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樹後有『人』

  男人聽了殷素素的話，臉色跟著一變。


  男人正是重案組隊長，叫衛摯。


  「這個女人到底是個什麼人？從裡到外透著詭異不平常。」男人心裡嘀咕一句，剛才的打算是想著讓她在辦公室作作文案，然後永遠做不完的枯燥的文案，肯定能讓她知難而退。沒想到她剛一來，竟然知道的比他都多。


  男人的眼神神情複雜的在殷素素的臉上掃過，末了沖她一揚手。


  「一起出警，路上你再詳細說說情況。」


  衛隊長和殷素素黑大個還有一個白臉的充當司機，坐在一輛車上。


  殷素素這時侯想起可以拿出昨天撿到的物證。


  「這個是我那天路過撿到的，應該是那姑娘的東西。」


  她從包里掏出一個白色的食品袋，裡面分別放著那個粉色的頭花和一隻牛仔休閑布鞋。


  「要不要先讓被害者的親屬看一下？」


  「什麼？你真知道這案子的內情呀？小吳把這些拿回技術部門做檢測。看能不能有什麼發現？」衛誠斜瞥一眼殷素素，黑大個伸手接過東西，下車急急的沖回辦公樓，去送東西不提。


  半隻煙的功夫，那黑大個重新上車。


  車子快速的朝事發地駛去。


  衛摯和殷素素雙雙坐在後車座。


  「說說吧，怎麼連我們不知道的案情，你都知道的？你難道有二郎神的三隻眼？」衛摯扭頭盯著殷素素好看的臉，在她臉上停留了足足有三秒鐘。


  「怎麼可能？我是和朋友喝酒，半夜醒來出去兜風，聽到好像有人呼救，等我們下去察看，人影也沒看到一個。」殷素素自從話一出口，一直在找自已那個時侯出現在那裡的理由。


  「哦？是嗎，你就喝個酒也能遇上這種事？」衛摯如炬一般的眼神掃過殷素素的眼晴。


  兩個人四目相對，殷素素即刻低下了頭。


  「你不信就算了，反正這些東西做不了假。我也不會拿那姑娘來撒謊。」殷素素低頭絞著自已纖細的手指，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殷素素想著：對面的男人雖然有一些懷疑，至少正面尋找兇手已經提上了日程。


  她現在反而覺得輕鬆起來。


  昨天她在郊區轉到很晚，結果雖然找到那個小吃店，卻是空無一人，連她們的東西也全都跟著消失。


  似乎沒有她們倆來過的痕迹一樣。


  她希望有刑警的介入，能儘快把那個殺人魔王儘快的繩之於法。否則誰知道會不會接著有人被害？

  她昨天甚至用公用電話，打電話回家問大姨的情況。


  她當然沒有說自已是誰？


  電話是大姨夫接的，滿腔的怒火。


  「王欣那個女人早就跟人跑了，現在不知道跟哪個野男人過日子去了？你是什麼人？」


  殷素素當時心裡一涼，大姨夫雖然人懶毛病多，可是大姨不會丟下他不管的。


  「那不是你老婆嗎？你怎麼對她連起碼的信任都沒有，跟你過了半輩子，我都替她委屈。」殷素素實在為大姨不值。


  電話一扗，她認定心裡的擔心十有八九已然成了事實。


  她沒有回答姨夫的問題，因為這一切都毫無意義。


  然後接下來半日她都在為大姨的一生默哀！


  衛摯掃了一眼對面的女人，此時忽然陷入一種深深的愁容和哀思的臉頰。


  忍不住開口問：「你不會湊巧跟失蹤女孩有什麼關係吧？反正今天的巧合也夠多。」衛摯的話少有的透著一些關切。


  正說著車子已然來到出事地點。


  黑大個從車上下來，開車的是個白臉的瘦削的男人。


  「李嬸，你快看看現場，你的眼尖腦子轉的也快。」吳樂拍著白臉瘦削的肩膀，跟在衛摯的身後。


  「哎，你看，連咱們衛隊長都是英雄難過美人關，他已經開始關心起那美女嘍，至少是對她很感興趣。或者說對她感到好奇。這可是一切感情的來源喲！」他聲音聽起來很娘，從背後看他的人簡直雌雄難辨。


  「你不要分析咱們隊長，等一會兒讓他聽到了，有你的好果子吃。不過我真的很好奇，你怎麼看出來的呀？我看衛隊長正眼都不瞧她，好像很煩她似的。」吳樂警告完，忍不住好奇的追問道。


  「行動眼神無一不說明問題呀，等我有空再給你分析分析，先辦正事。」瘦削的李審快走幾步，跟上了衛摯。


  幾人來到案安現場，已經有人在現場拉好了黃線，提前做好了保護現場的工作。


  「衛隊長，看起來失蹤者似乎經過了劇烈的掙扎，雖然沒有找到屍體，但是憑直覺，那姑娘恐怕是凶多吉少？」衛隊長看了一下現場，眉頭緊鎖，還沒開開口，就聽到李審拋來這麼一句。


  「是呀，事發時間已經過去了24小時，人恐怕已經被害了。不過我們要跟罪犯搶時間，儘快找到被害人。」李摯也看出了這是第一案發現場，只是因為時間過長，留下的痕迹恐怕很難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


  殷素素一人來到昨天撿頭花的地方，抬頭尋找李摯他們時，忽然看到樹後有一張白臉朝她揮手，示意她過去。


  殷素素往不遠處衛摯和李審的方向看了一眼。


  李審此時也扭頭正在找她。


  「殷小姐，你昨天什麼時侯經過這裡的？有看到什麼車從這裡離開嗎？」


  「哦，我……好像凌晨四點鐘左右。」殷素素記得很清楚，是凌晨四點鐘。可是為什麼有個女人躲在樹后？這裡明明是被禁止通行的？這周圍方圓幾公里包括附近的公園都有豎起警示牌的？」一連串的疑問，讓她的腦子空白了一陣兒。


  「我有看到一輛車，是一輛皮卡車，可是車牌我就不記得。」殷素素說著話，慢慢的往樹前湊。


  「哦，這就說得通，罪犯肯定有車，這雖然是第一現場，可是有用的線索卻不多。」李審扭回頭，跟李摯手腳並用的講著什麼。


  殷素素已然來到樹前，繞到樹叢後面，仔細察看時，卻並沒有看到半個人影。


  她心裡直納悶，口中念叨一句：「這裡怎麼可能有人呢？」


  忽然間就聽到一句：「你真的能看得到我，是嗎？我就是那天被害的女孩。」那張白臉不知什麼時侯，忽然又出現在她的身後，聲音幽怨，又充滿了一絲希望。


  「啊？你是什麼人？不帶這麼嚇人的好不好？」殷素素心裡一驚，跟著轉身。怎麼回事呀？怪不得看著有點面熟。


  「我現在已經不是人，只能算一個能量體，也就是人們常說的『鬼』不過你不要怕，我不會害人的，我要害人也會去找那個惡魔一樣的男人。可是我沒辦法接過他，他的戾氣讓我害怕。我知道你是個很特殊的人。你肯定能幫到我的。」姑娘的臉色白的嚇人，可是表情卻想儘力的做到平和，甚至想擠出一絲微笑。可是她似乎沒有那麼多的表情包。


  「好吧，我先深吸幾口氣咱們再聊哈。「殷素素撫著胸口，長長的吞吐幾口氣，定了定神。


  臉色剛定，就急急的問：」那你盡量提供線索，兇手現在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