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糖酥
傅舒兩家誰也不曾想到有一天會以親家的身份坐在一起商量著婚事,兩人的結合著實讓人意外,卻又不是那麼地難以接受。
兒子總算是不用打光棍了……
想開了的宋愛瑜終於難掩臉上的喜悅,周末便和老公一起帶著兒子上了舒家,熱情地拉著陳雲樺的手保證今後一定監督兒子好好對待小湄,而另一方的舒常青嘴邊的笑就有些牽強了。
舒湄雖是他的外甥女,在他心底和小曼一樣都是自己的女兒,看著長大,放在手心疼的孩子要嫁人,沒有幾個父親能不惆悵的。
商量婚期時,雙方的意見又出現了分歧,宋愛瑜代表兒子的意願希望儘快舉行婚禮,而舒常青想的是將兩個孩子的事先定下,婚禮可以再過一段時間考慮。
「老舒呀,你看津北馬上都要奔三的人了,都這麼大好不容易有了喜歡的人,還是讓他們兩早點結吧?」
「會不會太倉促了,這才剛定下來……」
一旁未曾說話的傅津北臉不紅心不跳地開口說到。「舒叔,關於婚禮的事我已經提前準備的差不多了,您不用擔心。」
「……」
「……」
傅鈞夫婦兩看了眼老舒詫異震驚的神情,臉上不約而同地閃過一絲尷尬。
兒子呀……要不要把你的急切表現的這麼明顯!
你的矜持呢!
「咳咳……津北都這麼說了,你看……」
悠悠嘆了一口氣,舒常青沉重地點了點頭。「那行吧。」
婚禮時間最終商定在一個月後。
當然如果可以,傅津北不介意立刻將他的阿湄娶回家的。
吃過午飯從舒家離開時,舒常青叫住了傅津北,回書房取了東西下樓遞給他。
一串鑰匙
傅津北看了眼那串鑰匙,沒有立刻接下,抬眼問到。「這是?」
「小湄家的鑰匙。」
自那場意外過後,小湄就被接來了雲城,這串鑰匙也被自己保管了三年。
每年舒常青都會帶著她回去住上幾天,陪陪妹妹妹夫。
他嘆了嘆氣。「這串鑰匙一直保管在我這裡,現在她要嫁人了,我就把它和小湄一同交給你了。」
「舒叔……」
「拿著吧,她媽媽知道也會開心的。」
「嗯。」骨節分明的手指從他手中接過鑰匙,傅津北盯著它看了幾秒,沉聲說到。
「謝謝舒叔。」
舒常青點了點頭,卻又聽到他說。「能讓我帶小湄出去一趟嗎?」
聽到要出去的話,原本蹲在地上和貓咪玩耍的舒湄忙跑了過來,兩隻眼睛亮晶晶地問到。
「好呀好呀,阿湄想出去玩兒!」
舒常青一聽吹鬍子瞪眼。「臭小子,這兩天都等不了?三天兩頭就把小湄往外拐!」
以為舅舅真生氣了,舒湄忙站在他的面前,一副老母雞護崽的架勢,可憐兮兮地憋著嘴巴。「舅舅,阿湄不出去了,你不要凶津北。」
「……」這還沒結婚就胳膊肘往外拐……舒常青有點憋屈,最終擺擺手。「去吧去吧,還不是老婆呢,早點把人送回來。」
與女孩兒對視了一眼,傅津北彎起唇。「謝謝舒叔。」
上了車,乖乖由津北系好安全帶,舒湄扭過頭看向一旁的人開口問到。「津北,咱們要去哪裡玩兒呀?」
「有禮物,阿湄要嗎?」
她點點頭。「要的要的!」
摸了摸她的發頂,傅津北啟動車。「帶阿湄看禮物去。」
車輛行駛了二十多分鐘,在一處奢華的門店外停下,透過落地的櫥窗,舒湄看見裡面模特身上穿著的一條條漂亮的裙子。
被津北牽著手一同走進去,剛到門口就有一個穿著黑色套裙的女人迎了上來。
「傅先生,已經準備好了。」
三人上了二樓,握在自己的那隻手鬆開,舒湄便聽到那個女人說。「小姐,請隨我一起進去。」
面對陌生人,她有些害怕,扭過頭忙拉住男人的手。「津北……」
「乖,我在這裡等你。」
又溫聲哄了一會兒,她依依不捨地鬆開手,走了幾步不放心地回頭叮囑。「就在這裡等我,不要走開哦?」
傅津北彎起唇,微微頷首,她這才轉過頭同女人一同進了一扇帘子后。
一進去舒湄驀地睜大了眼睛,帘子後面是一片寬敞的空間,中間高高的立架上展著一條潔白的長裙,與她平時穿的裙子不一樣,這條裙子還長了長長的尾巴,都拖到了地上,可是它真的好漂亮,漂亮到她看呆了,走近看上面還有好多亮晶晶的鑽石。
早早等候在那裡的兩位員工走上前,其中一位取下了那條婚紗。「小姐,我們幫你換上吧。」
她指著那條漂亮的裙子遲疑地問到。「這是……給阿湄的嗎?」
「是的。」
一扇帘子相隔,外面的等候區。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交疊著修長的雙腿,黑眸低斂,拿起桌上的一本雜誌隨意地翻看,不時抬眼朝試衣間望去。
幾個店員遠遠站在一旁偷看著這位雲城赫赫有名的傅家三少,眼神中或驚訝,或羞澀。
傳聞不如一見,這樣近距離地看,男人要比報道雜誌上更加帥氣英俊,舉手投足間都流露出矜貴的氣質。
若不是親眼所見,誰又能將眼前這個周身冷清的傅家三少同剛剛撫摸著女孩兒腦袋,溫柔絮語的男人聯繫到一起。
