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頭

  Chapter.67我還能更過分點

  衛生間內燃著清雅的熏香,香味絲絲入扣,連木頭上都帶了淡淡的香氣。一面碩大的圓鏡嵌在木牆上,一個女孩在站在鏡子前沖洗著手,她低著頭看不清模樣。

  林思晗就站在女孩身後的不遠處對著鏡子整理著衣服。

  「不好意思。」女孩明顯嚇了一跳,手按在胸口處,向後退了小半步。

  林思晗這才看清洗完手轉身差點撞上自己的女孩子的臉。

  葉澤身邊的,很漂亮的一個小姑娘,眉目間風姿婉約,標準的古典美人,氣質少見的特別,有那麼點詩詞韻。

  「沒事。」林思晗回了抹笑,細長的眼尾微挑著。

  那個漂亮的小姑娘點了下頭,側著身子從她身邊走過出去了,清雅的熏香中帶了淡淡的茉莉花香味。

  林思晗收了笑,走進洗手台擠了點洗手液在手上,漫漫地揉搓出泡沫,再沖乾淨手。

  外面,沈亦白虛倚著牆壁一邊等著林思晗,一邊回復著消息。

  「可以走了。」林思晗伸手在沈亦白眼前晃了晃,「猜我剛才遇見誰了。」

  「誰?」沈亦白收了手機,牽過林思晗微濕的手。

  「猜猜看。」

  沈亦白瞥了眼撓著自己手心的林思晗,「你是不是忘了點什麼?」

  「什麼?」

  「這家會所今天只有我們這一圈的過來,而過來的人當中只有兩個女的,一個你,還有一個,嗯?」

  答案不言而喻。

  排除撞見女鬼的可能性,林思晗在衛生間碰到的無非是葉澤帶過來的人。

  「……」林思晗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沈亦白,你就這麼對你老婆的嗎?你這樣很容易重回單身狗行列懂不懂?」

  「你竟然一點兒也不配合我的演出!」林思晗突然開啟了戲精模式,「領證了以後竟然這麼對我,你以前明明很寵我的!」

  「果然,你們男人都是善變的,說一套做一套。」

  幾句話下來,沈亦白硬生生被貼了個善變的標籤。

  「我怎麼對你?」沈亦白停下腳步,微彎下腰,看著表演欲上來正在飈戲尬戲的林思晗,唇角揚起了些許弧度,「像這樣?」

  像這樣三個字說完,沈亦白的唇不重地貼上了林思晗開開合合的粉唇。很單純的一個吻,純粹是為了堵上某人的嘴,不過數秒就撤離了。

  回過神的林思晗櫻粉的唇間細細地溢出兩個字:「過分。」

  沈亦白每次都這樣,不想聽的話直接堵上她的嘴。她表演欲上來一哭二鬧三作死的話從來都是被沈亦白以吻封住的,不分時間地點。

  「我還能更過分點。」沈亦白背靠著牆,勾了唇角警告。

  「過分啊。」林思晗又重複了一遍,這次末尾還加了語氣詞。「啊」字的語氣還沒有完全表達出來,面上突然覆蓋下一層陰影。

  沈亦白右手捏著林思晗的下巴,抬高,直接吻了上去,「啊」音徹底被吞沒。

  她櫻粉的唇粘上了奇異的花香氣息,又軟又甜。

  喉嚨深處被柔軟的舌尖掃過,林思晗哆嗦了下。墊著腳推上了微彎下腰的沈亦白,沈亦白鬆開了捏在林思晗下巴上的手,靠著牆站直了身子,任由女人取悅著自己。

  箍在她腰上的手微微用了力,把她往自己懷裡扣了扣。

  林思晗的舌尖掃過沈亦白的薄唇心,下意識舔了舔。

  這一無意識地動作更加取悅了沈亦白,原本微闔著的雙眼懶洋洋地半掀開來想要看清她的表情,卻瞥到身後站著的小女孩。

  小女孩半抬著腳,猶豫了會又放了回去,緩緩地低下了頭。

  沈亦白只花了0.1s的時間來考慮要不要結束這個吻,從衛生間到拜星築只有這一條走廊,想要回去女孩兒就勢必要經過正在親熱的他和林思晗,他看得出女孩兒身上絲毫沒有帝都圈裡的那種浮華氣息,估計是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場面。難得。

  0.1s后,很顯然他不是很想結束這個取悅的吻。

  無所謂了,小姑娘怎麼回去那是葉澤該操心的事,和他無關。

  突然,低了好一會頭的女孩兒又重新抬起頭,邁出遊移的腳步,目不斜視地從他身邊走過。

  沈亦白瞥了眼女孩兒挺立的筆直的背,他就知道太純也拿不下葉澤,小女孩也不是純的和張白紙一樣。

  心思重新回到自己懷裡的那個身上,輕咬著她的下唇,沈亦白含糊著聲音,「等會想做什麼?」

  等兩人再次回到包廂中,已經是半個小時后了。包廂中又湊出了一桌打牌的人,人還沒齊,只聽到陣陣麻將聲中夾雜著來打牌的聲音。

  剛才看到的小女孩在見到他們進來后往葉澤身後縮了縮,沒幾秒后又開始大膽地認真地打量著他和林思晗,一邊單純好奇的打量著一邊和身邊的人說著話。

  從葉澤的唇形中,沈亦白讀出了自己的名字。

  「葉澤。」沈亦白帶林思晗過去,打了個招呼,「我老婆思晗,你們上次在電梯里遇見過。」

  「學長。」葉澤脫了黑色的羽絨服外套,此時只穿了件單薄的黑色長袖棉T。

  「你好啊。」林思晗說話間也在不著痕迹的打量著,在故意做舊的昏暗的燈光下,葉澤鎖骨處的肌膚隱隱反著瓷光,柔軟的黑髮服服帖帖,和沈亦白的冷淡不同,他的冷漠懶散像是對周圍熱鬧毫不感興趣毫不在乎。

