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虎口脫險
“絕不能讓且帷等人投靠趙甘,如此一來,我豈不是全功盡棄。”
針休合理的私心支配了她的大腦,她突然刺出劍,殺死一名家甲,營舉一夥也被迫應戰。
趙甘失去了耐性:“殺,通通給我殺。”
兩方交戰的血已濺到且帷的身上,他看見眼前有無數的劍、戟刺來,仿佛想讓他的肉體變成千瘡萬孔。
趙甘正等待著命令收屍,不合時的銅鐵器撞擊聲灌進了他的耳中,一名家甲急忙跑來:“主人,大事不妙,呂星領著數百人殺入了府中。”
“怎會如此?”趙甘顯然料想不到,不等家甲回答,即領著一部分人往趙府大門趕去。
其實昨日與且帷相見時,細心的呂星從營舉的舉止判斷出,且帷的目的是行刺趙柏。而他之所以跪拜趙柏,是迫於趙柏勢大。所以得知了且帷的目的後,他便打算與且帷聯手除去趙柏,並讓趙府中一名和他相熟的家甲作內應。今天清早,他領著一百餘人伏在趙府附近,得了趙府中家甲的通風報信,即率眾殺入。
趙柏身亡的消息因有人故意傳播,不到一個時辰,即傳遍趙府頓時人心惶惶。
呂星突然引一百多人殺來,趙府家甲始料不及,又加上有新的消息:趙甘也剛剛死於非命。所以趙柏的家甲全無心應戰,數百人反而不敵一百餘人。
趙甘見大勢已去,隻好帶上忠心的幾十人出逃。呂星率眾橫衝直撞奔來,與趙甘不期而遇。
“斬草不除根,日後必有大禍,千萬不可放走趙甘。”呂星直接“招呼”趙甘。一個欲活命,一個欲連根撥起,兩隻惡虎都想置對方於死地,驚心動魄的殘殺馬上上演。
此時,趙府內的家甲分成三類人:其一,隨趙甘與呂星惡鬥;其二,膽小之徒隻顧逃命;其三,貪婪者監守自盜,把趙府內的財物收入私囊。趙府內的現狀對營舉他們十分階有利,營舉派名為設的人去同馳碰頭,而他則護送且帷、針休離開危機四伏的地方。
馳備有趙府家甲的服飾,帶著十人越過高牆入了府內,他用獨特的暗號在亂得一團糟的環境裏聯係上營舉派去的設。
馳與設等人閃開人群,尋到“朝堂”要逮住古平。
乳臭未幹的古平像模像樣地喝道:“大膽逆賊,見了寡人還不下跪?”他身邊的兩名侍女早嚇得兩腿發軟。
馳也不答話,撥劍欲刺向古平。設阻止道:“用劍,易使人起疑,不如先勒死,現將其上吊,可謂是人不知鬼不覺。“
馳、設分工合作,前者勒死古平,後者殺死兩名侍女,然後在一木梁上懸了布條。做完一切,馳還不忘丟下火把,才放心地邁出名不副實的”皇宮”趙府。
解決了趙甘,呂星急忙尋找古平。待他到時,“朝堂”已濃煙四起,他看見的是三具燒焦的屍體。
趙柏父子先後身亡的消息在黃邑內不脛而走。小巧玲瓏、韓端率領兩千人及時出現在黃邑的城門口,守城的士兵識時務地開門迎客。
小巧玲瓏即時貼榜安民,說明自己帶兵前來僅為趙柏,同時敦促趙柏的黨羽主動放棄對抗,若一再頑抗,必是死路一條。另一方麵,她還差人去喚來黃邑原來的官員,準備重新組建新的“政府機構”。
趙柏的死訊傳至蔡邑、新裏,兩位邑宰急忙派人來向小巧玲瓏知稱臣,呂星自知勢單力薄,老實地聽候小巧玲瓏的差遣。
這天,小巧玲瓏為安撫平民,保持黃邑的穩定四處奔波,直至今晚方抽出空同針休相見。
雖然二人分別不足十日,小巧玲瓏從針休的臉上看出,她的內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也難怪,讓一名童女去做這樣的事,別人看來,她肯定失了身,那主就意味著失去了女人最寶貴的財產:貞節。
其實“貞節”一詞並非隨著婚姻的出現而產生。母係氏族社會裏,男女兩人的婚姻依然相當自由,原始社會未期,父權製的建立,為保證財產傳給親生兒子,便要求婦女保持貞操。至周王朝未期,貞潔觀念開始萌芽:女性被人為地限製在家庭裏,不可自由接觸男性和戀愛,從父母之命而嫁,夫死則守節,如遇須用死殉之。
正因為如此,形成男人對處女的病態癖好。小巧玲瓏所處的春秋社會還未完全進入封建社會,故“貞節”的思想還沒在人們中根深蒂固。
針休的顧慮小巧玲瓏能理解,不說十五歲的針休,曾與她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部分女性朋友,為了滿足男人們的“處女情節”,不惜花重金去做私處修複手術——小巧玲瓏是不會去做此無聊的事。
小巧玲瓏對針休招手,示意她走過來。她勉強地挪動兩步,始終不能如從前一樣,高興時簡直當小巧玲瓏成親姐姐,緊緊地粘著主人。
她主動把針休拉了過來,撫摸她的頭:“針休,在我心中,你永遠是一個天真、可愛的童女。”
針休掙脫主人的手,雙腳下跪:“謝主人的厚愛、、、、、、針休不配。”
“屋裏就你我二人,毋須行大禮!”
