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撕破臉詭香出逃
趁許慕辰鬆手的空檔,詭香一使內力,將許慕辰從床上推開,反手摸出三根銀針就射了出去!
“蝶香針?”許慕辰胸口中針,渾身一怔,緊接著痛癢感從胸口蔓延開來,他拔出銀針丟在地上,“你,果然是風以箏!”
“非也,嗬!許慕辰,我是你當年下令殺害的風家大小姐,風籽鳶!燒了我風家,殺了我風家幾十口人的幕後指使,是不是你!為了奪我風家洛紫香,你到底幹了多少喪心病狂的事!”
一字一頓,帶著嗜血的恨。
許慕辰這才明白,為什麽總覺得詭香與風以箏很像,可是感覺又不是同一個人,原來是僥幸偷生的風籽鳶回來找他報仇了!
果然是他!詭香早該想到的,她說的話,許慕辰沒有否認。
原來許慕辰才是那個毀她風家的罪魁禍首!詭香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流淚,可是眼淚竟然不爭氣地淌了出來。她咬咬牙,一陣黑煙從詭香袖中溢出。
許慕辰驚覺不對,立即跳窗而逃,速速喚來宮中巡夜的侍衛,捉拿刺客詭香!
當侍衛衝進忘憂台時,已是人去樓空。
許慕辰煩躁地躺在龍榻上,接受太醫施針解毒,臉色黑得嚇人。
“啟稟皇上,沒有找到!”一名侍衛匆匆來報。
“找!翻遍整個皇宮都要給朕抓到她!”
許恪得到消息,立刻進宮覲見:“皇上,臣剛剛查到,這詭香是從炙國進入我渝國邊境的。”
“什麽?!”許慕辰突然起身,太醫的針直接紮進了最深處。
“皇上恕罪!”太醫驚慌失措地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都下去!”許慕辰遣散了宮中所有伺候的奴才和太醫,不敢相信地確認道,“從炙國入境?!”他忽然想到那日多瑙國來使北宮曾說,炙國近來出了位有名的毒香師,名叫詭香,難道,真的是她?
“屬下懷疑,這個詭香是炙國派來的奸細。尤曦公主對皇上的恨意,這些年來恐怕有增無減。她知道您當年為了娶風以箏,不惜將她誘入沐彥深的陷阱,她定是對您恨之入骨,這才找到一個跟風以箏一模一樣的人,來蠱惑皇上!”許恪轉念一想,有說,“這個詭香很可能帶了一張人皮麵具!”
一語中的,許慕辰逐漸冷靜下來。
當年那個風籽鳶早就被淩鈺殺死了,怎麽可能活到現在?而風以箏又是自己親手取的性命,親手抱進了棺木,更不可能還活著。
沒錯,那個詭香定是用了極為高超的易容術!
“務必在天亮前把詭香抓到朕的麵前,決不能讓她逃出宮去!”
晨光早早地照亮了大地,皇宮中一夜不得安寧。許恪帶著大隊的侍衛一個一個宮殿地搜查,都沒有抓到詭香,反倒把各宮的主人得罪了個遍。
宮中守衛突然嚴密起來,詭香潛逃了一夜都沒找到機會逃出宮去,實在無奈,隻好悄悄躲進了尉遲媛的婧月軒。
卻不曾想到,這一大早,李玉琴就來給尉遲媛請安了。
“媛姐姐,不知箏姐姐可有在這?”李玉琴直奔主題,聲色有些焦慮。
尉遲媛搖搖頭,道:“妹妹怎跑到我這裏尋人?現在詭香可是皇上欽點的要犯,妹妹還是明哲保身要緊。”
李玉琴拘謹地點點頭,便匆匆退下了。
“看來這琴妹妹倒是真的關心你。”尉遲媛端起一杯茶水,對著空氣道。
詭香也不躲藏,直接現身道:“多謝姐姐庇護。”
“你不驚訝我如何知道你躲在我這婧月軒中?”尉遲媛放下茶杯,看著詭香這一身狼狽,搖搖頭道,“來,換件宮女的衣服吧。”
詭香點點頭,道:“詭香知道娘娘武功在我之上,想必早就察覺我躲在這裏了。”
換了一身幹淨的宮女衣服,詭香又道了聲謝。不知為何,她覺得這尉遲媛不會出賣她。
“你信我?”尉遲媛問道。
“信。”
“為何?”
“感覺。”
尉遲媛笑了,走到窗前,背對詭香,淺淺道:“我不是幫你,而是幫我自己。”說著她回過頭來,道,“魑魅曾留下過話,若你有難,讓我務必助你脫險出宮。”
“魑魅?”詭香難以置信地看著尉遲媛,道,“你是魑魅安排進來的?你不是尉遲將軍的女兒?”
