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絕版搭檔·3
第97章絕版搭檔·3
最終姜沅在中間緩和,與衛國梁商量將開機時間再延遲一天。
一天後她的頭暈緩解了不少,雖然依然不適,但至少有力氣可以拍打戲。
海拔高光照好,《絕版搭檔》在西藏熾亮的天光下正式開機了。
姜沅飾演的江瀾加入ICPO(國際刑事警察組織)已有半年,因為在執行任務期間違反規則被上峰痛斥並停職,很有可能被fire。
剛巧ICPO收到消息,有人會借著一個前往西藏的國際豪華旅行團做掩護進行跨國毒品交易,待業在家的江瀾作為組織中唯一一個中國人,被召回執行任務。
並收穫一記警告:這次任務再失敗,你就滾蛋。
江瀾以一個華僑遊客的偽造身份,和美國同事卡爾一起潛入旅行團,暗中調查。
旅行團匯合第一天,江瀾早早上了大巴車,坐在最後一排假裝睡著,實則觀察上來的每一個人。
一共36人,各種年齡和國籍的旅客都有,頭髮花白但精神瞿爍的美國老夫婦;棕色捲髮戴著耳機的歐洲憂鬱帥哥;嘰嘰喳喳的韓國女學生六人團;一身名牌但電話不斷、看起來事業很成功的香港青年夫妻,以及他們11歲的叛逆女兒……
最後一個上來的男人,普通的休閑服和壓低的棒球帽擋不住他優越的外形,身高185以上,體型強健,明顯勤於鍛煉;他徑直走向江瀾右前方的空座位,江瀾隔著墨鏡與他對了下眼。
中國人。
很帥。
到達酒店后,導遊為大家辦理好入住手續,所有人都聚集在大堂。
11歲的叛逆女孩跟媽媽吵了幾句嘴,不爽地轉過身,正巧此時一個男人扛著一個寫著「易碎瓷器」的大箱子、推著行李箱匆忙經過,被女孩一撞,兩人都失去重心,沉重的箱子往下掉,眼看就要砸到女孩的頭。
江瀾本能往前沖,戴棒球帽的那個型男先她一步,身手敏捷地將女孩從地上撈起,同時在箱子落地的前一秒單手接住,還給主人。
這個帥氣的救人舉動讓他贏得了女孩父母和瓷器主人的感激,也贏得了來自國際刑警的懷疑。
身手這麼好,獨身一人來西藏旅行?
他打扮得再低調,在全車包括司機和導遊38個人中,毫無疑問是最可疑的一個。
不止江瀾這樣覺得,卡爾在旁邊也遞來一個眼神。
之後的幾天旅行,江瀾大半的注意力都著重盯著這個人,但對方一直沒有任何動作。
整個旅行團都毫無異常,大家彷彿都在享受這個旅行。
一直到某天晚上,江瀾和同事監控到酒店中有人使用隱藏ip發出的信息,只有一串毫無規律的數字。
江瀾破譯了整晚,才終於破譯出密碼:1318 2340。
是毒販的接頭地點和時間!
距離約定時間只剩十五分鐘,江瀾和同事當即帶了把小匕首從安全通道潛行到13層。
國內不許攜槍,他們的武器在入關時就已經被繳,就算抓到毒販,怎麼制服是個問題。
不知為何,這一層的走廊燈光很暗,而1318房間,就在走廊盡頭,緊挨安全出口。
江瀾和同時在安全通道藏了十分鐘,聽到一陣輕緩的腳步聲從電梯的方向走來,經過安全通道的門,又向L型走廊的另一側走去,很快便響起房卡的滴聲。
江瀾悄悄從安全通道的縫隙看出去,想看看到底是誰……
不料,剛好對上那人的眼睛。
是那個型男,就站在門口,鷹一般的銳利視線盯著這個方向,彷彿已經看到了她。
江瀾心下一震,躲開藏在牆后。
卻聽外面腳步聲一步一步逼近。
被發現了。
為了至少保住一個人,江瀾將匕首插到背後,自己打開門走出去,將同事留在安全通道。
她若無其事地打招呼:「嗨,大帥哥,你也住這層啊?」
「你不住這層。」
對方很不給面子地說。
「我一直住這層啊,這不是12樓……」她指著牆上的標識,裝作走錯的樣子,「誒?
走錯了,不好意思。」
她轉身打算走向電梯,聽到近在耳畔的破風聲,但已經反應不及,對方以措手不及的速度反扣她的肩膀將她按在牆上。
江瀾的身份現在還不能暴露,因此沒還手,趴在牆上無辜又驚慌失措地說:「你想對我做什麼?
