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魔生意識
看見語魔生這樣，菲陽也不大忍心再說些什麽了，他們急著找語魔生，隻不過是想要知道語魔生到底為何私自作出決定。
“魔生，告訴我，你為什麽要逃？創造了這個世界，你本應該和大家在一起，我和愔月答應你給予大家第二次生命，可不是為了讓這麽做的。”
語魔生隻是靜靜地點點頭，便轉過身，反問“你知道嗎，殘心的身體，是由什麽鑄成的？”
“難道這不是你的身體嗎？”菲陽暗叫不好。
“嗬嗬……我奪走了孤孤對我的全部記憶，鑄成了殘心，我僅存的一點意識，一直遊蕩在這個世界裏，我看著大家笑的樣子，並不覺得這樣沒有什麽不好的，你和愔月殿下就放過我吧……”
“放過你？我們何曾逼迫過你呢？滅世前，我們給予你選擇的權利，結果導致你的血被流幹，我們給予你時間，可還是到了最後關頭，你才願意死心，直到現在，我們何曾逼迫過你？”
“對不起……”語魔生開始道歉，她也知道這一切錯都在她，可她別無選擇，她絕對不能讓大家看見，絕對不能讓大家知道，她已經開始老化，“菲陽殿下，對不起，是我太自私了，可是我從來都沒有過結局會是這樣的，我改變了世界，卻無法改變我自己，這就是我必須付出的代價。”
……
這時，孤和愔月也已經到達半空宮殿了。愔月一來便知，語魔生出現了……
“孤，你做好準備了嗎？”
孤一心隻想著要找殘心，“什麽準備？我隻想找到那個白發少女，我完全無法接受這一點，殘心在我的心裏還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怎麽忽然間長大了？”
“我和你說過，這就是殘心的能力，她是這個世界的王女，可以主宰這個世界的一切，時空已經在你們不知不覺當中被混亂了，你們認為的一年，早已經過去了十年。”
“十年……”孤不敢相信，他竟然守著一場大雪等待了十年。
忽地，愔月朝著宮殿的方向走去，“來吧，我說過，等到殘心長大，一切疑惑就可以解開了，但最終決定的權利，還是在你的手上，放棄還是抓住，這都要看你的。”
孤的心情非常沉鬱，他原以為還有十年的時間可以和殘心在一起，可突然間發生了那麽大的變化，這不是他的接受範圍，卻不得不強迫自己接受。很快，語魔生的迷就會全部解開，關於他腦海中的那個女孩，也會有真相。不知為何，他覺得很緊張，這一切都來得太快了。
跟著愔月來到宮殿門口，孤停下了腳步，問“殘心就在裏麵嗎？”
愔月隻是笑了笑，也可以說，語魔生就在裏麵。他仔細地聽著宮殿內的談話，可裏麵卻安靜得不正常……
“我們進去吧，殘心就在裏麵。”
孤做好了準備，他已經慢慢地接受了剛才那白發少女就是殘心的事實，因為這樣，反倒沒什麽不好的，他原本就期盼著殘心可以快些長大。這樣一來，至少真的證明了一點，他真的深愛著那個天真的小女孩，現在小女孩長大了……
愔月正準備打開宮殿的門，可這道門卻忽然被另一股力量打開了。
愔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見的，那白發皚皚的少女，正掐著菲陽的脖子，雪白和火紅交雜在一起，勾勒出一道殺意……
語魔生沒有想到，孤和愔月居然這麽快就到這裏來了，手中的力氣稍稍減弱了許多。激動道“你們別過來！”
此時，菲陽因為被語魔生掐住了她脖子而變得無法呼吸，她根本沒想到，這場談話會變成這樣。就在剛才，她一心想要聽見語魔生給她解釋時，語魔生卻趁她沒有防備地攻擊了她，並且坦言，隻要殺了她，這一切就可以恢複原來的樣子，沒有人見過語魔生！
看見菲陽虛弱的樣子，愔月感覺心如刀割，按照菲陽的力量，沒有任何人可以傷害她，這樣足以見得，語魔生真的是下了殺意的了！
“語魔生！你快住手！”
語魔生不知道該怎麽辦，因為她看見了孤的眼中，那抹無法解讀的光芒。
“事到如今，我隻能這麽做了，為什麽你們就不能讓語魔生的秘密沉入深淵呢？難道這樣你好麽……”
愔月是真的怒了，他唯一的底線就是菲陽，現在語魔生已經完全觸碰到他的底線，這個世界的破事，他不會再看一眼！
