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以棋會友

  雖然小巧玲瓏費了一木桶的口水，無奈園料不願涉足仁仕途，她隻好作罷。


  “先生是否聽說宋國或領國有名人異士？”小巧玲瓏向園料打聽。


  園料道：“我有一朋友，姓水，名立方，衛國人。原居衛國一深山中，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治國，感化村夫，可帶兵打仗，世人稱其為在世薑太公。上至國君，下至臣子，人人想招為己用，可惜最後都是無果而終。水立方苦等十五年，終不遇明主，後離了衛國，流浪於齊、魯、陳國，去年入宋國。我二人一見如故，他聽取了我的勸說，現居於沙隨一荒野中。”小巧玲瓏問道：“他真的叫水立方？”園料道：“當然，可有不妥？”小巧玲瓏道：“我隻是覺得名字很奇怪，水立方年幾何？”


  “年過六旬。”


  “年過六旬，是否老了些？”


  “玖鳳凰此言差矣，薑太公年八十，文王尚拜為尚父；百裏奚年七十，秦穆公仍用五張羊皮贖回；晉文公六十有二才成為國君，後來還成為一代霸主。水立方雖年過六旬，卻是老當益壯。”


  “他久居山中，無人能招來所用，想讓他替我效勞恐怕不易吧？”


  園料道：“水立方有一怪僻，如想請他出山，必須讓他服輸。”小巧玲瓏自信地道：“這有何難。”園料哈哈大笑：“玖鳳凰有所不知，他聰明絕頂，任何人不管他做何事，他隻需看一次，即可學會。他最善對弈，自稱，誰能連勝他三次，便一生追隨。”


  小巧玲瓏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我偏不信邪一定會讓他輸得心服口服。”園料見她執意要去拜訪，於是告訴她水立方居住的地點，交給她一信物：一精致的檀木雕馬。


  次日，小巧玲瓏換了平民衣服，帶一車錦帛、粟米，領著二十人，直奔沙隨，她想看看與北京奧運會場館同名的水立方是不是三頭六臂。


  行至沙隨，經多方打聽，小巧玲瓏才在一間小木屋裏見著水立方。簡陋的木屋一塵不染，屋前是竹林，屋後是樹林，也算得上鳥語花香。


  她核實了水立方的身份後，失望由心而生：他個子約六尺，背微駝，黑發中摻有一半白發，胡子長一尺有餘濃而細，皮包骨的軀體仿佛向人們傾訴他曾遭受饑餓的折磨。


  小巧玲瓏入了木屋，分主客位置坐好，韓端等人則在木屋四周把守。她竭力掩飾自己真實的感情，裝出欣喜的樣子。但她的偽裝逃不過雙方的火眼金睛。水立方道：“玖鳳凰是第一位登門拜訪的女子，看來好友園料把我說成了神仙，以使玖鳳凰失望至極。”小巧玲瓏道：“請恕晚輩無禮，敢問先生，是否因為我是女子而另眼相看？”水立方道：“來客，鄙人一律不分男女老小，隻看是否有真才實學。玖鳳凰雖為女子，身上卻有一股大多數男子所不具有的霸氣。”


  “何以見得？”


  “天機不可泄露。玖鳳凰必定是有備而來，也好，我最近有些悶得發慌，請入座對弈。”


  象棋也算是她的一項特長。可是這特長在她十五歲之前，是一竅不通的。後因一次偶然的機會，無意接觸，她便對象棋入了迷，打遍鄰居無敵手。為解決棋癮，她用手機上網下載了多個不同版本的中國象棋，幾年的時間，她練成了一個民間棋手。


  然而入座一看，小巧玲瓏傻了眼，擺在她麵前的是八格乘八格的明暗相間的棋盤，與現代的九道直線，十道橫線交叉的棋盤有天壤之別，也沒有楚、漢分界。


  作為一名棋迷，她對象棋的曆史自然不會陌生。對象棋的記載，較早見於《楚辭.招魂》：“箆敝象棋，有六薄些；曹並進，遒相迫些；成梟而牟，呼五白些。”史書《說苑》也有提及，雍門子周以琴見孟嚐君說“足下千乘之君也、、、、、、燕則鬥象棋而舞鄭女”。可見，春秋戰國時期，象棋僅流行於貴族階層。早期的象棋是一種軍事遊戲。春秋時期的兵製，以五人為伍，設伍長一名，共六人。當時作為軍事訓練的鞠（類似於足球），也是每方六人。


  最初的象棋由棋、箸、局三種器具組成。雙方行棋，每方六子，分別為梟、盧、雉、犢、塞（兩枚），箸類似於骰子，開棋前，先投箸。局，是一種方形的棋局，對弈時，“投六箸，行六棋”，鬥智鬥巧，互相攻擊，而使對方無路可走。


  在此後，象棋不斷的演變，北宋未期定型成為近代的模式：32枚棋子。到了新中國成立後，象棋最終定為現在的模式。


  想戰勝對手，當然得揚長避短。小巧玲瓏道：“此象棋於於簡單（其實她根本不懂），我剛剛學會了一種更複雜的棋局，有三十二子，各有將（帥）一個，車、馬、炮、象（相），士（仕）各兩個，卒（兵）五個，棋形由九道縱線，十道橫線交叉而成，先生是否敢一試？”


  水立方捋捋胡子道：“還未有鄙人不敢去試的事，請告知行棋的規則。”


  “車走縱、橫線，馬能對角跳，象可跳框，炮打子要隔一子、、、、、、先生未嚐接觸過，為公平起見，我讓你兩子，少用一車一馬，如何？”水立方疑惑地望著小巧玲瓏：“你讓我兩子，從來都是我少用一子（六個棋子的），今日卻是紅日西升了。玖鳳凰可別後悔。”小巧玲瓏自信地搖搖頭：“不後悔。”


  征得水立方同意，小巧玲瓏畫好象棋的圖形，找來小木塊，分別代表各個棋子，準備好一切，她讓水立方先走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