我叫人啦!」
對方根本不接她的戲,直接抽出了她腰后的匕首。
江瀾臉色一變,收起戲,右腳往他腳上一跺,撞開他的鉗制,劈手去奪匕首。
型男的身手遠在她預料之上,男女的力量差距使得她處處受制,每一個攻擊的動作都剛剛好在對方的防守範圍內。
再加上擔心暴露身份,她無心戀戰,導致交手過程中一點便宜都沒討到,還不小心碰到了火警警報。
頓時警鈴大作。
江瀾罵了聲shit。
同事跑出來幫忙,解救了她。
「你是什麼人?」
型男問。
江瀾反問:「你又是什麼人?」
他坦蕩鎮定地回答:「展翼特衛,裴盛。」
打草驚蛇,之後幾天毒販都沒有動作。
倒數第二天的行程是爬雪山,當晚也是毒販的正式交易。
不妙的是當天江瀾發生了高原反應,制服毒販的過程中,她整個人是高燒狀態。
在幾天的調查中,江瀾已經鎖定了真正的嫌疑人:那對光鮮亮麗的香港夫婦。
同時也查清了裴盛的身份,國內排行第一保鏢公司展翼特衛的頂級保鏢。
這次來西藏還真就是度假來的。
——
今天要拍的是抓獲毒販的那場打戲。
高反的不適已經在正常狀態之下,這時候還要逼迫自己拿出超出正常的狀態來,和窮凶極惡的毒販進行激烈的打鬥。
無論是對戲中的江瀾,還是戲外的姜沅,都是一個極大的困難。
動作戲姜沅拍攝得很不順利,衛國梁受好萊塢的熏陶,對於打戲的要求是好萊塢標準的驚心動魄和精彩。
姜沅還活蹦亂跳的時候都不一定拍得好,更別說生著病了。
今天的戲服是緊身背心和牛仔褲,臉上和手臂上的傷效妝畫得很真實,身上的臟污則是摔幾遍之後自然出現的。
頭髮亂了,手臂和手上都是幹掉的血漬,滿身臟污,臉色則是本身自帶的蒼白和酡紅。
造型很成功,看著很可憐就是了。
有好幾個鏡頭都是她被虐打:被毒販一拳揍在臉上;被打飛撞到箱子上;在空中旋轉幾圈摔倒地上……
雖然吊著威亞,道具做的都不結實,但畢竟是實打實的摔,不疼是不可能的。
更慘的是,這些動作往往需要一遍又一遍反覆地拍,一個不小心就會真的受傷。
姜沅背上和腿上磕了好幾下,都不嚴重,沒破皮流血,但肌肉和骨頭都很疼。
前面的鏡頭沒有凌霍的戲份,他和衛國梁坐在一起,不過衛國梁看的是監視器,他看的是場上的姜沅。
整個過程,他臉上淡的一點表情都沒有。
目光卻是隨著拍攝的一次次重來,越來越冷。
單人的最後一個鏡頭,是毒販掄起一把椅子,砸在姜沅背上。
特製椅子,一摔就散那種,不過這一下砸下來還是要受力的。
演毒販的那個男演員演得非常投入,砸下來那一剎的表情可以用猙獰形容,動作看起來非常暴力。
砰地一聲,木椅子散架灑落一地。
邊上圍觀的工作人員們,不知誰嘶了一聲。
凌霍的臉色登時已經冷到開始掉冰渣子了,所幸衛國梁在同一時間喊了卡。
姜沅舒了口氣,男演員一邊道歉一邊伸手想扶她起來。
「沒事兒,我自己……」姜沅非常守婦道地拒絕。
畢竟家裡擺著老陳醋,家教很嚴的。
拒絕的話還么說完,頭頂一片森森的陰影籠罩下來。
她扭頭,凌霍沉著臉走到她跟前,彎腰,單手輕而易舉地將她抱起來。
姜沅正要說什麼,發現他並不是在看自己,而是掃了眼男演員。
眼神很冰,像一把冷颼颼的泛著寒光的刀。
男演員戰戰兢兢連聲跟他道歉。
凌霍一個字沒說,將他無視,將姜沅帶到休息椅去坐下。
欣欣看得心揪成一團,想拿熱毛巾給姜沅擦臉,姜沅擺擺手:「妝還不能卸。」
欣欣心疼地塞給她一杯熱水:「疼不疼啊?
那麼大一把椅子砸在身上,看著都疼。」
「還好啦,道具做的挺軟的。」
姜沅安慰她。
欣欣好糊弄,凌霍就不行了。
他拍這種戲的經驗比姜沅豐富,這些小傷於他而言不值一提,更難更疼一百倍的他也拍過。
但發生薑沅身上……
他的冷臉已經足夠體現心情。
姜沅主要是頭暈,那些動作對她這個病號來說過於激烈了,拍的時候很專註,還能忍受,一停下來就暈得犯噁心。
她拉了拉凌霍的手,撒嬌:「親一下,親親就不疼了。」
凌霍臉色有點臭,但姜沅伸手一撥,很容易就將他的臉轉了過來。
她湊上去主動親了親他,凌霍攬著她的腰,兩個人就開始親來親去,吻來吻去。
衛國梁在旁邊看完回放,自己也覺得讓姜沅帶病拍這麼重的戲不太人道,所以見他們在膩歪,貼心地沒有出聲制止。
不過等了五分鐘,倆人還沒膩歪完,他忍無可忍又強忍,耐著性子問:「等著你們拍下個鏡頭呢,親完了嗎?
親完了咱們繼續開工?」
姜沅馬上想起身,被凌霍壓回去,吐出金貴的一個字:「沒。」
衛國梁:「……」
旁邊的人都捂著嘴笑了。
衛國梁指了凌霍好幾下:「你這個……」把罵人的話咽回去,「這是我跟你合作最不愉快的一次,我要考慮一下換男主角了。」
凌霍面無表情道:「好巧,我也在考慮換導演。」
衛國梁:?
?
他好歹也是個混過好萊塢拿過金棕櫚的國際大導演,還有一點尊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