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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抱歉我不能愛你

  她風以箏就是死,也不會給許慕辰懷孩子!


  看著風以箏抽風的表情,許慕辰寵溺一笑,道,“怎麽,丫頭難道不願意給朕生個小皇子嗎?”


  “嗬,嗬嗬,”風以箏幹笑兩聲,捂嘴道,“當然想了,嗬嗬,一萬個想!”最後那個想字,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來的。


  連連被數位太醫診脈,風以箏的手腕都有些發麻了。這些老頭兒的表情比剛才給周秀兒看診時候還要難看,每一個人摸過脈後都是一副先大驚失色後無可奈何的表情。


  “你們都是吃皇糧的太醫!這麽多人,都沒有一個有辦法治好箏貴人?!”許慕辰的表情又狠厲起來,大有一副你們治不好,通通去陪葬的氣勢。


  風以箏漫不經心地說道:“我早已毒浸心脈,沒有尤曦的解藥,誰都治不好。而且,就算有解藥,我也活不久了。”


  這話聽得許慕辰眉心一擰,沉默半晌才問道:“那個叫桃盈的丫鬟呢?她也沒有解藥?”


  風以箏搖搖頭,道:“我隻搜出了她以往控製我毒性的毒藥。”


  “既然是個沒用的丫鬟,即刻處死吧!”


  風以箏卻笑道:“不行,我留著她還有用。”說著,她朝許慕辰揮揮手,道,“皇上你忙你的,我回忘憂台了,早點休息,安。”


  “誒——!”許慕辰還沒來得及與她說幾句情話,風以箏就已甩下個背影迅速消失在勤政殿中。


  若是以前,這丫頭肯定會膩在自己身邊,樂不思蜀的。可是現在,她離開得竟然不帶一點點留戀,仿佛根本就不想待在他身邊一般。許慕辰收回撲空的手,暗自搖了搖頭,應該是他想多了吧。丫頭剛恢複記憶,就回來找他,還幫他破了周秀兒假懷孕的謊言,不是嗎?


  天色不知何時已經落下夜幕,風以箏一個人晃悠在皇宮淺夜的小路上。


  她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忽覺得今天真的好漫長!但好在她把在一天裏能做的事,都做了。她還剩下幾天的生命呢,她不知道,風以箏覺得自己的身後好像有一頭猛獸再追她,一路狂奔一路嘶吼,容不得她怠慢一分一毫。


  “風籽鳶,我今天是不是表現得很好?”風以箏對著空無一人的夜幕問道。


  “沒有讓你失望吧?要放在我那個年代,都可以評影後了吧?話說我倒是慶幸我身上有血毒了,不然不給許慕辰侍寢這戲都演得不逼真。”


  “可是,我忽然覺得我不想找他報仇了。當年,他派淩鈺害了你,如今我卻……你會生氣嗎?如果是你,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是吧?”


  “我發現我好像不恨他,嗬嗬,我本來以為再見到他,我肯定會恨得牙癢癢,抓起匕首就能捅死他。”


  風以箏遠眺那夜幕上漸漸清晰的星星點點,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本來還以為,我會放不下他的,可是今天當我麵對他的時候,我才發現,時過境遷,我竟是那麽心如止水。”


  這一句話,風以箏是故意說給那個藏在夜幕裏的人聽的。


  一路上,風以箏走得很慢,故意走偏遠的小路繞了個大圈。她走在前麵,散步一般走走停停,時而說幾句讓人聽了不著頭腦的話,時而莫名其妙地仰頭大笑,看起來毫無心機。


  他默默地跟在後麵,不遠不近的位置。


  她停下,他也停,她自言自語,他認真地屏息靜聽,她哈哈大笑,他也嘴角上揚。他忽然有種念頭,他好想這條路就這麽一直走,一直走,她不一定要回頭,不一定要知道他跟在後麵,隻要她走在他的視線裏,即便隻是個背影,也很好。


  “Sorry, I cannot love you.”


  風以箏突然停下來,嗓子啞了般說了這一句話,說得極為認真。他聽不懂,可不知道為什麽,心口上竟好像莫名其妙地被割了一刀,細細的傷口,隱隱的疼。


  “I am sorry, really really sorry but……I don’t have enough time to love you.”


  她到底在說什麽?!


  為什麽這些話他聽不懂,可是他卻發了瘋似的想要明白。每一個音節,落在他耳中,他就心痛一次,為什麽?

  風以箏用力地把眼睛合上,湧上來的眼淚被逼了回去。再睜眼時,她已麵帶笑意,前麵就是忘憂台了。她幹脆一躍而起,在空中翻了一個跟頭,身手矯捷地跳進忘憂台的內院。


  這忘憂台白天還是空蕩蕩的,這會兒居然多了這麽多奴才在殿裏候著。風以箏皮笑肉不笑地走進偏殿去,這一地跪著叩安的奴才裏,有多少是茹貴妃的眼線?