“主人,我有一事相求。”
“有事,起身再說。”小巧玲瓏感覺針休似乎有離別她的意思,“講,我若能辦到,一定滿足你。”
“針休想、、、、、、想去一個無人相識的地方,過上安穩的日子,望主人能成全。”針休又磕了一個響頭,語氣中帶有乞求。
小巧玲瓏知道經曆了今日一事,留得住針休的人,留不住她的心,與其留下她讓她受罪,不如讓她去尋找屬於她自己的生活。
她扶起針休:“我答應你。”針休聽了興奮得直點頭,眼中閃著淚花,是喜是悲,隻有她清楚。
針休拭去眼淚,忽地想起一件事:“主人,我等趙府中曾被趙甘圍困,趙甘引誘且帷時,他曾搖擺不定,我以為如今先別委且帷以重任。”
小巧玲瓏道:“且帷的反應也是人之常情,他當初投靠於我,一個關鍵的原因就是想獲得官爵。而我從未給予過他重賞,凡事不可強求,我會晝去說服其,若不可行,也唯有讓他另謀門路。”
主仆兩人談了近一個時辰,針休才叩謝拜別,對她的賞賜,則等日後回了商丘再差人送去她家中。
針休後腳剛邁出,且帷前腳就跨了進來。一入門,他便是雙膝著地請罪:“玖鳳凰,臣有罪。”
“何罪之有?”小巧玲瓏明知故問。
“今為趙甘所困,一時膽怯及起貪欲之心,險些讓趙甘謊言所欺。幸得童女針休恰時出手,某才不至於誤入歧途。”為表誠意且帷來了一個重重的叩首。
小巧玲瓏道:“人誰無過,且念先生有功,此事既往不咎,若有再次、、、、、、”
且帷急忙起誓:“蒼天在上,以鑒臣心,如負玖鳳凰,皇天不佑,天打雷劈。”
小巧玲瓏道:“亡羊補牢,猶未為晚。我向來功過分明,你除了趙柏有功,待回了商丘,必有重賞。現黃邑邑宰空缺,先生以為誰可勝任?”
且帷道:“中大夫呂星在黃邑中彼有威望,臣能全身而退,趙柏的殘部能一舉誅殺,其功不可沒。今日還拿出府中粟米救濟災民,可見有仁愛之心。故可任邑宰一職。”
小巧玲瓏點頭道:“黃邑之民情你我不甚了解,呂星有功此事不假,然邑宰一職宜集思廣益,方能選出最佳人選。”
且帷微微頷首,表示讚同。
是夜,小巧玲瓏比以往都容易入睡:自己先是驅逐了魯軍,現又平息叛臣,登上國君的寶座成了指日可待的事。
一覺醒來,明媚的陽光已穿過窗子照入屋內,清新的空氣愉快地送進來,屋簷下的小樹上,幾隻小鳥美美地喝著動聽的歌兒。
清瀨完畢,小巧玲瓏從寢室旁的小花園經過,忍不住摘下一朵鮮花嗅了又嗅。
韓端從未見過主人女生可愛的一麵,嘿嘿地笑:“主人,自從先君駕崩,你是緊拉著臉,走路做事與男子無異,想不到也是愛花之人?”
小巧玲瓏道:“我也是一個普通女子,也有七情六欲,之所以變得如男子一般,也是被迫——引此事萬萬不可向外人道也,免得影響我威武的形象。”說完,她把花遞給韓端。後者點點頭,用力地嗅幾下,直抱怨:“香氣全讓主人吸走了。”
半個時辰,小巧玲瓏乘坐的大輅在黃邑一處軍營門前停下。
且帷向前道:“玖鳳凰,此處是黃邑牙門。”
“黃邑牙門?”
“嗯。”
且帷注意到小巧玲瓏的麵部有不解之意,她細細想了一下,方弄明白“牙門”一詞。
人們看古裝電視劇時,常聽說起“衙門”一詞,那是舊時官府辦公的地方。其實“衙門”是由“牙門”轉化而來的。猛獸的利牙,在古代被視為武力的象征。“牙門”是古代的軍事用語,是軍旅營門的別稱。古代,武力決定一切,所以各國國君普遍重視軍事將領。將領們以此為榮,常把猛獸的爪、牙擺放於辦公的地方。後來將領們嫌麻煩,以木刻的獸牙替代了真實的獸牙,且懸掛在軍營門口外。這樣,營門就美稱為“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