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鄭天豪
「哼,還真是大手筆啊!」
魏小玲冷哼了一聲,頗是不屑,「一個林牧,才凝氣期三層,竟如此大費周章,不遺餘力,可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方家,何等的勢力,一個渺小的人物都對付不了,竟還要拉上你們鄭家,無恥!」
鄭爽嘿嘿一笑,「不是想永除後患,一勞永逸嘛。」
魏小玲的不屑更劇,「一個小人物,也能讓方家如臨大敵?」
「好了好了,咱們就別爭論了,為一個外人鬧的彼此不愉快,不值得。」鄭爽連忙擺手,不想在此話題上糾纏,「不看僧面看佛面,既然你把林牧視作朋友,我若出手就不合適了,方家的行動,我不參與,也盡量讓別的鄭家子弟別參與。」
魏小玲一拍鄭爽的肩膀,「夠朋友!」
鄭爽好奇的問道:「小玲,你說說,林牧多長時間能收拾了朱佳?」
魏小玲沉吟了一下,「三息!」
鄭爽啞然,「你也太看的起他了吧?朱佳可不是方旦,有著一手的傀儡……」
然而,話未說完便戛然而止。
目中的一幕,震的鄭爽瞪圓了眼,張大了嘴。
……
清風殿前,台階上,兩人對峙著。
林牧嘴角一勾,笑道:「天驕見面會,在下本沒有來的意思,但是有人邀請,盛情難卻,就不得不露個臉。說來,只要踏上台階,進入清風殿,就等於說我來過了,這面子也就給了,離開,把請柬送給你,並無不可,但是,你的話語讓我很不喜。」
朱佳哦了一聲,「可惜,送的我不要,我只想搶。」
林牧問道:「不讓?」
朱佳嘿嘿一笑,「想不動干戈的過去也可以,從我胯下爬過去。」
林牧嘆了口氣,道:「好好的一個人,為什麼要找虐?好好的一張臉,為什麼非要人羞一羞才行?我本善良,奈何,奈何啊,就是有人來逼迫我!」目光一厲,氣勢一沉,盯著朱佳,「我數三聲,立刻滾開,不然的話,打的你連你媽媽都不認得你!」
朱佳哈哈大笑,「狂!沒見過你這麼狂的!」
「一」
朱佳沒有動。
「二」
朱佳仍沒有動,卻是一拍乾坤袋,放出了一個人形傀儡。
「三」
也就在三聲落下之瞬間,林牧動了,而朱佳也動了,林牧的動是身動,輕身術猛然運轉,速度提高到極致,向朱佳沖了過去,朱佳的動卻只是手動,如彈琴一般,控制著傀儡,揮拳迎向了林牧。
林牧沒有動用飛劍,傀儡也沒有拔出兵刃。
兩人都有克制,都有分寸。
因為這只是鬥氣,並非生死相鬥。
傀儡與人,也就在即將接觸之瞬間,林牧身形驟停,突然間向後一撤步,也就在撤步的同時,一顆靈石飛了出去,隱秘,不被朱佳發現,又巧之又巧的避開了傀儡,向朱佳擊了過去。
一聲慘叫,朱佳彈琴的手驟停。
有鮮血汩汩而出,是朱佳的雙手,瞬間被林牧所控的靈石擊傷。
手一傷,傀儡之術便無法施展。
就如同控物御劍一般,沒了手,根本御不了飛劍。
「怎麼會如此?怎麼會如此……」看著流血不止的雙手,朱佳神色頹敗,滿目不可置信。手廢,他整個人也就廢了,毫無戰鬥力。敗,摧枯拉朽的敗。驀然間抬頭,看向林牧,怒容升騰,「卑鄙,你竟是耍奸施詐,不敢和我正面一斗!」
林牧微微一愕,「怎麼有種大人欺負小孩的感覺?兩兩相鬥,只論勝負,誰還在乎手段?難道非要讓我先打敗你的傀儡不成?太天真了吧?」林牧抬步,向朱佳走去,「剛剛我可是說了,我要打的你連你媽媽都不認得你,既然說出了口,就一定要兌現。」
「辱人者,人辱之!」
林牧果斷出手,朱佳毫無低擋之力,被狠狠的暴揍了一頓。
慘呼聲陣陣,聽著,讓人有膽顫之感。
盡興了,覺得差不多了,林牧一腳把朱佳踹下了台階。
如此狠辣手段,震懾了不少人,但同時也激起了不少人的憤怒,特別是機巧宗的弟子。朱佳可是機巧宗的人,修為雖只有凝氣期三層,但實力卻不俗,在一幫低級弟子中也有著不小的名頭,結果卻敗的這般輕易,這般凄慘。
朱佳丟了臉面,機巧宗的弟子也丟了臉面。
