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白屠
這隻白色的小鳥很通靈性,我們說的話它幾乎都能聽懂一般,每天嘰嘰呀呀的,雖然亂,但很是可愛,在醫院的這些天,它可是吸引了一大票的粉絲。
只是這小白鳥的品種我倆都不得而知,不過,它長得倒是挺快的,一個月的時間,已經能夠飛行了,我和小道還給它起了個很霸氣的名字,叫做白屠,寓意很明顯。
白屠喜歡落在我的肩膀,雖然會惹人駐足觀看,但是並不會給我帶來什麼麻煩。
與小道分開之後,我直接坐火車回到了上海,因為手機早就摔壞了,一直也沒來得及買,因此也就溝通不上劉老闆他們,還有黃老闆的那個秘書,我早就已經讓她回去了。
到達上海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我誰也沒通知,打車直接回到出租房。
打開房門的一剎那,我突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也許只有經歷過死亡的人才會懂,這平凡的生活是多麼的美好吧。
孤獨的夜,孤單的人,心卻並不孤獨,反而很享受。
白屠早就已經撲閃著翅膀在屋子裡飛了起來,一邊飛還一邊嘰嘰呀呀的叫個不停,似乎很開心一樣,看著白屠歡快的樣子,我的心情也好了起來,我看著白屠笑著說道:「這裡以後就是你家了。」
聽到我的話,白屠對著我嘰嘰呀呀的亂叫,很是有意思,我去洗了個澡,然後便坐在客廳打開了電視。
連續換了幾個台,也沒有啥好電視劇,最後畫面停格在西遊記上。
西遊記我很喜歡看,但是也耐不住他老重播,一遍又一遍,就是再喜歡也會膩了,於是我便換了台。
誰知道,白屠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在了沙發上,見我換台,它嘰嘰呀呀的叫了起來,似乎很不滿,很不高興,然後又撲閃著翅膀在電視機前一陣飛。
我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它是怎麼了,便問它:「白屠,怎麼了?」
白屠見我問它,腦袋便對著電視,然後嘰嘰呀呀的叫個不停,見我一臉茫然,乾脆落在了地上,兩隻翅膀做出一些奇怪的動作,在地上耍來耍去,十分的滑稽,最後我明白了,這分明就是剛剛孫猴子上竄下跳的動作。
我無語了,原來這個小傢伙竟然要看西遊記,我趕忙找到剛剛的那個台,裡面正是師徒四人休息的畫面。
白屠果然安靜了下來,然後飛到了沙發上,像我一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電視看。
天啊!
誰能告訴我,這還是鳥嗎?
前些天感覺白屠通人性我就已經覺得不可思議了,但是並不是太吃驚,但是現在這個傢伙竟然還會看電視,這當真是震驚了我。
不過,我心裡細細一想,也就不再吃驚了,畢竟,這個傢伙的來源太過特殊,是執念凝結而成的,至於它到底是一種怎麼樣的存在,我們都不清楚。
好吧!
有一隻鳥陪著看電視,這感覺總是覺得怪怪的。不過,也挺特殊的,於是我也就和它一起看了起來。
一個多小時之後,白屠似乎困了,大眼睛時不時地就會閉上,身體也會向旁邊倒去,之後又會馬上醒過來,又不捨得睜開眼睛看向電視機,然後過了兩秒鐘,又會閉上眼睛,最後倒在沙發上就沒起來。
我在旁邊被逗壞了,根本就沒看電視,一直看著它滑稽的動作,不過並沒有笑出聲,而是輕輕地關上了電視機,將白屠放在了沙發上,又給它蓋了一個小毛毯,總感覺有些傻傻的感覺。
我回屋睡覺,不過,總是睡不好,總是會做一些噩夢,不是夢見那水泥女鬼與我幽會,就是會夢見那個老和尚面目猙獰的掐著我的脖子。
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我幾乎很少能睡個好覺了,總是會夢到那些鬼怪,或親眼目睹死去的人。
半夜,我又夢見張壯臨死前怔怔的看著我,他問我為什麼不陪他一起死,為什麼死的是他而不是我,我無言以對,猛地驚醒了過來,身上已經滿是冷汗。
房間內漆黑一片,有些壓抑不住的恐懼,而最奇怪的是,客廳竟然有聲音傳來,我心裡一驚,難道我還在夢中嗎?
我用力的掐了自己一把,是疼的,看來不是做夢,難道是進賊了?
想到這,我悄悄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在屋子找了找,也沒啥工具,於是只好拿著椅子,慢慢的將門打開了一道縫,向外面看去。
這一看,我就傻眼了。
你們猜怎麼著?
