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誰的心機成危機
“看什麽,沒見過這麽完美的帥哥嗎?”周晏臻顯然有些得意,他發覺風以箏停留在他臉上的目光了,風以箏從來沒有這樣認真地端詳過他。
“嗬嗬,你不覺得,遊艇上就有一個帥的不像人類的家夥,隨便一個表情就能甩你幾條街嗎?”風以箏收回目光,極目遠眺。
周晏臻從得意的巔峰突然滑下來,有點吃癟,不可否認,那個家夥,確實有幾分姿色,沒錯,隻能用姿色來形容!女人都是些見異思遷的動物,哼!隻不過,周晏臻覺得Chris身上有種奇怪的氣息,但他怎麽也想不通奇怪的是什麽,不過他相信那絕不是什麽好的感覺。周晏臻輕歎,心中暗語:丫頭,若是隻要一眼,你便能將我放進心裏該多好。
“靠——!”風以箏即便受到驚嚇,也不會像別的女人那樣驚聲尖叫。
“以箏!”周晏臻著急地抓過風以箏的手臂,鮮紅的血液從以箏的右腕不停地流下,那道嚇人的傷口讓人不忍直視,“你怎麽樣?”
“沒事,劃了一下。”風以箏顯得很淡定,還好沒有割到動脈,不然她風以箏恐怕就要英年早逝了。剛剛遊艇猛地一晃,風以箏順手想抓欄杆,卻被欄杆上的缺口劃破手腕。
“Shit,Chris的人是怎麽開船的!”周晏臻脫下T恤纏在風以箏手腕上,身上隻剩一件灰色背心。結實的肌肉,倒梯形的上身,風以箏忽然很想撩起周晏臻的背心來瞧瞧,那肚子上是不是也有隻在電視上見過的八塊腹肌。
“喲,助教你是罵了髒話嗎?”風以箏饒有興致地看著周晏臻。
“你為什麽要露出倆胳膊,你不能穿長袖的運動服嗎!”周晏臻忽然朝風以箏吼了一句。
“靠,現在什麽天啊,夏天了大哥,我不穿短袖穿什麽!”風以箏一時感到氣憤加無語。
“別亂動,待在這!我進去找找有沒有止血的藥。”說完,周晏臻衝進內廳。
透過玻璃窗目睹這一切的女子,驚慌地躲在駕駛艙裏,滿頭冷汗,趕緊將手從急刹杆把手上抽走,匆匆跑出駕駛艙。
遊艇已恢複平穩的駕駛,船上的人顯然因剛剛那一震略略受驚,紛紛走出內廳,卻聽見“撲通——”一聲,重物的落水聲從遊艇前方突然傳來。
“以箏!以箏!”周晏臻兩手空空地從內廳衝出來,風以箏已不在原地。遊艇前頭什麽都沒有,天還是那樣藍,水還是那樣平靜。
周晏臻撲到欄杆上,朝茫茫大海大聲呼叫:“以箏——!”
搜救隊接到報警,很快,海上四處集結了閃著警燈的警艇。周晏臻心裏焦慮不堪,不顧警察和林菲菲她們的阻攔,毅然決然地跳入水中。沒想到,心中的不安會變成現實;沒想到,剛剛遇見卻又就此失去。
不,不!
海港沿岸,一個女子臉色煞白,喃喃地自言自語:“怎麽會呢?我隻是拉了急刹杆,風以箏剛才還好好地站在那兒,怎麽可能會突然掉進水裏?怎麽可能?我,我無心的,真的無心的。”
不久,海上搜救隊從海裏撈出一具冰涼的女體,臉色鐵青,幸虧還有及其微弱的心跳,正是風以箏。救護車立即將其送往離此地最近的醫院進行搶救。手術室外,周晏臻和以箏的室友們焦急地等待著,他們怎麽也不會想到一次簡單的出遊,竟會出這樣的事故。警察給眾人做完筆錄後,定性這場事故為意外落水。
Chris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在眾人眼中顯得十分刺眼。周晏臻一把抓住Chris的衣領,將其強行按到牆上:“你說,是不是你動的手腳!”
“拜托,警察先生已經說了,這是意外落水,意外你懂嗎?”Chris不屑的語氣更加刺激了周晏臻此時激動的情緒。
周晏臻氣憤地把Chris拉到另一邊無人的走廊,再次將其壓在牆上,衝他怒吼:“我早就警告過你,不準你動她!”