  “去給我放洗澡水,老娘乏了。”風以箏極討厭自己身上現在的味道,這氣味總是讓她想起她曾經泡過的那個血池子,總是提醒著她她命不久矣。


  熱熱的洗澡水泡在身上,好舒服。


  風以箏靠在木桶沿兒上,兩手攤在兩邊,盡可能地放鬆自己。水麵上漂浮著一片片新鮮的紫鳶花瓣,可惜光靠花瓣的香味並不能影響她如今的體香。若有時間,她一定要煉一瓶純度極高的紫鳶花香液,把她身上的詭香像蓋狐臭一樣掩蓋掉。


  “別在窗口偷看了,進來正大光明地看吧,又不是沒看過。”風以箏閉著眼,冷不丁冒出這一句。


  匍匐在牆簷上的魑魅,不禁雙頰一熱,喉結一動。


  “你怎麽知道我在你身邊保護你?”魑魅舔舔上唇,靠在屏風後麵,問屏風另一邊正在泡澡的風以箏。


  “你在我身邊保護我?”風以箏隔著屏風朝魑魅翻了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白眼,“保護我就是在外麵偷看我洗澡?我說,三年不見,臉皮厚度見長啊!”


  “誰偷看你洗澡了——我是在門口看看你在不在,誰讓你不告而別,離家出走了。”魑魅居然死不承認,語氣還如此得恬不知恥。


  若非風以箏知道自她從勤政殿出來,魑魅就一直在身後跟著她,她差點就要相信這個家夥了。


  “家?魑魅你過來,我現在一想起來當年我鬼鬼祟祟在銀雲堂外麵張望,然後被你嚇的半死,急吼吼跑過好幾條街的事,我就有捏死你的衝動。你居然說銀雲堂是我家?”風以箏就奇了怪了,怎麽會把焱世子的聲音聽成魑魅呢?好家夥,還真就是同一個人。


  魑魅還真聽話,風以箏讓他過去,他還真的繞過屏風走過去了。


  “喂!誰讓你進來了!出去!”風以箏抓起一把洗澡水就往魑魅身上潑。


  魑魅有些無語,他招誰惹誰了,他聽話點也是他的錯了?


  “你讓我進來的。”魑魅任憑身上的衣服被水打濕,還就雷打不動地站在原地,看著沐浴中的風以箏,老老實實地說道。


  “你!你什麽時候這麽聽話了!”風以箏捂住身前春光,忿忿念道,兩頰的紅暈不知是因為熱還是因為別的什麽,此刻升騰得極快。


  魑魅佯裝無辜,道:“聽未來媳婦的話是應該的,不用表揚我。”


  風以箏咬著嘴唇,真想朝這個鬼麵人吐一口唾沫,她都知道他的身份了,還戴著鬼麵具裝什麽裝!


  “表揚你個大頭鬼啊!”說話間,風以箏抓起一把帶水的花瓣,往魑魅的臉上砸去。


  魑魅不得已側臉一躲,一眨眼間,風以箏已跳出木桶,挑起掛在屏風上的薄紗衣圍在身上。


  “不準看!”風以箏察覺到自己濕漉漉的身子在薄紗衣的圍裹下,竟有種透視裝的趕腳,不禁有種想一頭撞死的衝動。匆匆跳上床去,風以箏迅速裹起了一床錦被。


  魑魅咽了口口水,恩,該看的不該看的,基本上都看到了。


  “有什麽好看的,是男是女都傻傻分不清。”魑魅若無其事地走到圓桌旁坐下,爆出一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來。


  風以箏的臉一下子就黑了,她從枕頭下麵摸出十二枚蝶香針,一股腦兒都全往魑魅身上射。


  魑魅一驚,他不就是說了句實話嗎,至於這麽謀殺親夫?

  躲,躲躲,躲躲躲!


  幸好他身法迅捷,輕易地躲開了極速飛來的十二根銀針,正籲了一口氣間,卻聞空氣中一陣輕微的聲響,還來不及反應,魑魅胸口中了一針!

  風以箏拍拍手,得意地笑道:“不好意思,還有一根,射晚了。”


  “解藥。”魑魅拔出胸口那根針,插得不深,雖然蝶香針毒性不強,但是渾身奇癢難忍的感覺他可不想總是經曆。


  “沒有。你藏家裏那個江南月不是華佗妹妹嗎?你呢,現在就趕緊回你的銀雲堂去求求她,她肯定會很樂意給你解毒噠!”風以箏挑挑眉,衝魑魅眨眨眼。


  魑魅藏在麵具後的臉上揚起一抹笑意,這樣子的風以箏,真好。


  他好想念,不管是吵架,還是打鬧,他都好想念,她的所有,他都好想念好想念。


  “怎麽還不走?”風以箏見魑魅杵在原地,不動也不說話,納悶地問道。


  魑魅索性走到床邊,坐在她身邊,一點一點湊近他朝思墓想的那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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