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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糖酥

  那目光似是要透過她的眼睛找到緣由,舒湄眨了眨眼睛,心虛地挪開了視線。

  「就是想知道。」

  「真想知道?」

  她忙點頭。「想想想!」

  男人深深地注視著她,眸子里的光色幽暗,漸漸染上一層薄欲,他翹起了唇沉吟了一會兒。

  「剛剛沒有,不過……現在有了。」

  她就說嘛,仔細想想肯定能想到的!不過這才一會兒功夫,津北到底想要什麼東西呢?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買到。

  舒湄好奇地湊上前幾分,急忙詢問。「是什麼呢?」

  一隻溫熱的手托起她的下巴仔細地端詳著,喑啞低沉的聲音在封閉的車內響起。

  「你,想要你。」很想很想……

  她立刻垂下肩膀,拍掉下巴的那隻手。「津北津北,阿湄很認真地在問呢!你要好好的回答。」

  傅津北低笑。「我也很認真地在回答阿湄的問題。」

  「這怎麼能算呢?」她伸手圈著男人的脖子軟聲嘟囔。「你再想想其他的,嗯嗯?」

  手指觸碰到一處,椅背緩緩向下傾瀉了些許,駕駛座的空間寬敞了不少,傅津北長臂一撈,順勢將女孩兒抱入懷中。

  漆黑的眸子里映著窗外的光亮,那裡面流轉的是叢生的念想,如藤蔓肆意生長,從眼睛里鑽出,將懷中的人緊緊地纏繞。

  他伸出指腹緩緩摩挲著女孩兒的粉唇,唇上輕柔的觸感像片羽毛拂過,酥酥痒痒的,舒湄下意識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卻正好碰上他的指腹。

  傅津北狹長的眼眸牢牢鎖住她,性感的喉結滾了下。

  「只想……要你。」

  話音落下,腰間纏上一隻大手將她身體向前一帶,舒湄慣性地朝前倒去,唇瓣驀地貼上了一片柔軟。

  只來得及低呼出聲,男人便趁勢長驅直入,在她濕熱的口中興風作浪,纏上她的熱情地邀請她纏.綿共舞。

  不一會兒舒湄的思緒就被吻得七零八落,只能無力地趴在他的胸膛上,呼吸著男人渡給自己的空氣。

  火熱的吻在漫長的時間中結束,狹小的空間里響起一聲細微的響動,車窗開了一道不大的縫隙,帶著涼意的秋風湧入車內,驅散了些旖.旎的溫度。

  她喘著氣,如離水的魚急切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一臉饜.足的傅津北摟著懷中的女孩兒,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軟發,半晌開口說到。

  「想知道一個人的喜好,要用這裡去發現,阿湄,我更希望得到的是這個。」

  撲通撲通的心跳罩上一隻大手,舒湄聽的雲里霧裡,還是不知道津北想要的禮物是什麼。

  距離津北生日還有三天,可是禮物沒有,連承諾給他的畫都沒有完成。

  好愁呀……

  夜裡卧室里光線昏暗,四下萬籟俱寂。

  床上原本應該熟睡的人半睜開眼睛輕輕地扭頭望去,身上是一道均勻舒緩的呼吸聲,男人的臉龐在黑暗中只有模糊的輪廓。

  一條結實的胳膊橫在她的小腹上,舒湄悄悄地抬起那隻手,挪動著身子朝床邊移去,到處都是黑乎乎的,她又不能開燈,探著手在地上找到拖鞋穿上后,想了想把自己的枕頭橫放在男人的手臂下,這才躡手躡腳地往門口邊摸索著。

