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曆史上第一支溫度計

  製作溫度計必需的材料是汞，即水銀。純金屬狀態的水銀存於朱砂中。小巧玲瓏記得水銀在春秋時期已有應用，《東周列國誌》中有記載，“員（伍員）令毀棺，拽出其屍，驗之，果楚平王之身也，用水銀殮過，膚肉不變”。


  當然那隻是史書的記載，她還是得問問營患：“先生是否認得朱砂？”營患道：“朱砂？我聽說過是一種藥材，可用煉丹。”


  小巧玲瓏道：“煩請先生速去取數斤來，我自有妙用。”營患不敢馬虎，馬上出門求購。


  營患的工作效率非常高，中午便帶了數斤朱砂回來。


  製作溫度計的第二重要材料是玻璃，這在二十一世紀看來普通的產品，在幾千年前來說可是高科技的產物，由於客觀條件的製約，小巧玲瓏無法生產，隻能用薄而長的銅管來代替，之所以要求薄而長的銅管，是方便眼睛可以觀測到銅管內水銀受熱後上升的高度。


  貢是有毒的，小巧玲瓏選擇了一個通風的地方對朱砂加熱過濾，降溫後即變成液態的貢，她把貢裝入銅管內密封好——世界上第一個溫度計便在她的手中誕生了。


  為證明發明有沒有成功，小巧玲瓏將溫度計放入釜口，冷水加溫直至沸騰。看見銅管中的水銀慢慢往上升，她幾乎激動得抱住旁邊的老爺爺。營患拭拭老眼，莫名其妙：“怪哉，怪哉。”她解釋道：“管中盛的不是普通的水，而是水銀。它受熱膨脹，故往上躥。一離開熱水，它能自動下降。有了它，可根據經驗決定在煉鐵時該何時加入炭。如此，能更快煉出镔鐵。”營患道：“它可有名字？”


  “我給它取了個名字，叫溫度計。”


  在高興的同時，小巧玲瓏也有一些不滿意：她生活的時代看見的溫度計才比她的手指長一點點，重量也不過二、三兩重，而她的傑作卻嚴然一個龐然大物，銅管高三尺，水銀槽連水銀柱達五斤多重。


  果然，有了溫度計的幫忙，營患二十天後冶煉出更佳的鐵塊。這相對於營患來說是個巨大的進步，可是還不能滿足小巧玲瓏的要求，她督促營患繼續努力，且讓他試著在煉鐵過程中加入矽、錳等金屬，她希望能生產出普通的合金鋼，以製作出能抵擋一般弓箭的鎧甲。同時，她也讓其他的“科技人員”持續弓弩、投石車等武器的研究。


  忙碌中時間過得飛快，不覺到了四月，正沉醉於喜悅中的小巧玲瓏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接下來的一個月，她麵臨著一係列的生死考驗。


  四月初一的下午，冰琪琳與往常一樣，從銅釜中取出虎鞭肉丸，從中揀出十幾顆差人送入皇宮，供宋景公享用。


  自小巧玲瓏入了軍營，冰琪琳就成了偎山的主人，她也沒有讓主人失望，偎山內的一切，她都管理得井井有條。


  傍晚，冰琪琳習慣性地巡視一遍偎山內的屋舍一次，才放心地入坐餐桌與別的童女一起用膳。餐桌的兩邊，饑餓的童女像正在長身體的小豬，吃得津津有味。唯獨一人低著頭，且是一副食不下咽的樣子。這名童女叫金媚。


  冰琪琳半開玩笑道：“金媚，是不是做錯什麽事了，所以才沒心思吃飯？”她隻是隨口說說，金媚卻嚇得兩腿發軟，不由自主地下跪：“我知錯了，隊長，我是被逼的，求求你幫我替主人說情。”她越聽越糊塗：“快快將事情的經過詳細道來。”


  金媚哭著臉說出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她上次返回家中時，年長的大哥軟硬相加，交給她一包毒藥，讓她混入虎鞭肉丸中。她迫於壓力，昧首良心做出了損人利已的事。


  “把她捆下，聽候主人的發落。”冰琪琳馬上修書，讓飛鴿帶至小巧玲瓏的府第。


  看完信，小巧玲瓏的大腦被恐懼主宰著，她急找園料來商量。


  不一會兒，她又收到皇宮中園園的空中來信：景公已薨（古代諸侯死稱為“薨”）於陳姬的寢室內，右軍司馬堵點奉意妃的口諭，率軍團團圍住皇宮。原來的宮延侍衛也換上了右軍的士兵。陳姬被打入冷宮，限製自由出入。


  了解了事情的大概，園料臉上仍是慣有的平靜。驚醒趕來的韓端則大聲嚷嚷，說剁金媚成肉醬，然後拿去喂狗。


  園料道：“就目前的情況分析，大王中毒一事必與堵點有關，宜火速派人前去金媚家中，拷問其兄長。”


  小巧玲瓏立即派家甲隊長馳等人直奔金媚家中。同時傳書浪跡天涯，急召他來解鄉。


  馳帶領三十人快馬加鞭，風一般卷往目的地。泥草地上留下一個個不知名的馬蹄。


  春天的腳步已近盡頭，準備迎來夏的炎夏。然而，夜晚還殘留有春的冷風。


  景公猝然而薨，天也為之動情，它裂開烏雲，灑下同情的眼淚，淅淅瀝瀝細雨布滿整個空間，緊接著變成豆大的雨點。


  金媚的家剛剛在半個時辰前被不明身份的人縱火，幸虧及時的大雨，木屋才免於從地球上消失。木屋剩下的木架幫助馳分別出房間原來的位置，滾滾黑煙不斷冒出，煙味中夾有肉被燒焦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