只見,電視的光芒幽幽傳來,裡面正傳來一聲:「妖怪,吃俺老孫一棒!」
當年多麼純潔霸氣的一句話。
而透過電視屏幕幽幽的光芒,沙發上空無一人,不,你若是仔細的看去,會看到一隻白色的小鳥,坐在沙發中間,一邊看電視,一邊嚇的瑟瑟發抖,時不時還會用翅膀擋住眼睛,不敢看。
。。。。
無語了,誰能告訴我,這還是鳥嗎?這簡直是妖怪啊,我明明把電視閉了的啊,怎麼會打開,這鳥簡直成精了。
白屠似乎注意到了我,轉過了頭,大眼睛看見我十分的驚訝,然後一邊嘰嘰呀呀的叫,一邊擺動翅膀,像是個小大人一樣,在那裡對我比劃。
無語了,真的無語了,我將椅子放下,然後推開門,睡眼惺忪的走了過去,坐在了白屠的身邊,對著它好奇的說道:「是你打開的電視?」
白屠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或許它不知道那個東西叫做電視機吧,不過,很快,它的大眼睛轉了過去,也不看我。
我又是無語了。
這傢伙竟然這麼痴迷西遊記,好在現在的電視幾乎全都在演。看著白屠有些害怕又想看的樣子,我無語凝噎,然後走了回去繼續睡覺。
第二天一早,我從噩夢中醒來,已經是九點多了,推開門,發現白屠竟然還在看電視,不過,這次看的不是西遊記了,而是封神榜,看的津津有味兒的。
見我醒了,才撲閃著翅膀飛了過來,落到了我的肩膀上,嘰嘰喳喳的叫,似乎在和我打招呼。
我笑了笑,然後將它拿在了手裡,摸了摸它的小腦袋,對它說道:「洗漱一下,帶你去吃飯。」
白屠點了點頭,撲閃了兩下翅膀,又飛到了沙發上看電視。
半個小時之後,我帶著白屠直接去飯店,順便到那裡打電話給劉老闆報個平安。
路上,白屠顯然是有些困了,剛開始在我的火肩膀上,幾次都險些摔下去,最後我只能把它握在手裡,因為,它長得有些大了,像是半隻鴿子大小,兜里已經裝不下了。
再一次體會到了萬眾矚目的感覺,走到哪,所有人都會好奇的看著我手裡睡得正香的白屠,說真的,這個小傢伙一身的雪白羽毛,賣相還真的不錯。
甚至,有一個玩鳥的老大爺拉著我說:「小哥,你這鳥賣我怎麼樣,我出1萬。」
還沒等我回答,正在睡覺的白屠就醒了過來,然後在那老大爺的頭上拉了一泡屎,才得意洋洋的和我離開。
走到開店的那條街上,有些奇怪,本來很紅火的一些飯店,生意似乎都很冷清,更是有幾家店已經關門。
不過,一家叫做紅滿樓的飯店生意卻十分的紅火,我有些奇怪,當初這家紅滿樓可以說只是一般,現在竟然這麼的紅火,難道是推出了什麼特色?
我心裡暗自搖頭,看來這一個多月以來,變化似乎很大。
到了聚客樓門口,人來人往,生意似乎很不錯,這讓我很是欣慰,站在外面的迎賓見到了我,像是有些意外,然後和我打招呼,我也笑著對他們點了點頭。
現在是上午十一點,正好是飯點,我走到了裡面,飯店吃飯的人很多,服務員們也都忙碌著。
有的服務員顯然是新來的,但是有些卻是老員工,我都認識,他們見到我都十分的驚訝,然後笑著打招呼。
這時,經理肖金山跑了過來,見到我十分的興奮。
這個肖金山大概40多歲,人很乾練,是劉老闆親自給我選的人,這飯店的大大小小事務都是他替我管理,也管理得井井有條。
他激動地向我彙報工作,我擺了擺手,然後找了一張桌子坐了下來,讓服務員做了幾個菜,我倆才說了起來。
據肖金山說,這段日子的確發生了許多事,這條街的幾家酒店都莫名其妙的關店了,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不過好在聚客樓的生意還算不錯。
我點了點頭,對他說了幾句感謝的話,肖金山趕忙擺手說應該的,他看到了我手裡的白屠,有些好奇,然後笑著說道:「老闆,最近喜歡上遛鳥了?」
我看著閉眼沉睡的白屠,苦笑著點了點頭。
肖金山哈哈一笑,又對我說:「這鳥是什麼品種,看著挺新鮮的,應該很難得吧,老闆,我看你還是把它裝在籠子里安全些,這要是飛走了可就虧了。」
他一說完這話,正在沉睡的白屠立刻睜開了眼睛,滿是敵意的看著肖金山,然後就拍動翅膀,落到了肖金山的腦袋上,用那小腳對著肖金山的頭髮一陣亂撓,直接將肖金山那板板整整的分頭弄成了雞窩。
我尷尬的趕忙叫它回來,白屠這才不情願的落在了我的肩膀上,還對著肖金山挑釁的叫了幾聲。
我這個尷尬啊,趕忙對著肖金山說道:「山哥,對不住,有些調皮,調皮。」
肖金山卻一點也沒生氣,反而一臉的吃驚,對著我說道:「老闆,你這鳥真是神了。」
白屠聽見這話,十分高傲的揚了揚頭顱,似乎在說:「哼,算你小子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