陶離瞳孔一縮,不喜道:「林師弟,下手未免太狠了吧?」
林牧好整以暇,道:「此事本來是可以避免的,可惜,可惜啊,可惜陶師兄卻有意把朱佳放了進來,找我的麻煩。想來,陶師兄很樂意看到我出醜吧?只是可惜啊,事與願為,我林牧可非軟柿子,不是誰想捏就能捏的。」
對於林牧的指責,陶離並沒有反駁。
他就是有意放朱佳過去的,找找這位風雲人物的麻煩,提提機巧宗的聲威,然而,沒想到的是,朱佳卻是如此的不堪一擊。麻煩沒找上,卻是自損了顏面,機巧宗的聲威沒提一提,卻助漲了林牧的氣焰。
陶離冷聲道:「若我想捏呢?」
林牧雙眼一眯,「師兄大可以試一試。」
不退讓,反而是戰意熊熊,凝氣期三層竟是敢傲視凝氣期四層。
陶離雙拳緊握,顯然,他是真怒了。
「哈哈哈……」
也就在這時,大笑聲響起,是從清風殿中傳出。
隨著笑聲,一群人不疾不徐的走了出來,為首的頗有些老氣,看模樣,不像是十六歲的樣子。他目不斜視,只盯著一個方向,那個方向站著一個人,正是林牧!而其它人也是一般,都看著林牧,嘲諷,戲虐,各種表情,不一而足。
林牧掃了一眼,微皺起眉頭。
在這群人中,他看見了方旦,卻只是跟在後面,顯然,領頭之人身份不低。
能和方旦為伍,又眾星捧月,八成也是方家之人。
「好一個林牧,真是狂妄的沒邊了!沒來由的暴揍了機巧宗的師弟,竟是連陶兄也不放在眼裡。」領頭之人聲音朗朗,頗具威勢。一句「沒來由」,就把林牧推到了霸道無禮的一面,失了正義,討伐就變的順理成章了,「機巧宗是攬月宗的友宗,機巧宗的弟子和我們更是親如兄弟。林牧,你如此作為,真是喪盡我們攬月宗的臉面!」
林牧神色不變,問道:「不知閣下怎麼稱呼?」
領頭之人眉頭一皺,斥道:「沒教養,是這麼和師兄說話的?」
林牧一聲冷笑,「和沒教養的人說話,還需要教養嗎?」看領頭之人還要斥責,林牧不屑的擺了擺手,「別耍花腔腔了,也別拿身份來嚇唬我,想找我麻煩,就正大光明一點,我統統接著便是。對於你們方家之人,我需要敬重嗎?」
領頭之人哈哈大笑,「林牧,你錯了,我非方家之人。」
林牧一愣,敵意收斂了幾分,「敢問師兄怎麼稱呼?」
領頭之人傲氣道:「鄭家,鄭天豪!」
林牧愕然,竟是鄭家之人。
鄭家,攬月宗的三大家族之一,與方家和魏家不相上下。
不是方家人找他麻煩,而是鄭家人找他麻煩,林牧頗感棘手。一個方家都讓他焦頭爛額,無力支撐,再來一個鄭家,還有點絲機會可言?之所以賣魏小玲這個面子,也是想朋友多一點,敵人少一點,好讓他輕鬆一點,自信一點。
但是,魏小玲雖穩住了,卻多了一個鄭天豪。
林牧頭大如斗啊!
勇往直前,一路披荊斬棘,也不是如此吧?
鄭天豪鄙夷道:「怕了?」
林牧哈哈一笑,霍然間氣勢回歸,傲然道:「怕?有何可怕的?我本就是個有今天沒明日的人,還需要怕事嗎?只是頗有些無奈,事不隨心愿,不想做之事,總是有人逼我去做,不得不做。」
鄭天豪哦了一聲,「無奈?」
林牧道:「我做人有兩必兩報。」
鄭天豪問道:「何為兩必兩報?」
林牧道:「所謂兩必,一必是,人若招我,我必招人;二必是,人若殺我,我必殺人;所謂兩報,一報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二報是,點滴之仇,十倍百倍報之。我和鄭師兄無仇無怨,鄭師兄卻來招我,你說,我該如何對之?」
家族子弟,在未通過晉陞試煉之前,也是雜役弟子。
不過,他們只是有其名,卻無實。
雜役弟子的工作,他們可以不做,雜役弟子的居住區,他們可住可不住,如此,一些人很少露面,甚至從未在雜役弟子間出現過,如小女娃,如魏小玲,也如鄭天豪,這三人,之前,「林牧」可都不識。
鄭天豪氣勢陡增,睥睨道:「我會怕你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