因為一個人再會偽裝,也不可能完全沒有破綻。一些細微的破綻旁人可能看不出來,但自己的親人,絕對會發現。」


  「既然白靈有察覺,為何不跟我說?」我質問黃帥。


  黃帥道:「你對白靈有多了解?又知道她對你了解多少?在她沒確定你絕對值得信任之前,你認為她會告訴你這些關乎到她性命的事情嗎?一個人面對危險的時候,只有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才是最安全的,知道嗎?」


  我頓時啞口無言,細細想想,黃帥說得似乎沒錯。我對白靈的了解大部分都還只是停留在學校期間,這段時間雖然有過接觸,但僅僅只是表面,並未觸及心靈。


  她對我表現出來的親密,可能更多的只是尋求一種依靠罷了。


  至於白靈對我有多了解,我更不敢妄加猜測。


  在那一瞬間,我突然覺得很迷茫,本以為已經走進了白靈了心。但此刻卻發現,我與她之間,還隔著一座山。


  「你也別胡思亂想,白靈她什麼都不說也是為了你好。」黃帥安慰我道:「你想想,一旦你知道自己看到的白啟炎其實是雲芷言,會不會很慌亂,怕露出馬腳?像雲芷言那樣的老狐狸,最擅長察言觀色,哪怕你情緒上有波動,也會被他發現。而且,這樣也很容易將白靈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


  我心裡一陣苦楚,但臉上強顏歡笑道:「我知道,放心吧我沒事……白啟炎還說了什麼?」


  「還有一件事,我不知道白啟炎說的是真是假……」黃帥接著說起來,「當年李楚婉被害,白啟炎說他是受到了雲芷言的蠱惑而迷失了本性,這幾年他一直受到良心的譴責而深深自責和懺悔。」


  對於白啟炎的這個說辭,黃帥無從判斷是真是假。不過有一點他可以肯定,當年李楚婉遇害的事,並不像我們之前想的那麼簡單。


  我問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當初李楚婉說的那些事,都是欺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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