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喝酒

  我已經厭惡透了，來這裏的人，又有幾人是真心的隻為聽上一曲，尋找知音的。莫不是尋歡作樂，享受燈紅酒綠。


  誒！劉媽媽怎麽老是在乎這些人，永遠這樣的笑臉逢迎。可是，這有怪不了劉媽媽，也是為了能讓這樓可以開下去。卻要有很多可憐的女子來犧牲。我也算是其中一個了吧！不得不靠一張笑臉賣弄，博得別人的喜愛，才肯讓他們賞臉丟下銀子走開。等到某一日的“暮去朝來顏色故”，便再也得不到別人眼裏的追求，美貌的容顏換不來永恒的快樂，隻是讓自己越來越麻痹在其中，等到失去之時，又不能自拔，終是苦了自己。


  雖是這樣的感慨，自古以來又有多少青樓女子能夠擺脫這樣的命運呢！一生如一朵浮萍，永遠漂泊無依罷了。


  不知，這一回劉媽媽又接待了什麽樣大有來頭的客人。我最終還是去了，想看看對方是何來頭。


  還沒進入廂房，劉媽媽便一把欄住道：“小小啊！這回可千萬不能任性了，可要好好伺候著啊！”我有口無心地恩了恩，看了情況再說。


  我一把推開門，卻看見他正坐在對麵喝著茶，風度倒有些儒雅，但是看起來還是有些不大自在，或許他是頭一回來吧！

  我撇撇嘴，沒好氣地說道：“我還以為是誰呢？沒想到一心隻讀聖賢書的知府大人也會來這種煙花之地，還真是令小女子刮目相看啊！”


  我有些嘲笑地打趣，做到他的身邊有滋有味地喝著我的茶。


  “小小姑娘誤會了，我來這裏其實是向你賠罪的，剛才是我太過衝動，所以冒犯姑娘，此番前來，是為了此事的。”他也站了起來，向我賠了一個禮。


  看見他這樣，我也無話可說。這件事我也壓根沒放在心上，便準備交個朋友。我露出真誠的笑容，說道：“剛才是小小得罪了大人才是，該是小小向你賠罪。’


  “怎麽可以呢？還是我有錯在先。“他堅持要向我道歉，我也隻好看著他一副傻傻的樣子，卻為了一個道歉而花費這麽大的功夫。


  “好了，好了，我們何必這樣子下去呢。看在我們還算投緣，不過就幹了這一杯，以後大人您便是小小的朋友，如何？”我送上了一杯酒給他。


  “既然小小姑娘如此爽快，我怎麽會不答應呢？”忙接過來一飲而盡，又接著講道，“小小姑娘，我叫李複禮，你就直接叫我名字吧！”


  “請大人見諒，小小還是叫你李大人吧！一時半會兒的也叫不習慣。”我推辭道。


  “那也好吧，那我可以叫你小小嗎？”他不好意思地問道。


  “當然可以，李大人請坐。既然來了這裏，不如就讓小小為您彈奏一曲如何？”我邀請他坐下，而他似乎也有些受寵若驚，不過也十分樂意地坐下。


  就這樣，我們成為了朋友。而一直以來，在我的心裏李複禮是個滿腦子詩書的傻子，配上他“克己複禮”的好名字，便更是如此了。


  可是在每一次攀談之後，我才漸漸地開始了解他，飽讀詩書卻恨不得能夠立即報效朝廷，而不是被埋沒。曾經十年寒窗苦讀，為的是心中的大誌能夠實現，雖然這樣的路很漫長，很困難，但是他卻用他的行動，和努力一直堅持到了現在。這讓我很佩服！


  看著李複禮漸漸走遠的背影，恍惚中時常會想起那些往事。不過，剛才聽他說，玄悅還有三五天就會來黎州。我現在應該抓緊行動才是，等到他們一來，風聲就緊了。


  原本還打算讓那些狗官所活幾天，照現在看來，他們也沒這樣的福氣啦！


  當晚，我便做好了準備。前往其中一位官吏府中，似乎每一次都是那般的場景，自己幾乎不用費九牛二虎之力，隻要輕輕地一動刀便可以輕易除掉一個可惡的貪官。


  同樣，這次也不例外，這狗官甚至連呻吟的機會都沒有，便輕而易舉地死在我的劍下。任務完成了，還是早些退去為好，免得被人發現。


  我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間，關好門，便準備離開。忽然，耳邊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待我回過頭來，查看究竟時，已然有一把劍橫在我的脖子上。


  我料定我是中計了。玄悅還是玄悅，多情的眼神裏隱藏著無數的心事，看似那麽的溫柔，所有的計謀卻了然於心。他真是太聰明了，聰明到令人可怕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