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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小女子睚眥必報

  這時,房間最側邊的窗戶被風吹開,來來回回地搖著,發出了“吱吱呀呀”的響聲。


  風以箏緩緩地側過頭來,邪魅的目光轉向那深邃的夜色,唇角一動:“進來。”


  窗戶“啪”地一聲被關上,窗前不知何時已站著一個渾身黑袍掩飾的男人。隻見他邁出幾個步子,忽然看到了風以箏手腕上的血痕,原本毫無表情的臉突然像是發狂了一般。他瞬間移動到風以箏麵前,抓起她的手腕,很是心疼的模樣。


  “影子,別擔心,一點毒血而已。”風以箏摸了摸阿影的頭,然後扯過紗布隨意地包紮了傷口。


  阿影皺著眉,骨節分明的右手輕輕拂過白色的紗布,似乎傷在女子手上,痛在阿影心中。


  “影子,告訴我,尤曦在哪裏?”風以箏包著紗布的那隻手忽然一轉,就捏住了阿影的手,“告訴我,立刻!”


  阿影張嘴,“額”了半天,有些著急,忽又站起身來左顧右盼,看到桌上的紙筆,馬上跑了過去。


  風以箏起身看了看阿影寫的東西,滿意地笑笑道:“我教你寫的字,你如今已經這麽熟練了。這裏這個橫勾要更加有力道一些,這邊這一捺可以更瀟灑一些。”


  阿影好像很高興,按照風以箏的說法又寫了幾個字。


  可當風以箏看到阿影寫的內容時,神色一厲,道:“不可能,尤曦對我做的,我必須要一一還給她!”


  阿影拉著風以箏的手臂,搖頭再搖頭,趕緊又捏起筆寫道:“師父,不會允許你傷害公主!”


  “嗬,”風以箏冷笑一聲,“師父他老人家若是非要擋在我尋仇的路上,那就不能怪我不念師徒情分了。”


  阿影一直使勁地搖頭,他好想說話,告訴風以箏,不要去,會死,他又拿筆在紙上寫了個“死”字。


  風以箏拿起這張寫有“死”字的宣紙,擺到眼前看,稱讚道:“這個字倒是一筆一劃剛勁有力,很有你自己的風格。我就說嘛,一個大男人的字不能那麽清秀的,這個字跡就很好,好好保持。”


  阿影皺皺眉,心中鬱悶,撇過臉去不看她。


  風以箏把紙按到桌上,認真地說道:“影子,你知道嗎?這三年,若不是有你和桃盈陪在我身邊,我想我肯定撐不過來,早就死掉了。可是我現在已經從老天那裏偷來了三年的壽命,不能白白偷來活不是?我大概沒剩多少日子可以活了,可我又是個這麽記仇的人,我要是帶著怨氣和不甘心到地府去,那可是很難投胎轉世的。”


  阿影一臉不願相信地轉過頭來,眼中晶晶亮亮的,滿是悲哀。


  “別這麽看著我,這會讓我覺得自己很可憐。來,寫,把尤曦的行蹤寫下來。”風以箏把毛筆杆子塞進阿影手裏。


  阿影顫著筆杆子,一筆一劃地寫下“九香堂”三個字。


  風以箏的臉上染上怪異的神情,原來躲在九香堂。嗬嗬,尤曦,你惹怒本小姐了,你讓我受過的一切折磨,我若不讓你好好嚐一遍,那我就不是風以箏了!

  “在這裏等我。”風以箏摸摸阿影的頭,隨即走出房間,拐進了風子桀的房間。子桀睡得正香,絲毫沒有感受到風以箏那極輕的步子。風以箏坐在床邊,溫柔地摸了摸子桀的臉頰,然後留下了一張字條,便悄然離去。


  自許慕辰被救進九香堂後,已經三天。


  這三天裏,尤曦幾乎天天吩咐要出門數個時辰的事情給荊戈做,故意讓他不要留在九香堂裏。荊戈隱隱感到不安,若非是許慕辰在尤曦麵前說了什麽。救許慕辰那一日,荊戈並沒有對他出手,他就算心中懷疑也不可能可以說服尤曦喪失對自己的信任!

  尤曦從許慕辰房中出來,荊戈尾隨她走進花園當中。


  “荊戈,你暫且回炙國去,替我稟告父王,就說曦兒一切安好,無需掛念。”


  荊戈一愣,道:“公主,你故意支開我,是許慕辰的意思嗎?”


  “不是。”尤曦聲色清冷,道,“替我向父王傳遞消息,讓他派兵來支援。”


  “公主!許慕辰難道不知道,就因為他一個與多瑙國通商的政策,讓多瑙國的奸細遍布炙國。如今我們炙國境內四處發生暴亂,軍隊各處鎮壓。我們都已經自顧不暇,如何還有兵力去支援許慕辰?”荊戈很少一口氣說那麽多話,語氣當中還帶著極強的情緒。


  尤曦黑下了臉來,忽而盯著荊戈的眼睛道:“三番四次直呼友國君主的名諱,你是什麽身份自己不知道嗎?一個低下的侍衛而已!”