  期間也不知道撞上了什麼,膝蓋傳來陣陣劇痛,舒湄忙伸手捂著嘴巴,疼的五官都皺到了一起,緩了好久,等到那陣痛意過去才一瘸一拐地摸索到門把手,開了條縫隙鑽了出去。

  走廊道上亮著壁燈,舒湄一路走到最右側的那扇門,不放心地朝卧室的方向看了眼,這才推門進了畫室。

  地上那些廢稿已經被馮媽收拾走了,畫架上的那副還一筆未動,舒湄坐在凳子前低頭看向膝蓋被撞到的地方,已經紅了一塊兒,揉了會兒傷口,拿起了畫筆。

  得抓緊時間把畫完成才行……要趕在在津北生日前。

  畫室里不像卧室溫暖,深秋時節夜裡氣溫低涼,沒一會兒手指就冰涼了,舒湄吸了吸鼻子,目光專註地望著畫板。

  晚上夜深人靜,似乎比白天里更容易靜下心來,上午不成型的線稿這會兒卻是格外的流暢。

  纖細的手臂在畫板上不時地晃動著,不一會兒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有了雛形。

  直到抬著手有些僵硬,她收回手臂轉來轉,一聲遲疑的女音從身後傳來,在這寂靜的夜裡被無限放大,舒湄忙轉過頭。

  兩人面面相覷,她尷尬地撓了撓頭髮,沖著站在門口的惹我小聲喊了聲。「馮媽……」

  馮媽詫異地愣了半天,將搭在肩上的外套攏了攏,看著眼前本不該這個時間點還出現在畫室的人。

  「小姐,這麼晚了您怎麼還沒睡呢?」

  舒湄急忙起身,將她拉了進來,關上畫室的門,眼巴巴地看著她懇求著。「馮媽馮媽,你千萬不要告訴津北阿湄偷偷跑畫室來了喲。」

  「啊?這是為什麼?小姐是睡不著嗎?」

  「噓!」她搖搖腦袋。「津北要過生日了,阿湄得快點把畫畫好送給他。」

  馮媽看了兩眼畫板上未完的畫作,注意到女孩兒單薄的睡衣,將身上的外套取下披在她的身上。

  「小姐有這份心就夠了,如果被傅先生知道您大半夜不睡覺來給他畫畫,肯定會心疼的,聽馮媽的,趕緊回去睡覺,明天起來再畫。」

  「不行不行,要趕快畫好,白天都畫不出來的。」

  「可是……」

  舒湄繼續叮囑。「馮媽,千萬不要給津北說哦!」

  見女孩兒堅持,馮媽也不好再說什麼,點點頭。「那……我在這兒陪著小姐吧。」

  「不用的,馮媽你快去睡覺吧。」

  她仍不放心。「要是有事的話,就去叫我。」

  「好。」女孩兒脆脆應到。

  她彎起唇,欣慰地看了她一眼,轉身朝門口走去,沒兩步又被叫住。

  「對了,馮媽馮媽。」舒湄急急攥著畫筆跑到她身邊,開口問到。「你會做蛋糕嗎?」

  「蛋糕?」馮媽點點頭。「會。」

  女孩兒兩眼彎彎,期待著看著她。「那明天可以教阿湄做嗎?阿湄想給津北親自做生日蛋糕。」

  晚上躺在床上想了好久,舒湄覺得津北是不缺什麼的,她的東西都是他給的,拿津北的錢給他買禮物好像有些奇怪呢……

  思來想去,她決定親手給他做個禮物。

  生日都要吃生日蛋糕的,那就給津北做這個好了。

  馮媽彎起唇。「好,小姐親自給傅先生做蛋糕,他知道一定很開心的。」

  一想到津北吃著自己做的蛋糕的場景,舒湄心裡就冒起了粉粉的泡泡。

  然而她到底是笨的,第二天早早起床頂著兩隻黑眼圈跟著馮媽學了好久,做出來的都醜醜的,一點也不像生日蛋糕。

  「好醜……」

  女孩兒的臉上沾了白色的麵粉,垂喪著腦袋看著面前的一團五顏六色的「蛋糕」,馮媽開口安慰。「我覺得小姐做的挺好的呀。」

  舒湄知道馮媽在安慰自己,嘆了嘆氣重新開始。

  連續三天晚上熬夜,白天又一早起床學做蛋糕,舒湄眼眶下的青色越發明顯。

  夜裡纏.綿時傅津北無意間發現女孩兒膝蓋上的青紫,在白皙的肌膚上格外的觸目驚心,他開口詢問,她卻說夜裡去衛生間時不小心碰到的,於是晚上臨睡前傅津北專門將他那側的床頭燈開著,微弱的光照亮了卧室,又不會影響她的睡眠。

  早晨起床上班,傅津北在衣帽間內換好衣服出來,原本睡得不省人事的女孩兒正抱著被子坐在床上,迷糊著惺忪地睡眼不住地打呵欠。

  他走過去俯下身,看見她眼皮下的青色一陣心疼。也不知阿湄最近是不是睡眠不太好,傅津北思忖著讓醫生過來看看。

  在女孩兒的額前輕輕地落下一吻,他低聲說到。

  「還早,再睡會兒。」

  「唔,津北你要走了嗎?」說話間又是一個呵欠。

  「嗯。」

  「要早點回來。」

  他輕笑,吻上她的唇。「好。」

  轎車快到公司時母親打來電話,坐在後座的傅津北接通電話,聽到母親的生日祝福時才恍然記起今天是他的生日。

  他一向不愛過生日,也覺得沒必要,卻驀地記起女孩兒剛剛的那聲叮囑。

  「要早點回來。」

  剎那間心頭涌動著欣喜與暗暗的期許,阿湄也記得他的生日嗎?所以才告訴自己早點回去。

  一想到這種可能,那股愉悅便愈加泛濫。

  於是傅氏的員工發現他們向來冷清的傅總一天都嘴角噙笑,心情格外地好,開會時語氣都比往常緩和了不少。

  晚上下班傅津北走的很急切,腳下都生風了般,辦公室內一眾秘書拉著助理周秦八卦傅總這是怎麼了。

  周秦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沒有回答他們,不過心裡跟明鏡似的。

  能讓傅總這麼愉悅的原因,不外乎是傅總家裡的那位。

  傅津北一路唇角噙笑,滿懷期待地回到淺雲灣,卻在看到早早就熄了燈一片黑暗的別墅時笑意掛不住了。

  小壞蛋,讓他早點回來,自己卻睡得這麼早……

  站在門口良久,心底一聲嘆息響起,忽略掉那股失落傅津北推門走了進去。

  別墅所有的燈都沒有開,客廳內一片漆黑,他正困惑著是不是停電了。

  「咔嚓——」

  一聲細微的響聲從寂靜的黑暗裡傳來,緊跟著眼前亮起一片光亮。

  他詫異地注視著面前的景象,幽深的眸子里倒映著暖橘色的光,屏住呼吸,高大的身影久久未動。

  耳邊傳來動靜,男人的目光微轉,就看到一道纖瘦的身影捧著燃了蠟燭的蛋糕,從昏暗中緩緩朝自己走來。

  她一步一步走到自己面前站定,仰起素凈的小臉,微笑地對他說。

  「津北,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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