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男人肩頭上的『小人』
「美女，你看什麼呢？你老盯著人家的臉看，我親叔是你二大爺？那我是不是你大表哥呀？」
小人在那男人脖子后撒完了尿，男人接著抖肩情不自禁打了幾個冷戰，男人的聲音越發的輕佻。
走到門口順手關上門，
殷素素忍住破口大罵的衝動，收起醉態恢復如常，正色道：「我勸你留點德，我在你身上看到點什麼東西？你馬上就要倒霉了，你知道嗎？」
殷素素說著話，瞄一眼他頭頂上的小人。
小人看起來只是個一歲左右的嬰孩兒，胳膊腿像是一個個藕節似的圓滾滾的惹人愛。
只是他通身沒有一點血色，讓人看起來覺得他就個紙人。
渾身沒有一點重量感的小人一會坐在那男人的頭頂上，一會躺在男人的背上。
男人的眼底呈灰黑色，他卻不自知。
兩隻色眯眯的眼晴在殷素素身上來回的掃描。
「美眉，我看是你要跟我梅花一弄？而且是倒在我的懷裡。」男人說著話，攔腰伸手去抓身邊的殷素素。
可是他伸出去的手臂卻抱了個空。殷素素瞬間『騰』的身體憑空而起。
腳尖往上一挑，正中男人的下巴，男人身體一個站立不穩，連退了幾步，腳下正好被板凳一拌，身體直接跟著往後倒。
門本來是關著的，殷素素眼見著那個白色的小人在男人向後倒的瞬間打開了門。
結果好巧不巧的男人的頭正中尖利如刀的門把手上。
瞬間男人的頭上，血流如注。
屋內的男男女女，頓時慌了手腳。
有一個中年婦人大喝一聲：
「不要讓她走，她殺人了？」女人吆喝一聲，幾個男人才反應過來，把殷素素團團圍住。
這時侯肖婷的聲音響起來「不要輕舉妄動！要冷靜」
也不知道什麼她時侯進來的。
「我可是全看見了，而且我手機也已經拍下來整個過程，是他自已不小心撞在了門上。而且人死沒死，你們都不關心，就一味的想訛人嗎？趕緊打120救人要緊。」肖婷的聲音不緊不慢，卻帶著一種威壓。
有一個年齡大些的中年人，趕緊依言打了120，報過地址，接著又打電話報警。
沒過多久，男人送了醫院，聽說還留有一口氣，警察也跟著上了門，來的是一老一少。
分別給在坐的每一個人錄了口供。
「我們省城來的，我是刑警隊的，你可以找我們隊長衛隊核實情況。」殷素素把大致情況介紹完，把衛隊的電話寫在紙上，一攤手，一副悉聽尊便的表情。
心裡暗想：「沒想到自已這麼衰，本來只想教訓一下這個賤男人，可是一旦不小心死人的話，自已的刑警當不了，說不定還得吃官司。真是糟糕！」
剛才周圍一陣忙亂。
有人打電話報警，有人嚎叫痛哭，好像還有一群人想痛扁她，她一眼看到了肖婷，她便不在擔心，開始想怎麼把這事揭過去。
而且即便肖婷不在，她一人也能應付。
等一切都安靜下來，年齡大些的警察臨走撂下一句話：「事主如果還有命在，你可以花錢了事，如果人死了，恐怕你也就攤上官司了。」那個老刑警很同情的看她一眼。
最後總結一句：「歸根結底還是年輕人太衝動呀。」
肖婷帶著有些落寞的殷素素回到旅館。
殷素素看到男人身上的小人，也跟著她來到旅館，間然還飄落在她的床頭，朝著她擠眉弄眼的笑，看起來開心無比。
「你過份了哈，你自已平時不搞事，怎麼偏偏借著我的手搞事情？到底怎麼回事你如實說來。膽敢有一句不真實，我就讓肖婷收了你。啊？肖婷」殷素素扭頭找肖婷。
肖婷只笑不答。
小人一陣嘰里呱啦，打著手勢，似乎在說的是爪窪島語。
殷素素一句話都沒聽清楚。
「肖婷，他說什麼呢？難道這小鬼是外國人？」殷素素一臉無奈的問肖婷。
肖婷無奈的搖頭，似乎對著一個眼前的小人也感到頭大。