“嗬嗬,”Chris冷笑,“你認識我?”
周晏臻被他的問題問的一怔,盯著Chris透徹的碧眸問自己:我,認識他嗎?
“你不覺得,”Chris露出迷人的微笑,推開周晏臻,理理自己的衣服說,“這一切,有些似曾相識嗎?”
Chris的手機這時候突然響起,他看到來電顯示的名字,淡淡一笑,瞥了一眼怔住的周晏臻,兀自地走向樓梯間。
“Hello Baby~I miss you so much~”Chris的腔調總是那麽玩世不恭。
“玲瓏,不要玩的太過火。”電話那頭的女聲沉靜嚴肅。
“拜托,現在是21世紀,叫我Chris啦~我親愛的前主人。不過,你這是心疼了嗎?”
……
這次事故出動了海上巡警,同時驚動了海灣城各大媒體,記者們爭相報導,消息很快傳到了風以箏的媽媽耳中。藍瑾言立刻趕到了海灣城,卻沒有先去風以箏所在的醫院。她先去薰衣草園檢查了一下工作進度,然後到風以箏出事的海港港口駐足停留了一會,這才去探望風以箏。
風以箏已經出了急救室,轉去高危病房。醫生說,病人腦部受到重創,已接受縫針手術,手腕上的傷因傷口較深,沒有及時處理,導致病人失血過多;又因溺水時久,病人大腦嚴重缺氧,目前處在重度昏迷狀態,是否會有生命危險,全看能否平安度過今晚。
病房外的走廊,林菲菲和陳伊牽著手擔憂地站在門外,何思瑜竟默默地流著淚,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停不下來。藍瑾言一人在病房裏,憂愁地撫摸風以箏的臉頰。這張毫無血色卻掩飾不住姿色的臉,此刻卻像是餓極了的吸血鬼,麵色慘白而嚇人。
坐在床邊的女人妝容精致,眼光深沉,長發挽起,雙耳簡單地以銀質耳釘裝飾著,怎麽看都不像是個有著十七歲女兒的媽,眉眼間和風以箏的神似倒容易讓人誤以為,這是以箏的大姐姐。
“終於還是沒來得及去看看薰衣草,便走了嗎?”藍瑾言的語氣裏浸透著令人不解的憂傷,“終究是等不及了。”
藍瑾言抽出口袋裏的手機,點開日曆,卻雙手一顫:“四月初八。好一個四月初八,以箏,還記得嗎?這是你的忌日啊~”
突然,病房的門被推開,周晏臻拎著一碗薄粥衝進來:“你是誰!什麽四月初八!”
藍瑾言站起身,微笑著審視這個英俊卻對自己怒目而視的男生,看來,他很喜歡自己的女兒吧。“我是以箏的媽媽。”
周晏臻一驚,立刻站的畢恭畢敬,忐忑地說:“阿姨您好!”
“你是?”藍瑾言看著這張曾經叱吒風雲的臉,現如今變得如此正直和純淨,心裏不免有些感歎,但仍風輕雲淡地明知故問。
“我是以箏的高數助教,我叫周晏臻!”
“噢,周助教,看你年歲不大,已經是助教了嗎?”藍瑾言從以箏的床邊站起,走到周晏臻麵前。
“我是以箏同專業的學長,已經22歲了,今年大四,就要畢業了,剛剛應聘了助教。”周晏臻看著眉眼精致的藍瑾言,忽然有種錯覺,似乎看到了若幹年後變得成熟睿智的風以箏。
藍瑾言微微歎了口氣,心想:沒想到還是讓你們遇見了,不讓以箏在海灣城生活,也不讓她頻繁地跳級就是不希望讓你們碰到,嗬,真是造化弄人。
“阿姨,您這麽快就到了啊!您快坐吧,別太擔心,今天不會是以箏的忌日的,醫生說了,隻要平安度過今晚,就沒有生命危險了。”周晏臻想當然地以為是藍瑾言悲傷過度,才說出四月初八是以箏忌日的話。
這一晚,在眾人的忐忑煎熬下總算是平安度過,風以箏被轉移到了普通病房,又經過藍瑾言和周晏臻的打點,風以箏被轉移到了VIP病房。隻是,風以箏一直都沒有醒來。醫生的說法是,也許她明天就會醒,也許幾個月就會醒,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