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父子閑談 徐妄獻策
「皇上，御膳房差人送來了吃的。說是趙昚殿下點了送來的。」
很快，站在外邊的小王便進來通報道。
「讓他們送進來吧。」
趙構終於停下了手中批閱奏摺的筆，對著小王吩咐道。
「遵命。」
小王應了聲，便回頭去外邊通傳了。
飯菜一一擺上桌子，趙構徐妄二人坐定后。自有小太監首先試了飯菜有沒有問題。
然後兩人才開始吃東西。
「食不言，寢不語。」
皇家更重規矩。徐妄自然不會再飯桌之上談起問題。只是待兩人都吃飽喝足后。才似有意似無意的說道：
「聽聞父皇最近正為國事操勞。不知兒臣可能為父皇分憂。」
被剛才趙構的反應驚到了，所以徐妄說這話時已經盡量委婉了。
幸而不知是這頓飯起了作用還是真像小王說的那般，趙構心情很好。徐妄問出此話，趙構並沒有生氣，反而笑眯眯的說道：
「聽說我兒很是欽佩岳將軍呀。」
徐妄一聽這話，冷汗都快下來了。這趙構到底賣的什麼葯，他現在不是提起岳飛都是心煩的嗎。問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一時拿不清楚趙構的意思，徐妄沒有答話。只是不停的思考該如何應對。
還好，趙構似乎並沒有指望徐妄說些什麼。說完了這句話之後，便自顧自的說道：
「岳飛是忠臣。我也知道他是忠臣。可當初為了能夠讓這個忠臣發揮出最大的效用。我就連軍隊的名字也是讓他起的。現在這個忠臣大勢已成。威望甚至比我這個皇帝還大。可我不能因為他是忠臣就不去賭他會不會背叛於我。」
「畢竟這天下是我趙家的天下，這大宋也是我趙家的大宋。」
趙構邊說這話邊看了徐妄一眼。
「我說這話你可明白。」
趙構最後這句話卻是對著徐妄說的。
「孩兒明白。」
趙構這話已經很清楚了。他說到底還是因為怕太祖的事情重現在他趙家江山上。所以像岳飛這般手握重兵的大將。只要付出的代價能在承受範圍之內，他是絕對不會放了的。
不過現在難就難在。岳家軍已經尾大不掉了。朝廷對他們的獎賞在岳家軍的自給自足之下也顯得可有可無。再加上此時的岳家軍並不是群龍無首，而是有著岳家軍中的除了岳飛之外的二號人物王中孚領著岳家軍。所以一時之間趙構也不敢做出什麼大動作。
「那不知昚兒對此事有什麼看法。」
這件事情在朝野已經傳得沸沸揚揚，所以趙構知道徐妄必然對這件事了解的很清楚，並且也有著自己的想法。
「孩兒斗膽。」
徐妄見趙構似是真想詢問自己的意見，先是客氣的回了一句。然後才接著說道：
「依兒臣看來。我大宋深受金軍之害。而岳將軍又是我大宋唯一對陣金軍而不落下風之人，再加上岳將軍為人謙遜有禮，做事大氣蓬勃。所以在民間有著很大的威望。」
徐妄邊說邊看趙構的臉色，見說出這段話趙構並沒有什麼反應之後才接著說：
「兒臣雖不懂軍，但卻聽聞。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此話雖有些大逆不道。但也正說明，兩軍交戰時，為了勝利，將軍作為最高主官。必須得有著無可取代的威望。我大宋兵力暗弱，岳將軍作為我大宋最會打仗之人，父皇特地將岳將軍所掌管的軍隊賜名為岳家軍。也正說明了這點。」
「此時，岳將軍不僅在民間擁有著巨大的聲望，還掌管著一支完全受他控制的軍隊。再加上去歲時，岳家軍已經開始了自給自足。不需朝廷供養。很大程度之上已經半脫離於大宋。」
「父皇所憂慮者。便是岳將軍在打敗金朝之後所產生的更為巨大的聲望會對此時的局勢產生刺激，進而引起變化。」
徐妄說道這裡，停頓了一下。見趙構點了點頭后才接著說道：
「父皇本意是想將岳將軍以及岳家軍中的幹將全部召集入京。然後派人接收岳家軍，徹底解決此事。可沒想到，岳家軍中真有敢不奉詔的存在。造成了現在進退兩難的局勢。」
徐妄說道這裡，高宗臉色鐵青。顯然心情不是很好。但已經說道這個份上了。徐妄自然不會退縮，又接著說道：
「父皇所憂心的是。岳將軍已經上了一次當。如果此時放了他，卻不知下次還有沒有如此機會成功。而此事也試探出，岳家軍的確有敬岳而不遵趙的高層存在。不知今後還會不會出現這樣的人。」
徐妄說道這裡，停頓了一下。正組織著接下來要說的話。卻聽趙構說道：
「皇兒分析的很徹底呀。卻不知有何良策獻給朕。」
兩人此時只是在閑聊般談論國事。趙構雖然被徐妄猜出了自己的心理，但其實也並沒有將徐妄所說放在心上。所以能保持著相對理智的心情來聽徐妄的建議想法。
「孩兒逾越了。姑且言之。還望父皇不要怪罪。」
徐妄先把醜話說在前邊。不然真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萬一趙構不樂意聽咋辦。現在可不像現實世界一般，維持著表面的民主，自由言論。大宋可都是趙構的一言堂，他又活的那麼久，完全有時間重新培養一個繼承人的。
「你說吧。咱們只是父子間的談心。你不必有壓力。」
趙構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徐妄還是小心翼翼道：
「兒臣有一個想法便是。岳將軍對岳家軍的掌控度十分的高。咱們想要掣肘於他十分麻煩。而且岳將軍脾氣也十分火辣，咱們如果真那麼做了，估計岳將軍又是掛印回家。」
徐妄不說還好，一說趙構的臉色不自覺的黑了下來。顯然是想到了岳飛忠心是忠心，但這驢脾氣也是十分的惹他厭煩。上次也是因為這個導致岳飛在關鍵時候掛印回鄉，硬是逼得自己厚著臉皮才將他請了出來。
徐妄一見趙構如此，立馬語氣飛快的說道。
「既然咱們不能掣肘於岳將軍，給他的威望造成損害。那咱們能不能將他的功勞分潤一些。」
「此話何解。」
一聽這話，趙構腦中飛快的閃過了一道靈光，顯然是徐妄的建議給他打開了新的思路。
「兒臣的意思是。此戰既然岳將軍已經必勝，父皇何不如御駕親征。不對岳將軍的指揮造成任何困擾。但只要父皇在軍中，那父皇的威望便始終能夠壓過岳將軍一頭。」
「此事，此事再議吧。」
不說御駕親征還好，一說到這個。趙構便想起了之前被金人追殺的日子。好不容易提起來的雄心壯志就這麼煙消雲散了。
哈哈哈，趙構果然如此。徐妄內心暗笑，鋪墊了那麼久，終於到了今天要說的重點了。徐妄此刻的心情真是無以言表。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徐妄趕忙再接再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