“好，就依你說的，隻要你放開菲陽，我們不會再管你！”
“管不管……都已經是這樣了。”
猛地，語魔生放開了菲陽，活生生地將菲陽打回了愔月的身邊。
抱住菲陽，愔月這才發現，菲陽一點傷都沒有，簡直完好無損，敏銳的他這才發現，他們這是反被語魔生設計了。
“菲陽，你沒事吧？”
隻見菲陽試了試呼吸，完全不覺得哪裏疼，剛才的那窒息的感覺，似乎隻是一場夢。
“愔月，我沒事，隻是語魔生她……”
“我知道了。”愔月點點頭，轉向語魔生，隻見語魔生正站在另一邊，她的目光始終望著上麵，不知道該看什麽，“語魔生，恐怕你是早就察覺到我來了，所以才設計這一幕讓我看見，你知道我的底線是什麽，所以以此來讓我承諾不再多管閑事對麽？”
語魔生沒有說話，對於她來說，現在，什麽都沒有關係了。
然而這一切，對於孤來說，就像是一場噩夢，他剛剛做好準備接受那白發少女便是殘心的事實，可是打開門卻看見了殘心正在傷害菲陽殿下，不僅如此，愔月口中喊著的，不是殘心，而是語魔生！
“你們……這些是……殘心，語魔生，她到底是誰……”
這才意識到，孤一直都在看著這一切，愔月和菲陽緊皺雙眉，不知該如何收拾這局麵才好。
忽地，語魔生走到了孤的麵前，飄揚的白發，為她增添了一絲悲涼的氣息，她眼中的淚水，早已模糊了一切，她的眼中，隻剩下了孤。
“孤孤，我是殘心，我就是殘心，我不是語魔生，我隻是你的殘心……”
孤無法相信這一切，他站到了愔月和菲陽的身邊去，不敢買對眼前的殘心，還是語魔生……
“愔月殿下，菲陽殿下，你們告訴我，她到底是誰，語魔生到底是誰，我的記憶中，那個女孩是誰……”
愔月和菲陽看著語魔生，他們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們已經答應了語魔生不再插手這裏的事情。
“孤孤……”忽地喊住了孤，“孤孤你看，我真的是殘心啊，十年了，我長大了，我讓我喜歡的大雪一直陪伴著我，在外圍煎熬著，我能做的，就是每天想著你，直到不久前，我忽然發現我可以去到內圍的世界，我便去找你了……”
語魔生所說的，全都不可否認，這也讓孤陷入抉擇當中，他現在隻是希望愔月和菲陽可以告訴他，眼前的這個白發少女，隻是殘心，殘心和語魔生沒有任何的關係。
“愔月殿下，隻求你告訴我，殘心和語魔生沒有任何關係……”
愔月選擇了沉默，因為眼前的這個殘心，原本就是語魔生。
這一瞬間，語魔生徹底明白了，無論她再怎麽逃避事實，孤想追求的，始終還是那個記憶中的答案。
“孤孤，你不用問他們了，我會全部都告訴你。”
語魔生看起來已經沒有了殘心的一切，完全變成了語魔生，隻是這身體，始終不是真的。
愔月和菲陽都驚訝與語魔生所說的，他們沒有聽出的話，語魔生剛才說的，是全部？！
而孤已經猜出了其中的一些事情，同時也確定了，殘心和語魔生真的有關係……
“語魔生，殘心，你到底誰……”
“隻要你希望，我可以是殘心，也可以是語魔生。”
“我不要希望的！我要真相，你到底是誰？”
“我……”語魔生無法開口，因為這個身體是殘心的，然而意識卻是語魔生，她該怎麽回答？
愔月忽然說道“孤，這個答案很重要嗎？我若告訴你，她們是同一個人呢？”
“不會的……”孤喃喃地念著，“殘心不會是語魔生……”
此刻在孤的腦海當中，滿是記憶中的那個謎一般的女孩，眼前的這個白發少女，剛剛闖入他的視線當中，卻說她是殘心，語魔生也再次出現，要他怎麽做，一切才可以平靜下來？
語魔生摸著自己的心髒，她完全可以感受到，這顆心再次碎裂，心已殘。
“孤孤，你愛殘心對嗎？”
語魔生忽然這麽問，令愔月和菲陽都倍感不妙，在語魔生的心裏，從未感受過孤對她的一絲感情，所以才導致了現在這局麵。她一直認為，孤並不愛她，所以在舊世界裏，那些傷害才讓她狠下心來。現在，語魔生大概是認為，孤孤愛的是她僅僅存在於意識的殘心……
這對於語魔生來說，是殘酷的，可現在，能怪誰？語魔生從來都不會怪別人，她隻會責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