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我在看自己

  登上山腰，見到了寺廟。


  葉一言凝視，前方有一尊巨鼎，佛香燃起，有煙氣繚繞。


  踏入其中，不禁感覺心思寧靜，剛才的戾氣漸消，不貴是佛門聖地，葉一言感嘆。


  很快，就有小和尚領路。


  「兩位施主，主持有請。」


  小和尚走在前邊，葉一言與玉傾城相視一眼，默然不語，跟在後邊。


  很快，來到寶殿。


  葉一言看見，寶殿之內，兩位老和尚盤坐，寶相莊嚴，神色肅穆。


  旁邊，還站著十幾個和尚，臉色恭敬，豎耳靜聽。


  其中，一個老和尚袈裟上沾染風塵，禪杖橫放雙膝之上，另一個，手捻佛珠。


  突然，手持禪杖的老和尚瞥了葉一言兩人一眼，笑道：「此地很靜。」


  「是嗎？」手捻佛珠的老和尚反問。


  「不是嗎？」


  兩人沉默。


  沒一會，張東甫出現了。


  手持佛珠的老和尚道：「你還覺得靜嗎？」


  「不靜嗎？」


  「有風再吹。」


  「有嗎？」禪杖老和尚還是反問。


  「有，你的頭髮動了。」


  禪杖老和尚沉默。


  良久，手持佛珠的老和尚看向張東甫，然後看了看葉一言，以及他手中的小老虎，微微點頭，尊了個佛號道：「三位施主，不知是為禮佛，還是俗事？」


  張東甫立即拱了拱手，道：「覺正大師，好久不見，我這次來是想借貴寺舍利子一用。」


  葉一言心驚，他沒想到張老狗跟他的目的一樣，為舍利子而來。


  「張施主，舍利子乃佛門重寶，請回吧。」


  覺正想也沒想，出言拒絕。


  「覺正大師，在下這次著作五級小說，準備證道神帝，然而遇到困惑，只能借貴寺舍利子相助，請您為東盟千億百姓著想。」


  張東甫舉出大義。


  覺正皺眉，佛家慈悲，這確實戳中了他的弱點。


  葉一言心不由提起了。


  「阿彌陀佛，張施主，證道神帝，靠的是己身，假手外物不得，既然遇到困惑，證明時機未到，您請回吧。」


  拿著禪杖的老和尚搖了搖都，拒絕道。


  「覺遠大師！請為了天下人類考慮啊。」


  張東甫急了，但覺遠不為所動。


  「呵，張老狗，舍利子乃佛門至寶，豈能容你你這種人玷污，大師都已經拒絕了，難道還真要大師出言趕人。」


  葉一言開口。


  「小雜種，滾！」


  張東甫氣得漲紅了臉。


  「小施主又為何而來。」覺正大師道。


  「為舍利子而來。」


  「哈哈哈，原來你也也是為了舍利子而來，難怪，既然容不得我玷污，難道還能容你玷污。」


  張東甫大笑。


  覺正大師微愣，問道：「小施主又是所為何事？」


  「明心見性，照見本心。」


  覺正嘆了口氣，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


  「大師，佛家講究因果，我既然來了定遠寺，說明我與舍利子有因果，大師難道不給小子一個了結因果的機會嗎？」


  覺正與覺遠相視一眼，隨後點頭。


  「阿彌陀佛，既然如此，老衲也不拒人於千里，只要你二人佛理上勝過我師兄弟二人，舍利子可以借與二位。」


  覺正說道。


  「好。」葉一言答應道。


  張東甫臉色卻難看，無奈答應。


  「那兩位施主誰先來。」覺正問道。


  張東甫怕葉一言搶了先機，急忙開口：「我先。」


  葉一言微笑，退到一旁。


  覺遠與覺正兩人，對視一眼，隨後，覺遠站了出來，瞅了張東甫一眼。


  「張施主，既然方才您說為了天下人，想來定是慈悲之人，那施主，這佛像像什麼？」


  覺遠看了看寶殿內的極樂尊天佛像，問道。


  張東甫瞬間懵逼，看了一會，佛像就是佛像，還能像什麼？

  想了想，張東甫道。


  「佛祖。」


  覺遠笑了笑，繼續問道。


  「那施主像什麼？」


  張東甫差點吐血，什麼鬼問題，最討厭這些故弄玄虛的和尚了。


  嗯，這覺遠如此問，定然是給我下套，若是說像自己，肯定入套。


  「像佛。」


  張東甫一臉肅穆的說道。


  覺遠搖了搖頭，道：「張施主，您與舍利子無緣，請回吧。」


  張東甫瞬間如同吞了一隻蒼蠅般難受。一臉便秘模樣。


  「覺遠大師！」張東甫急道。


  「老狗，滾吧，六根不凈，別再這丟人現眼。」葉一言嘲諷道。


  「你···哼，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六根清凈。」張東甫怒哼一聲。


  「大師。」葉一言對著覺遠捏了個佛印。


  「小施主，還是之前的問題，你看這佛像像什麼？」


  葉一言一笑，不答，自顧上前，一躍，跳到佛像腿上，拿著衣袖擦了擦。


  覺遠與覺正眼前一亮，隨後恢復平靜。


  覺正道：「施主這是為何。」


  「大師，你們既然把我的法身擺著受人供奉，卻有些不負責任，你看，都沾了好多灰塵。」


  說著，葉一言落回地面。


  「小施主，你又像什麼。」


  葉一言還是不答，眼睛不眨的盯著佛像。


  哼哼，說不出來了吧，看著葉一言沉默，張東甫心中快意的笑。


  「小施主在看什麼？」


  「大師，我在看我自己。」說著，葉一言手指佛像，「大師，你覺得我像什麼？」


  「阿彌陀佛，這是貧僧要問的。」


  「哦，是嗎，可是大師，我看不出自己像什麼，大師能否為我解答。」


  葉一言笑眯眯道。


  覺正與覺遠神色微凝，不敢搭話。


  良久，覺正感嘆道：「小施主佛緣深厚，請跟我來。」


  覺遠走在前邊，幾分鐘后，來到門口。


  葉一言看到，不遠處有一個婦女，捂著膝蓋，倒在地上低吟，神色痛苦。


  覺遠踏步上去，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伸手就抱起婦女，走到一旁台階坐下，然後為婦女治療。


  五分鐘后，婦女臉上的痛苦消失，連連感謝后，下了山。


  「阿彌陀佛，小施主，出家人講究六根清凈，老衲剛才是否犯了戒。」覺正一臉痛苦，似乎真的為自己犯戒而懺悔。


  「大師，我都放下了，您還沒放下。」


  覺正瞬間恢復平靜，目光複雜的望著葉一言：「唉，小施主對佛之領悟，老衲佩服，舍利子可以借與施主。」


  張東甫傻眼，這就過了，臉色扭曲，不甘道：「覺正大師，為何這小子過了，而我卻沒有，你們這是有失公允，不怕佛祖怪罪。」


  「阿彌陀佛，張施主，您請回吧。」覺正沒有解釋，這佛家講究因果，張東甫悟不出，解釋也是枉然。


  張東甫臉色猙獰，恨恨的瞪了葉一言一眼，殺氣十足，甩手離開。


  玉傾城跟著葉一言身後，她也聽不懂幾人的對話，實在是說的太玄乎，她一愣一愣的，也沒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