“我當然是尉遲媛,隻不過,我和你一樣,進宮隻是為了尋仇罷了。”尉遲媛顯然不願多說,隻說了些如何掩護詭香出宮的話。
詭香應了,便獨自躲在屋中。
這次,是她莽撞了。自從她恢複了風籽鳶的記憶後,她就不像原來的詭香那麽沉穩了。沒有風籽鳶記憶的詭香,說到報仇就好像在說別人的事情,沒有恨沒有怨的時候,僅僅隻是聽師父的話而已。可有了風籽鳶記憶的詭香,卻生出了深深的恨意。
更別說,她知道了許慕辰就是害她家人的凶手!
由於大內侍衛沒能在天亮前搜出詭香,許慕辰龍顏震怒,傳令下去要在整個京城貼出通緝令,上麵用的就是煜陽給詭香畫的畫像。
“皇上,詭香可能用了易容術,用此畫像會有用嗎?”許恪提醒道。
許慕辰皺了皺眉心,便撤了此畫,而在通緝令中加了一條:身有異香。
通緝令很快被貼滿了全城,圍觀的百姓裏三層外三層。
陸揚在去醫館的路上,恰好路過一處通緝令,這牆上原本隻有夏銘辰一個人的懸賞通緝,沒想到現在又多了一張。陸揚細細看了看,心中一驚,這是胡錦兒最近總掛在嘴上的那個詭香嗎?
陸揚匆匆趕回客棧,與胡錦兒說明原委。胡錦兒一聽,驚訝地跳起來,道:“走走走,趕緊去銀雲堂!”
擠過擁擠的人群,穿過繁華的街道,胡錦兒跌跌撞撞地往前衝著,看得陸揚心疼極了。
“哎喲!”胡錦兒又不小心撞到了人,一股清新的藥香鑽進她的鼻腔。
“錦兒,你沒事吧!”陸揚焦急地伸手穩住胡錦兒。
“姑娘,你沒事吧?”一名婦人關切地問道,同時她也發現這位姑娘看不見。
胡錦兒定定神,趕緊道歉:“不好意思,大娘,撞到你了,我有點著急。”
婦人擺擺手,道:“不礙事,姑娘你這眼睛原本挺漂亮,怎麽就失明了呢?看樣子,是被歹人害了不是?”
胡錦兒挑挑眉,驚訝道:“大娘何出此言?姑娘我天生是瞎子,哪有被人害。”
“喔?那是大娘眼拙了,姑娘別放心上。”婦人見胡錦兒不願說實話,便轉而道,“既碰著了,大娘就向兩位問個路。你們可知,銀雲堂怎麽走?”
胡錦兒和陸揚雙雙一愣,這個大娘要去銀雲堂做什麽?
她該不會是什麽居心叵測之人吧?
“兩位知道嗎?”婦人見胡錦兒和陸揚的表情,顯然他們是知道的,可卻沒有立刻回應。
緊接著,胡錦兒連連搖頭,“不知道不知道,沒聽過。”說罷,便拽著陸揚匆匆要走。
婦人卻放話道:“若兩位能帶我去銀雲堂,我便在七日內,治好這位姑娘的盲眼。”
一聽這話,陸揚挪不動步子了,立馬轉身道:“此話當真?”
“決不食言!”
“好,我帶你去!”陸揚斬釘截鐵。
胡錦兒趕緊扯扯陸揚的袖子,小聲埋怨道:“說什麽呢你,不準帶她去!”
“錦兒,這事聽我的!”陸揚少有的堅定語氣,非常認真地看著胡錦兒,“他們個個身懷絕技,不會因為一個婦人怎麽樣的。反倒是你,難道你真想一輩子都瞎下去嗎?”
“不要!萬一……”
“沒有萬一!”不等胡錦兒把話說完,陸揚舉起手刀打暈了胡錦兒,扶住她轉身對婦人道,“希望你言而有信!”
銀雲堂。
“潯大哥,潯大哥,在不在!”陸揚抱著胡錦兒衝進銀雲堂,焦急喊道。
獨孤潯從內堂穩步走出,見此番情景,還以為胡錦兒出了什麽事。
“潯大哥,煩請你轉告夏公子,街上貼出全城捉拿詭香的皇榜來了!聽說詭香為躲避追兵,逃出皇宮了。”
獨孤潯脫口而出道:“好事!”
“什麽?”陸揚不明所以,卻見獨孤潯一臉平靜,甚至臉上還有一絲喜悅,便知道詭香必定不會有事了。
“陸公子,你先帶胡姑娘進去休息吧。”
陸揚點點頭,忽然想到什麽,隨即轉頭道:“銀雲堂,我給你帶到了,答應我的事,你可別忘了。”
獨孤潯也注意到了那個站在門前的婦人,隻聽她用中氣渾厚的聲音答道:“必不會忘。多謝公子引路。”
“嗬嗬,卻比想象中來得晚了,白前輩!”獨孤潯上前去迎,分明看出了婦人臉上掠過一抹異色。
“這位壯士恐認錯了人,我乃水鏡宮掌事,隱姑。此番前來,是為了照顧我家宮主江南月,煩請壯士替我引路。”隱姑如是說。
獨孤潯也不點破,隻道:“原來是隱姑,失敬,在下獨孤潯。”
兩人穿過銀雲堂正院,來到西邊廂房。獨孤潯打開其中一間廂房的房門,做了個請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