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有喜歡的人了
許辰逸抱住洛依,深深地吻了下去。
周圍的歡呼聲更勝了。
我就像一個見不了光的小醜,永遠躲在最角落的陰暗裏,遠遠的看著他們,在璀璨的燈光下秀恩愛、曬幸福。
我轉過頭,掩飾眼眶裏快要流下來的淚水。
柳晨曦,不哭,這不就是你一直以來所希望的嗎?隻要他幸福,便也知足了。
我不停的安慰自己,不要哭,不要難過,可眼淚還是不聽話的順著臉頰低落在手掌心。
低頭迅速走進洗手間,把洗手盆裏裝滿水,用冷水不斷的拍打臉,努力讓自己克製住要大哭一場的情緒。
那是屬於他們的愛情故事……
柳晨曦,承認吧,你嫉妒得快要瘋了。
紅著眼走出來,溫以漠上前關心的問:“你怎麽了?”
他的話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我抬頭看向許辰逸,四目相對,我慌亂得低下頭不知所措。
扯出一個爛大街的理由:“我……我沒事,剛才洗臉的時候水進眼睛了而已。”
溫以漠再次問道:“真的?”
我強牽出一抹淡笑:“是啊,以漠,裏麵太悶熱了,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溫以漠不明所以,但最後還是答應了。
大家還來不及挽留,我和溫以漠就已經走出了包廂。
我害怕別人看穿我的心思,洞悉我隱藏了六年的秘密,隻能膽怯的落荒而逃。
“不隻是出去走走這麽簡單吧?”溫以漠目光如炬的看著我。
我聳聳肩膀,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如果不願意的話你可以選擇離開。”
“要是我願意呢?”
“那就陪我去海邊。”說完直接向前走,跟不跟來由他。
溫以漠大步走到我的前方,打開側座的車門,做個“請”的手勢,“走吧美女。”
這車並不是今早的那輛寶馬,是另一輛藏藍色的跑車,至於什麽牌子我認不出來。反正有錢人就是車多唄,我忍不住感慨。
敞開懷抱,風拂麵而來,閉上雙眼,靜靜地聆聽海的聲音,享受這大自然的暖風。
腦海裏回蕩起那個陽光少年在這裏曾對我說過的話,他笑得沐如春風,落日的餘暉籠罩在他的身上,夕陽在他的身後和肩膀上灑出點點紅霞,讓他整個人發出柔和的光芒。
我不禁看醉了,一切靜好。
正回憶著,突然出現一個人,伸手摟住我,溫熱的男性氣息灑在我的臉上。本能的睜開眼,出於自我保護,用力將他推開。
我忘了我們是在海邊,沒有護欄,隻聽見“砰咚”一聲,水花四濺,溫以漠就這樣毫無防備的被我推下去了。
很快,海麵又恢複了平靜,早已沒有了溫以漠蹤影,仿佛剛才的那一幕從未發生過一樣。
我嚇得臉色煞白,對著海大叫:“以漠!溫以漠!你在哪?溫以漠……”
無人應答,隻有一陣陣回聲。
我嚎啕大哭起來,手忙腳亂的打電話求救。
嘴裏祈禱:“以漠不能有事,千萬不能有事。”
雙手不停的顫抖著,連手機都快拿不穩了。
就在這時,溫以漠已經爬上岸出現在我眼前,全身從頭到腳都濕透了,水不斷從他身上流下來。
分明是一副狼狽的模樣,臉上卻掛著笑容,跟個淘氣的孩子似的。
我喜極而泣,溫以漠霸道的將我拉入懷中緊緊抱住。我狠狠地拍打他的胸口,泣不成聲:“你快嚇死我了,你知道嗎?溫以漠。”
溫以漠下巴抵在我的頭上,“你很關心我,對不對?”
“不對。”我毫不猶豫的回答。
看著我堅定的眸子,他微微一怔,將我放開,回到車裏脫下襯衫扔到後座。
溫以漠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眼裏閃著掩藏不住的悲傷:“柳晨曦,你告訴我,如何才能走進你心裏?”
我頓時僵住。
有那麽一瞬間覺得眼前這個花花公子,對我似乎是認真的。
不過很快這個想法消失匿盡,溫以漠是A市首富之子啊,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
我相貌平平,家境一般,收入也一般,沒什麽特長,缺點多於優點,他完全沒有理由看上我啊。
在心裏提醒自己,溫大少爺一定是覺得我傻乎乎的好騙,等騙到手了就可以一腳踹開了。
於是,暗暗下定決心,不能給他騙我的機會!
“我有喜歡的人了,我喜歡了他六年。”
此話一出,車內的溫度降低了不少,我後背一股冷風,不知是不是溫以漠剛從海裏上來,身體冰涼的緣故。
良久,才聽到他緩緩地問:“他……愛你嗎?”
我心猛地一陣疼痛,雙手不由得握緊,垂下眸子,長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映出倒影。低聲說:“這不關你的事。”
隨後,溫以漠送我回家,全程一言不發。俊臉陰沉沉的,仿佛剛從冰窖裏出來似的。
我縮了縮肩,識趣的保持沉默。
次日清晨,還賴在床上睡覺,就接到溫以漠的電話。 “我生病了,來照顧我。”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
身邊那麽多的女人圍著他團團轉,幹嘛非要我去。
但想到昨晚是我將他推下水的,無論如何他生病都和我拖不了關係,所以沒有拒絕。還特意給了他煲了一碗薑湯送過去。
打車來到他說的公寓,裏麵隻有他一個人住,進去的第一感覺就是房間特別亂,一片狼藉。
溫以漠看起來全身無力,給我打開了門就躺到沙發上休息,燒得滿臉通紅。
看著他憔悴的病容,我“母愛”泛濫,俯身去摸他的額頭,不禁皺眉:“這麽燙,去醫院吧。”
他炙熱的大手緊緊抓住我的手,咧嘴笑道:“不用,你照顧我幾天就會好了。”
我白他一眼,“生病了還有心思開玩笑。”似不經意間抽回被他抓住的手,“吃過藥了嗎?”
溫以漠點點頭,我扶他坐起來用枕頭墊背。轉身將帶來的薑湯遞給他,“喝了湯,出出汗就好了。”
“你喂我。”溫以漠帶著一絲撒嬌的口吻,唇角勾起,露出一抹壞笑。
我憤憤不平的瞪著他,真是得寸進尺!
他假裝無視我的眼神,提醒道:“別忘了,我是因為誰才感冒的。”
“行,你有理!但也請你別忘了,我為什麽會把你推下去。”
哼,大色狼!
指節扣扣桌子,溫以漠抗議:“喂喂……我現在可是病人。”
我同意的點點頭,“嗯,的確是‘有病’的人。”說出的話差點把溫以漠氣背過去。
“不帶這麽損人的。”他推了我一下,固執的說:“快喂我喝,我難受。”
“好。”看在他病得不清的份上,妥協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