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顧母露出馬腳
「犯了錯的人都像你這樣，總是不願意承認！卻又總是犯錯……」顧源說。
聽著顧源的話，八成是在拿我跟他媽媽比較了吧？雖然聽著挺特別，但是他能跟我說這麼長段的話，我還是很意外的。
「那個小姐姐說什麼了？」我問。
「哦！」他忽然想起來什麼，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折成小方塊的信紙，「這是她讓我給你的。」
我拿過來后，剛要打開時，顧源又說：「你以後不要再犯錯了，不能跟男人接吻。」顧源忽然說。那刻我就懷疑他是怎麼了？竟然能理解到我跟六爺接吻是犯錯？
我正要問的時候，他又補充說：「不要像我媽媽一樣，我媽媽也是犯錯了……」
他如此一說的時候，便覺得他是因為自己母親出軌的事情，在教育我。我的心當即就一股塌陷的感覺，臉都燒成了一片。被一個小孩戳到心的時候，比被一個大人戳到更難受。
「顧源……我，我想問你，你是不是見到你媽媽跟別的男人親嘴了？」
他疑惑的搖了搖頭說：「沒，沒有啊。」
「那你說你媽媽犯錯是為什麼？」
「因為，我聽——」
「——聊什麼呢？」顧風忽然從外面走了進來。
顧源看到顧風進來后，便轉身的繼續做作業，我則趕緊的站起來，順勢將小倩的信紙悄悄的裝進了自己的睡衣口袋，問：「你怎麼過來了？」
「呵，我聽你們在裡面說話，就好奇的過來看看。聲明一下，我絕對沒有偷聽你們談話哦！」他笑著舉起雙手說。
「我們聊天你可不許偷聽，」我笑著靠近顧風幾步，在他耳邊悄悄的說：「今天顧源跟開了話匣子似的，你也跟他聊聊吧。」
「是嗎……」他溫柔一笑的說。眼中流露出一股驚喜。
「我先出去，他作業也差不多做完了。你哄他睡。」我說。
「嗯。」他輕輕的撫摸了一下我的背後，將我讓了出去。
那刻我是有點擔心的，所以出了門口后，就在門邊上停了停，想偷聽下顧源有沒有給我「告密」六爺吻我的事兒。
但是，剛站定身子，就聽到廚房裡傳來碗筷的聲音；廚房在一樓中間，顧源卧室在廚房右邊。
我記得今晚明明都吃飯了，怎麼又忽然的捯飭餐具，而且保姆這會也已經回家了，難道是顧風母親餓了？
我好奇的探過頭去，餐廳用博古架裝飾做了個隔斷。
我隔著博古架上各種裝飾陶器看向餐廳的桌子，只見顧母拿筷子攪動著一碗葯，一邊攪動一邊低聲的跟說悄悄話似的說：「這是我託人從國外弄回來的，聽說效果很厲害的……」她說著我就瞥見旁邊有個英文的藥盒，上面全都是英文，而她顯然是還以為顧風在她身後，殊不知他剛才已經去了顧源房間，繼續邊攪邊說：「……你倆這都十多天了，也該什麼了。亮亮我抱到我的房間睡了，我弄好后你趕緊的喝了，如果你倆這麼長時間都沒動靜的話，紓兒那麼聰明怎麼會不起疑心呀……？」
「媽跟你說話呢？你怎麼不吭聲啊？我跟你說，你倆如果不整那事，紓兒一旦懷疑之後，人家不會跟你領結婚證的！到時候，你怎麼哄住人家？」顧母搖動完后，便轉過身子，卻沒有發現顧風，一臉疑惑的四處找他時，視線直接透過博古架看到了我！
臉上一驚的同時，筷子當即衰落在了地上……
「忘了！」顧風在顧源房間里忽然喊了一聲，顯然是忘了剛才在跟母親弄葯的事兒了。
顧母嘴角發抖的說：「紓……紓兒……你……你啥時候站——」
「——紓兒？」顧風從後面拍了我肩膀一下，透過博古架看到自己母親那獃獃的樣子時，他自己跟著的整張臉都僵住了。
顧風不知道我究竟發現了什麼，畢竟這麼短的時間，顧母說話那麼小聲，他在卧室也沒聽見。透過博古架看過去的時候，顧母趕忙抓起那個英文藥盒，慌亂的不知所措。
「媽？」顧風跑進餐廳，瞪著眼的看著藥盒。
「紓兒……她，她好像都聽見了，我…我以為你在我後面呢……我，我就都……」顧母說著，激動的眼淚都快哭出來了。
「紓兒！？」顧風激動的又繞到外面來看著我，臉都急的微微泛白。