令雲城不少女人心動的鑽石王老五竟然悄然不覺地已經有了未婚妻,這下不知道又有多少女人要心碎。
裡面女孩兒要試穿的婚紗是出自義大利頂尖婚紗設計大師LorenzoRossi之手,昨天才空運到店,不說昂貴的價格,單是精美別緻的造型設計就足以讓她們無比羨慕,同樣是女人,卻是天壤地別的差距。
過了一會兒,試衣間外銀灰的帘子在此刻緩緩向兩邊移動縮疊,兩位幫助試穿的店員從裡面走出。
聽到動靜的男人抬起雙眸,只一眼便怔愣在那裡,良久的無聲注視后,漆黑的眸中破開一抹微光,修長的身形緩緩站起,踩著漏了節拍的心跳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環形的落地鏡中映出一道亭亭玉立的倩影,柔和的射燈從四周投來,落在潔白的婚紗上,手工刺繡鑲嵌的鑽石在燈光下散發著璀璨的光芒,後背v型的半鏤空設計若隱若現出白皙勝雪的肌膚,女孩兒曼妙的身形線條被勾勒地淋漓盡致,美得像不慎跌落人間的精靈。
她是他的天使,而他無條件地臣服於她的裙邊。
腳步頓下,傅津北喉結輕滑,眼眸眨也不眨地鎖住面前的女孩兒。
見他盯著自己不說話,舒湄咬了咬唇瓣,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幾下。「津北津北,阿湄好看嗎?」
他回過神,唇邊漾開一抹淺笑,喑啞著聲音說到。「阿湄今天真美。」
美到讓他挪不開眼,連心跳都不受控制。
被誇獎的舒湄羞赧地彎起唇角露出靦腆內斂的笑容,撩起裙身低頭打量著。
「這裙子真漂亮呢,阿湄還是第一次穿這麼好看的裙子。」
「喜歡嗎?」
她用力地點點頭,連眼角都帶著幾分笑意。「喜歡!」
「喜歡就好。」目光落在她半露的□□前,男人的眉頭微皺,側身對站在一旁的設計師助理說到。「胸前修改一下,不要太低。」
「好的,傅先生。」
助理帶著幾位店員離開,轉眼偌大的試衣間里只剩下他們兩人。
站在高高的試裝台上的舒湄看著身上漂亮的裙子開心地不得了,這衣服哪兒都好,就是……唔,後面裙擺好長的。
想動一動身體,腳下踩的鞋跟突然向一側歪去,傅津北忙伸手將女孩兒攬入懷中。
「怎麼了?」
「痛。」她皺著眉毛,提起寬大的裙擺,露出一雙包裹在銀色高跟鞋裡的腳,弱弱地問到。「阿湄可不可以不要穿它,腳不舒服。」
這雙高跟鞋大約有7.8公分,舒湄從來就沒有穿過高跟鞋,第一次穿自然不會適應,還差一點崴到腳。
高大的身體俯下將女孩兒橫抱起來,傅津北將她放到沙發上,隨後在一旁半蹲下來抬起那雙小腳,一一脫去鞋子。
原本白皙的腳後跟泛起了紅色的痕迹,他心疼地撫摸著那處,抬眼看向她溫聲說到。「我們不穿了。」
「嗯嗯。津北不要生氣,阿湄很喜歡這個禮物的。」
「沒有生氣,只是心疼。」
舒湄抿起嘴巴轉了轉眼睛,心中一動,伸出胳膊圈住他的脖子,按照日常慣例在男人削薄的唇上落下不參雜任何情.欲的一吻,很快便抽離。
「謝謝你津北,你總是送阿湄好多好多的禮物,可是阿湄都沒有什麼能送你的。」
傅津北的身形一頓,漆黑的眼眸漸深,隨即就勢將女孩兒柔軟的腰肢摟進懷裡。
這是……第一次她主動吻了他。
兩人呼吸交纏在一起,望著那雙盛滿了星光的明眸,他滾動著喉嚨,啞聲說到。
「阿湄已經送了我最好的禮物。」
舒湄困惑不解。「最好的禮物?」可是上次給津北畫的畫還沒有送給他呢。
他低聲輕語。「阿湄,看著我的眼睛里,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聽到他的話,舒湄仔細地朝他的眼睛望去,燈光下那雙漆黑的眼眸亮的出奇,那裡面映著一張小小的臉,而那張臉和自己一模一樣。
「有……阿湄呢!」
「這就是最好的禮物,我有阿湄就夠了。」
她似懂非懂,卻沒有注意到男人漸暗的眸光里聚起一團灼熱。
剛想問些什麼,抬起眼時話語被吞沒進肚子里,眼前光影暗淡,她的頭頂聚起一團陰影,唇上驀地覆上一片滾燙的柔軟。
輾轉纏綿的吻由淺入深,銜起兩片唇吮吸輕啄,不一會兒女孩兒的唇瓣在滋潤下泛起誘人的紅腫。
身體里的力氣彷彿被抽離,她無力地攀附著他的頸,柔軟的身子似水地化在男人的懷中。
落地鏡中交疊在一起的兩道身影漫開一片溫情,淺嘗輒止過她的甜美后,傅津北竭力按捺住體內翻滾的澎湃欲.望,粗喘著氣抬起頭,深深凝視著女孩兒白皙的臉蛋泛起的酡紅,伸出手在她的粉唇上細細描繪勾勒。
「快點吧,我已經等不及了,阿湄。」
舒湄被吻的大腦一片空白,聽到他的話睜著蒙了一層水霧的眼困惑地問。「津北哥哥等不及什麼了?」
眼底的光又幽暗了幾分,男人喑啞著聲音,意味深長地低喃。
「等我們婚禮的那天阿湄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