  葉澤點了下頭,「你好。」

  林思晗眨了眨眼睛,對上葉澤身邊的小姑娘,聲音更加柔和,「你好啊,剛才我們在衛生間遇到過,你差點撞上我。」

  「不好意思。」肖冉別過耳邊的一側長發到耳後。

  「撞到了?」葉澤微側過臉問肖冉。

  「沒有啊,她也說了是差一點點。」肖冉露在燈光下的耳垂圓潤白皙。

  被忽視很久的何煦忍不住開口了:「可別炫了啊大少爺,知道您寶貝,在這裡我們給你保證你家的摔不著嗑不著,打牌嗎?正好缺兩個。」

  「來來來,別啊,別介別掃興。」何煦在牌桌上坐了下來,招呼著葉澤和沈亦白。

  肖冉推了推葉澤,「去吧。」怕葉澤不去,肖冉又加了一句:「我想看。」

  一句我想看果然讓幹什麼都興趣缺缺的葉澤坐上了牌桌。

  三缺一,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沈亦白身上。

  林思晗悄悄在沈亦白耳邊添了把火:「小白上,別輸的小褲衩都沒了就行。」

  沈亦白也不想掃興,拿出插在褲子口袋中的手慢悠悠地走到牌桌變坐下。

  四個男人,各執方桌的一角。

  何煦在沈亦白和葉澤這倆哥們坐下來后,想搞事的心怎麼也按耐不住。

  他們四個人中間,葉澤最小,摸牌時整個人都是一副懶懶散散地樣子,拿牌的手修長骨感,他是個男人看了都忍不住為他兄弟打call。至於另一個沈亦白,雖然不是很熟,但這位的事在這一圈中也不是個秘密,為了個女人在沈氏季會期間沒少給沈立國找事。

  嘖,簡直了。

  沈亦白摸過一張牌,看了眼,勾了勾嘴角,把牌插到了手中。

  「不搞彩頭沒意思啊。」何煦跟著摸過一張牌。

  「什麼彩頭?」同桌的一個人男人問。

  「賭錢沒意思,我們玩別的。」何煦收了牌,桌子下的腳踢了踢葉澤,「K神?」

  「隨意。」葉澤還是那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沈總的意思呢?」

  「我無所謂。」沈亦白聳了聳肩,示意自己都行。

  「那我就放心了,輸的人輸一次脫一件衣服,脫完為止。」何煦嘿嘿笑了一聲,勾過頭問身後的肖冉:「嫂子,你看行不?」

  「嗯。」肖冉眨巴了下眼睛,點了點頭。

  何煦擺明了就是想搞葉澤,畢竟他們四個人中間就這位老哥一個人躁的慌穿了件單薄的黑T,一脫就沒了。雖然不指望能扒完某老哥身上全部的衣服,但脫一件也是脫,他們剩下三個人脫幾件也無傷大雅,脫了外套還有秋衣秋褲不是。

  沈亦白長指彈了下手中牌的牌面,嘴角的弧度更深,眼中興味不減,畢竟對這位跳級跳著跳著成了他學長的學弟,他也想看。

  「速度速度,別磨嘰。」何煦催著地主先出牌。

  桌底下,葉澤故意地腳踩在何煦腳背上,開始出牌。

  「你叫什麼?」林思晗和肖冉並排而戰,偏過頭問。

  「肖冉,冉冉孤生竹的冉。」

  「誒?漢代情詩。」林思晗笑了笑,「你不怕他真被脫了衣服?」

  一桌四個人,葉澤只要輸一次就要裸上半身了。

  「應該不會輸吧。」肖冉想著葉澤脫了上衣裸.露上半身的場景,微微紅了臉。

  「葉澤牌技怎麼樣?」

  「不清楚。」肖冉回答的很實誠,她確實不清楚,只知道葉澤偶爾會在她趕畫稿的時候玩玩手機中的鬥地主遊戲打發時間,遊戲嘛,他應該挺擅長的。

  「……」林思晗覺得這姑娘實打實的可愛的緊,「你多大?」

  「十八。」

  「還在上學?」林思晗雖然一開始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聽到小姑娘剛剛成年還是忍不住驚訝了一番,人和人差距怎麼這麼大呢!她十八歲的時候還在吭哧吭哧準備高考,至於沈亦白更不知道在哪個犄角疙瘩里蹲著呢,人家十八就一舉拿下了LPL顏王還見了家長……

  「算是吧。」肖冉不知道怎麼回答,她早就畢業了,回國后因著自己興趣又修了一門課程。

  「脫!脫!脫!」何煦突然出聲,打斷了兩人的交談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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