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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造反還是不造反

  “撲通”一聲,風以箏竟出乎意料地在大殿上跪了下來,失了顏色的花容月貌下是滿滿的焦慮和疑惑,她深知君無戲言的道理,但是她不能這樣不明不白地把傅錦琛送上斷頭台!

  “皇上,求您開恩~!民女跟傅錦琛從小一起長大,深知他人品端正,絕不會有謀害君主的心思~!此事一定是有人陷害,還望皇上派人查證後再做決斷,切勿錯殺了好人放縱了真正心懷不軌的人啊!”


  沐彥深眯起眼睛來,神色嚴肅:“陷害?這洛香琉璃燈中的蹊蹺是你風以箏發現的,難不成是你在陷害傅錦琛了?”


  洛香琉璃燈!?


  瞳孔一縮,風以箏震驚了,原來這就是傅錦琛在獻香大典上獻給皇上的洛香琉璃燈!自己怎麽這生糊塗,洛香,琉璃,燈,這麽明顯自己竟然沒發現!這洛香琉璃燈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由傅錦琛親自進獻,香料的氣味所有在場的人都聞的出來。若燈盞放在承寵殿中被人換了香料,皇上自己還有那茹貴妃沒理由聞不出來。所有的矛頭都指向傅錦琛,不容辯駁!

  風以箏低下頭來,沉沉說道:“或許要害皇上的人,就在皇上身邊呢?”


  皇後殷氏腦中也飛速地分析著,日日夜夜用著這琉璃燈的人是誰?每天能夠補充香料的人又是誰?纏著皇上死死不放的人又是誰?想罷,殷氏推了推沐彥深的臂膀道:“茹妃妹妹宮裏會不會混入了賊人?待臣妾立即帶人過去搜查承寵殿!”


  得到了沐彥深的默許,殷氏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哼,終於有機會抓到這媚狐狸的尾巴了,看她怎麽逃!隨即便帶著大隊人馬聲勢浩蕩地往承寵殿去了。


  長歎一聲,沐彥深起身看了看窗外,恰是皇後殷氏那行人的背影。這麽多年了,後宮爭鬥並不比朝堂上的明爭暗鬥要遜色幾分。這幾個女人,若是能安安心心地給自己多生幾個兒子,那要比動心思在別人身上要有用的多。


  風以箏緩緩抬起頭,看著那皇帝獨自站在窗前的側影。外頭明媚的晨光照耀進來,沐彥深的腳下拉起淺淺的長影,這本該是九五至尊的男人此刻竟讓風以箏覺得這般寂寞,這般孤苦無依。多少人在覬覦他的皇位,他的疆土,他的臣民……然而真正懷著天命的人是不會害怕這些覬覦的,反而越多的覬覦越讓他覺得自己攥在手中的權力是多麽得至高無上。而沐彥深是怎麽想的,風以箏不知道。


  忽然有點不忍心,這樣一個男人想來是從小錦衣玉食,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若將他拉下皇位,下場將會何其淒慘?若他還算個敬業的皇帝,就讓一切保持原樣也挺好,畢竟現在是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的。一旦許慕辰篡位,一場腥風血雨在所難免,屆時會有多少無辜的人喪命呢?想到這裏,風以箏忽然發現,從來不看新聞聯播的自己,穿越到這兒居然也成了個憂國憂民的人。


  “為什麽因為一個傅錦琛下跪?”沐彥深背對著風以箏沉聲問道,他沒有聽到回應,便轉過身來問,“你不是隻跪天跪地,跪父跪母嗎?”


  風以箏也是因為太過著急,隻能先跪下求皇帝,就跪了那麽一會兒,自己的膝蓋都已經疼的不行,小腿都開始發麻了。見她麵露難色,沐彥深揚聲道:“也罷,起身回話吧。”


  風以箏謝恩,起身,發麻的右腿一軟,差點又跪了下去,幸而旁邊有張高椅,她支撐高椅的扶手勉強讓自己站好,然後伸手揉了揉膝蓋,心想著跪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這撲通撲通的,膝蓋還不砸壞了。瓊瑤阿姨寫的好啊,“跪的容易”在這深宮中可真是非常需要啊!


  “啟稟皇上,傅錦琛是民女的發小,兩人感情深厚,且民女時常受到傅錦琛的照顧,深知傅錦琛是個有德才有品行的好人,對香理的研究也頗為深厚,民女不能看著他就這麽被了結了性命啊~!”風以箏試圖把自己對傅錦琛的了解全說出來,可這會兒才發現,自己對他真是知之甚少,罔他多番照料。


  此刻,一名小太監急匆匆地跑進殿來稟報道:“啟稟皇上,京都衙門報上急奏,說是京郊花田土質發黑,已是一片荒蕪,寸草不生,且一夜之間死了三百多個花農!今早上有不少逛花市香市的人都離奇暈厥過去,這些人道地之前無不流下了黑色的鼻血!”


  這個消息有如一道驚雷砸向沐彥深,他就知道,他就知道沐黎玥一旦出事,國內定會有大事發生!可沒想到,這事竟然會發生在京城,就在自己腳下!所謂花田一片荒蕪怎麽可能一夜之間發生?花農之死,百姓昏厥之事都太過蹊蹺!


  風以箏不假思索地說道:“養花煉香是渝國第一大產業,若是身為全國龍頭的京都花市香市遭到破壞,那各地的市場均會受到極大的衝擊!這是有人要動搖我大渝國的根基!”花田一事,風以箏篤定得很,絕對是尤曦搞的鬼!如果能把尤曦拉到幕前來,或許傅錦琛就有救了。隻是,這件著實殘忍的事情,許慕辰知道幾分?

  想來,許慕辰應該是不知情的。即便他要篡位,也不可能以犧牲這個國家的命脈為代價,否則在奪位後他得花下更大的代價來彌補。


  沐彥深對於風以箏這一席話有些許驚訝,他知道是這麽個理,可這話從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嘴裏說出來,總是另一番味道。他對這個風以箏,是愈發得感興趣了。應著事態的嚴重性,沐彥深來不及多說便要移駕勤政殿。


  風以箏見沐彥深要走,情急之下拉住他的衣襟道:“皇上,能不能饒恕了傅錦琛?”


  沐彥深頓步,曾幾何時,那藍香兒也像這樣拉住自己的衣襟,求他放風舒遠一條活路。哼,這母女倆還真像!若是如此,風以箏對傅錦琛的感情,是不是就同藍香兒對風舒遠的感情一樣?

  “可以。”沐彥深握上風以箏捏著他衣襟的手背,緊緊一用力道,“你拿自己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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