我輕輕的推開他的繞進餐廳，走到桌邊，將那碗葯端起來走到洗漱池邊倒進去后，順便將碗涮好後放回了櫥子；拿過毛巾一邊擦著手一邊看著站在餐門口一臉不解的顧風說：「你先去樓上吧。我跟咱媽聊會。」
我故意喊出「媽」來。這些日子我一直都沒有喊媽，但是這刻我不得不喊一聲「媽」來讓他兩人放心。
顧風擔心的看先向了自己母親，顧母也是一臉不解，也不知道說什麼。
我上前推了推顧風，微笑著說：「聽我的，你上去吧……我跟咱媽聊點女人的事兒。」
顧風一聽，眼睛快速的眨了眨后，一臉擔心卻也無可奈何的看了看母親后，便一步三回頭的走上樓梯。
我轉過身，走到顧母面前扶著她做到板凳上后，自己抽過一個板凳來坐到她面前，伸手拿過她手中的藥盒；她還有些害怕的想抓回去，但是剛伸出手時，又心虛的收了回去，整個人在板凳上局促不安。
「媽，其實我知道顧風的事兒……」我端詳著英文字母的藥盒，依稀能讀懂幾個英文單詞，是那種強效男人的藥物。
「你知道！？」她嗷的一聲，發現自己太大聲的時候，趕忙又低聲的問：「你…你你你，你都知道了？」
看著她激動的皺紋都蹙一塊時，我將葯放下后伸過手抓住了她的手，微笑著讓她放鬆說：「我知道顧風那方面不行，但是當我同意跟他訂婚的時候，我就下定決心不離開了。我不在乎的。」
「那方面不行……」她眨著眼的用一種我讀不懂的眼神看著我說。
「你不要驚訝，也不要問我是怎麼知道的，我是女人嘛，我感覺也可以感覺到的……」
「哦……我，我就知道，你，你你你那麼聰明……」顧母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似的，馬上緊張的附和著我說。
「這些葯，以後都不要給顧風吃了好嗎？」
「你告訴媽，你都知道了什麼？」顧母不知道是激動，還是感動的，直接攥住了我的手……
「陽痿。」我簡單的說出了兩個字，心裡感覺很彆扭的兩個字眼。
顧母頭一下就低下了，抽回手的攥在睡裙上緊張的了不得……
「媽，」我扶住了她的手，輕聲說：「雖然作為一個晚輩跟您說這些可能有些不合適，可是我還是要說，否則這個坎兒咱們都邁不過去。我知道顧風這個情況的時候，就認真的考慮過了。性，只是人生的一部分，可有可無的一部分。所以，希望您不要勉強顧風，也不要勉強您自己……」
「我…我……」顧母低著頭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慌張的頭也不敢抬。
「媽，以後不要再弄這種葯了。好嗎？我對性，無所謂的。」
「你對性真的無所謂嗎？」顧母直接反握住了我的手，攥的很緊很緊的問。
我點了點頭，「只要顧風對我好好的，比什麼都強。我對我自己的位置看的很清楚，如果我放棄顧風，這一輩子都不一定會遇到一個對我如此好的男人了。」
顧母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激動的說：「我就知道我沒看走眼，我就知道顧風沒看走眼！我…我…我……」她有些語無倫次了。
「好了好了，您快去休息吧。」我說著趕忙的扶起顧母。
……
將顧母「哄」進房間，去顧源的房間看了一眼，顧源已經自己熄燈睡覺了。顧源是個懂事的小孩，從來都不會去貪戀電視和動畫片，偶爾只會拿平板電腦玩會遊戲。
給他閉上門后，我便熄掉客廳的燈后，一步步的走上樓。
推開門后發現他沒開燈，卧室里有些黑。
我同樣沒有開燈的走進去，看到顧風正站在卧室的窗檯前，外面城市的燈光透過玻璃映著他，他雙手撐在窗台上，低著頭的樣子有些頹廢。
我走到他身後時，他卻沒有回頭，彷彿感覺我會向他道別一般。
我伸手從後面將他抱住，他的身子忽然就是一僵，但是依舊一動不動。
「顧風……？」我輕輕喚他。
「你都知道了吧。如果你覺得——」
「——我們明天去領證吧？我們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