肖婷也連講帶比話的，面對小人說著同樣的爪窪島語。
「什麼意思？肖婷你啥時侯也學了爪窪島語呀？」殷素素嘆息自已前世今世都沒見過什麼世面！怎麼聽也沒聽出個所以然來。對肖婷的印像一下子高大起來。
如抬頭看頭頂上太陽一樣的角度。
「你不用羨慕哈，我也是見鬼見多了，所以才懂得。這個小鬼頭是可憐鬼，人還沒長大，就死掉了，死之前話還沒學全，一般人當然聽不懂他的話。」肖婷看著殷素素臉上無限仰慕的神情，忍不住解釋道。
小鬼頭跟著直點頭。
接著殷素素麵前出現一個畫面。
畫面中，是一個凄冷的夜裡。
一輛麵包車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七八個孩子。
還有一個襁褓中的孩子只裹著一個小包被，包被臟污的不成樣子。
小人指指角落裡發抖的嬰孩兒，殷素素仔細一看，才發現畫面中的小人正是身邊的小鬼頭。
開車的正是那個被自已打倒正在住院的中年男人。
副駕駛上坐著的正是老李頭兒。
「侄兒呀？咱們做這個營生是不是太缺德了？」老李頭兒的手腳看起來很正常，看起來是他發病前發生的事。
「叔，你還覺得缺德，你乾的那些缺德事還少嗎？」男人一臉鄙夷的回了一句。
「我……我怎麼了我？」老李頭兒梗著脖子朝車廂里掃了一眼。
「我看見有一個小孩兒好像發燒了，咱們要不要找個地方給他看看病降降燒，不然生病的孩子也賣不出價錢的。」
「你知道錢錢錢，最近抓的緊，哪有時間看什麼病？咱們得找個安全的地方，把小孩分開藏起來，過一陣子外省的三哥四哥會過來收的。」男人的臉上沒有一絲糾結，冷若冰霜。
車子顛簸了一夜，天亮的時侯，車子幾乎開到野外。
車子停在了一個種菜的大棚外。
大棚臨著大馬路，有一間不大的磚房。
「六子，快開門，我是李大，我帶著一窩雞仔來的。」
裡面有人迷迷糊糊的答應一聲，一陣悉悉索索的穿衣聲之後，門「吱呀」一聲從裡面打開。
被稱為雞仔的孩子們，被一個個抱進小屋裡。
小屋不大，卻還隔開了兩間。
裡屋是在衣櫃里開的一個暗門。
打開門進去，裡面半間房，狹窄陰暗。
只有窄如石磚大小的小窗高高的掛在牆上。
而且一年四季關的很緊。
「這個孩子的頭都燙手，我怎麼看著是在發燒。我這裡的可沒藥了。上次跟你說帶點孩子吃的感冒退燒的葯，你帶了沒有？」一臉農民相，老實巴交的六子開口問王八。
「沒有，這次來的急，下次一塊帶著。叔，你記著這個地兒，下次我要是抽不開，你帶人來。」王八說著話，拉著老李頭兒往外就走。
六子追出來，沖著發動的車子喊一聲：「你NND的王八，你趕緊買點葯，給我送過來，我這裡走不開人。」
「不行，我還有幾個要轉移，我沒那空。要買你自已去想辦法。」李大一擺手，車子調轉車頭，急急的開走。
「怪不得人人都叫你王八，的確是個王八蛋。」六子一面想著，這回這個孩子八成要折在自己手裡了，「到時侯要怪，也怪不得我。」面相老實如農民的六子，馬上就心安理得的關了房門，接著睡大覺。
第二天日頭西斜，六子便把嬰孩埋在了一棵楊樹底下。
殷素素扭頭看到小人，一臉的委屈夾著仇恨的小臉皺成一團。
「我問侯他八輩祖宗，NND沒有一個有人性的全都是禽獸。」殷素素沒忍住開始破口大罵。
小人飄過來，對著她直點頭。
手起腳起，虛空對著空氣一陣兒亂踹亂打。
嘴裡又是一陣兒嘰里呱啦。
「我一定替你和那些可憐的孩子報仇，把他們一窩全端掉，而且送他們第人一顆子彈，死了也讓他們永世不得超生.……」殷素素越說越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