  身份,身份……是,荊戈沒有身份更沒有許慕辰這樣的地位,他聽出了尤曦的話裏有話。他不配,不配去和許慕辰比,更不配有什麽非分之想!

  “屬下知錯。”荊戈低下頭,沉聲道歉。


  “去京郊查探一下,沐煜陽還有多少兵力在城外,分別駐紮在什麽地方。再去趟銀雲堂,暗地觀察夏銘辰他們的行跡。今夜子時再回來向我稟報。”尤曦說完,一甩頭就走了。


  荊戈不能忤逆尤曦的意思,雖然心中不願,卻還是飛身離開了九香堂。


  “機會來了。”潛伏在遠處高地上的風以箏,眼尖看到了離開的荊戈,不禁嘴角一勾,“影子,去盯著師父。他要是有要回來的跡象,立刻來通知我。”


  兩人在高地上分手,都是如魅如幻的身手,一下子消失在原地。


  九香堂中,尤曦正在采摘今晨帶露的花瓣,她打算為許慕辰熬一碗清爽的花瓣粥。濃鬱的花香之中,忽然摻雜進了熟悉而詭異的香味。這氣味,尤曦記得真真切切,是她精心為風以箏調製出來的詭香,花了大半年的時間才替換掉了她天生的體香。


  尤曦故作鎮定,依舊泰然自若地采著花瓣。


  氣味越來越濃厚,尤曦屏住呼吸,手指的速度緩緩降下來。她分明看見自己的腳邊,出現了漸漸放大的黑影,就是現在!

  尤曦猛然轉身,一臉厲色卻突然花容失色!她不禁連連後退數步,幾乎跌進了身後的花叢中去!

  “喵——!”


  “喵喵——!”


  不知哪裏躥出來十幾隻花色各異的惡貓,前赴後繼得往尤曦的身上和臉上撲過去。尖利的爪子三番四次地撓下去,鮮紅的血跡接連落在花上,葉上和地上。


  尤曦驚慌失措地大叫著,臉上手臂上的傷痕立刻傳來灼燒般得疼痛。她咬著牙,內心的恐懼卻不足以束縛她的手腳!她,她不怕貓了,不怕了!尤曦怒吼一聲,便抓住一隻黑貓,雙手的指甲狠狠地嵌入那黑貓的皮囊裏,用力一撕,那黑貓便被活生生地撕成兩半!

  尤曦伸出舌頭舔了舔唇角的血跡,眸色猶如煉獄中的鬼魅,明明帶著恐懼卻還藏不住那股嗜血的狠勁。


  又是一隻花斑貓被撕成兩半,丟在地上。第三隻,第四隻……尤曦腳下的皮毛,碎屍堆成一座小山。她自己渾身上下也是血跡斑斑,那火紅的長裙上,一坨坨暗紅的血跡像是閻羅繡上的紋飾,妖嬈而詭異。


  “啪啪啪——”清脆的鼓掌聲從牆頭傳來,風以箏正悠閑地坐在牆頭,美滋滋地欣賞完一場人貓大戰的好戲。


  “風,以,箏!”尤曦爬滿血痕的臉微微揚起,滿目的憤怒不言而喻。


  風以箏掛起一抹明媚卻透著冷寒的笑意,興奮地說道:“公主殿下,想我了吧?嗬,哈哈哈,這份見麵禮,可費了本姑娘好大的工夫替你準備,公主殿下可還喜歡?”


  “我要你死!”說罷,尤曦麵色猙獰地運足了內力,胸口卻傳來一陣惡心的感覺。臉上的血痕之痛像是爬滿了一條條滾燙的蚯蚓,疼痛,巨癢,灼燙!


  “你要我死?嗬嗬,三年前,你沒有殺了我,就注定三年後你會死在我的手上!”風以箏目光突然淩厲起來,展開雙臂從高牆上跳下來,剛落地就朝尤曦射去數枚毒鏢。


  尤曦捂著胸口,雖痛癢難忍,但仍憑借其多年練就的武學造詣躲避開了所有的毒鏢。


  “你未免太小看本殿下了。”尤曦在地上靈活地滾了一圈,一抬頭便從袖中射出數枚一模一樣的毒鏢,冷笑道,“也不看看放毒鏢是誰教給你的!”


  風以箏倒是沒料到荊戈教給她的毒鏢術,尤曦竟然也會!

  她稍一蹙眉便在空中連翻數個筋鬥,等她站穩時,尤曦已躥到麵前,對準風以箏的右胸就是狠狠地一掌!風以箏被這一掌震得整個人砸到了圍牆上,她如何忍耐都忍不住口腔裏溢滿的血液。嘴角流下一抹鮮紅,風以箏拚命的把含在嘴裏的血,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確實是輕敵了。”風以箏伸手拭去嘴角的血跡,斜起嘴角來,眸中那陰謀的色彩令尤曦心中升騰起狂躁的不安。


  尤曦,是你輕敵了。


  緊接著,尤曦的皮膚上開始爆出一顆顆毒瘡,貓毒過敏的症狀很快顯現出來。尤曦忍不住去抓皮膚上的傷口,越抓越癢,越癢越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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