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探望婉兒

  眼睜睜將自己的幸福付之一炬，那是多麽殘忍的一件事。我掩麵，機會是逃出他的懷裏，奮力地哭泣，“哭完了就好了。”我安慰著自己，任由局麵更加糟糕。


  他並沒有拉住我，也絲毫沒有透露他的震驚，反倒異常鎮定，冷酷地說道：“你為什麽還是不相信我？難道我做的還不夠嗎？還是我做的沒有玄悅多呢？那好，既然如此，我就當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如果我數到三，你還沒有回頭，我們就算了吧！”


  那句話多麽殘忍地敲擊著耳膜，流血的卻是那可不堪一擊的心。停下腳步，看著投在地上孤單的身影，那般清冷孤寂，恍惚想起當初多少個日子也是這樣孤單的身影，跟著黑夜越走越深，就算再多一些數著星星的日子，又有何妨，再徒添一些傷感也會變得麻木。其實，還是能夠放下的吧！


  可是，心裏還有多少情緒隱忍，若是回頭看上一眼，是否就是一生的攜手，若是向前一步，便是咫尺天涯，形同陌路。麵對這樣艱難的抉擇，竟將所有的注意凝固一點，幾乎快要失去思考的能力，殘忍地聽著悲傷地數字劃過耳膜，隨著眼淚“滴答”地滴在腳邊。難道不明白，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三”，終於不容我的錯過，就算我已經回過頭去，以為輕易地能讓他明白我的心意，而他的腳步卻一步步踩在上麵，抹滅掉幾秒前所有可能的希望。


  原來，有些事情會是如此的巧合，眼睛被淚水打濕得隻能看見模糊地光影，陪伴著他的身影，再次模糊了我的視線，知道剩下滿目的光線，我知道我已經被淚水淹沒。而他已經離開了，拋下那沉重的回憶，去過他的生活。


  我忽然蹲下身子，任由自己嚎啕大哭，他聽不到，也沒有必要聽到了。我們隻是兩個陌生人，那曾經的日子隻是類似於完成擦肩而過的過程。可是，那短短的日子，卻在瞬間流血。結痂，既然振作不起，就讓他頹廢吧！

  我的哭聲越來越響，但還是被這深沉的夜色蓋過去，仿佛上演過一場精彩的劇目，終於要隨著時間的更替，開始陳舊……


  我堆著複雜的情緒，依舊出神地想著。小翠拍了拍我的肩膀，有些得意地笑笑：“小姐，您看今天您多漂亮啊！誒啊！新娘子可不能哭鼻子的呀！哭了就不吉利了，”這時，我才意識到自己有流過眼淚，看著那一滴晶瑩粘在臉上，將那好不容易擠出的笑容暴露得有些突兀。


  或許，還是覺得有些對不起玄悅，我終是沒有忍心將一切置之不顧。傷害了一個人，至少讓另一個人幸福，我闖下的禍，也該我自己來負責。


  所以等一下，我就是玄悅的妻子了。他對我那麽好，我想我會愛上他的，做好一位稱職的妻子的。而他終是往事，我應該可以淡忘的吧！

  幸好這宮中有個規矩，凡是有了妻室的皇子，就會被封王，另外住在自己的王府中。這樣的話，我們可以減少很多見麵的機會，而我也可以安心地待在府中，做我的悅王妃，從此再無交集。


  誒，淚水怎麽又打濕了臉龐，看來小翠是要發火了。她花費了那麽長的時間幫我弄好的妝容卻被我哭花，真是有些不好意思。隨即有些抱歉地看著小翠，她倒也沒什麽，隻是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又開始為我補妝，看著這可愛一幕，我竟也開心地笑出來。


  坐上轎子，然後拜堂，這些事情都如同電視劇中一般，按部就班地做了下來。隻是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坐在房間裏，無所事事，而且還不能夠起身，也不能揭開蓋頭，隻能安安分分地坐著，低頭看著腳下的鞋子，靜靜地等待著玄悅的到來。


  外麵喧囂不已，充滿著婚禮上該有的喜慶，而我隻能這麽坐著，聽著肚子早就折騰自己的“咕嚕”聲，誒，這婚結的夠遭罪的，就連那該死的小翠肯定也出去偷吃了，貪幾杯小酒去了，丟下我這個小姐不管。那玄悅也真是的，也不能把我忘在這裏喝西北風吧！

  哼，我不管這些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解決吃飽問題才是關鍵！“你們都退下吧！待會兒王爺來了，我會照顧的。”


  “是”嘿嘿，她們倒是很聽話地關上門離開了，我便再不顧自己的形象，慌忙解開蓋頭，看著案子上擺著的各式糕點，如餓狼般抓來充饑。誒，這樣的結婚儀式簡直就是活受罪，難道就將新娘放在房間裏餓著！太沒有人道主義了，說不定還有新娘餓死的呢！哼，不管了，把自己的肚子填飽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