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大柱哥的地盤
霸道!
「桀桀桀」的鬼笑是霸道,席捲的陰風也是霸道。
被符陣震了一下,卻是霸道依舊。
一上來,竟是要趕人!
霸天魔域,什麼存在?
了解的人瑟瑟發抖,不了解的人卻是敬畏氣憤,神情複雜。
這群人,修為高深,不是善類。
能以人頭做為法寶,還是六七十丈大的人頭,是一般勢力可為的?
有人坐不住了,要躲避這災禍。
但一掃酒館,無人離席,壓制著惶恐,硬著頭皮坐著。
出頭的鳥兒,還是莫做的好。
更何況這裡是一杯酒,有著老闆娘,有著大柱子,誰敢亂來?
但是,任何時候都少不了二貨。
一人怒拍桌子,義憤填膺的站立而起,大眼珠子圓瞪,橫眉冷對,「哪裡來的雜~種,敢在這裡撒野?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這裡可是蒼南山脈,老子們的地盤!不知道這家酒館是誰開的嗎?花娘開的!敢不給花娘面子,想挨大柱哥的刀子不成?」
什麼人這般的英勇,讓人刮目?
打眼瞧去,愕然不已,的確讓人刮目,一個凝氣期的小修士。
無知者無謂。
沒有廣博的見識,沒有高深的眼光,就是這麼的楞!
以為能扯著虎皮威風威風,其實就是找死。
喊話的黑袍人冷笑一聲,手指只是一抬,不知道做了什麼,「砰」的一聲,欏頭青的腦袋炸了……但是相當的詭異,沒有血雨紛飛,沒有腦漿崩濺,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具無頭的屍體在哪裡杵著,有點驚悚。
嗡的一聲,一物從碎裂的脖頸上飛出,是個帶翅的蚯蚓。
有點像,實則並非是蚯蚓。
很粗,拇指大小。
有人認了出來,驚呼一聲,是飲腦噬血蟲!
一種極邪的靈蟲!
嗜腦漿,喜血液,詭異莫測的貪食者。
黑袍人手一伸,飲腦噬血蟲停在他的手背上,乖巧異常,仔細瞧去,頭顱上長著一個細長的口器,和蚊子的口器有點類似。但,相比蚊子的口器,肯定兇殘百倍千倍,破頭顱,刺血肉,輕而易舉。
「還有誰不知死活?」
「滾!立刻!」
有人動了,戰戰兢兢。
一人動,有樣學樣,很多人動了起來。
就連林牧都有些意動。
霸天魔域,超級大麻煩,能躲還是躲一點的好。
雞蛋碰石頭的愚蠢之事,不可做!
瞧了眼懷中的小女娃,根本沒當回事,咂巴著嘴,嚷著,讓林牧趕緊夾菜。
林牧無語,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小饞貓。
但是轉念一想,天塌下來有高個頂著,他著什麼急?
那邊不是還坐著蒼冥神殿的人嗎?
小女娃如此泰然,定然是瞧了出來,沒什麼致命的危險。
等等再說。
念頭剛轉到這裡,驚人的一幕出現了。
一道光華閃過,一股血泉噴出,一顆頭顱飛去,玩蟲的黑袍人還在玩蟲,只是成了被玩者,飲腦噬血蟲雙翅一扇,激射向飛旋的頭顱,腦漿盡收肚中,又鑽進了無頭軀體之內,血液吞噬的一乾二淨。
只是轉瞬,極快!
死的不是別人,正是黑袍人!
有「嗵嗵」的腳步聲響起,從后廚的方向狂奔而來,像是一個龐然大物,整個酒館都被震的一顫一顫的,罵罵咧咧,「誰他~娘的敢在俺家動粗?老子我活劈了他!」是大柱子,手持著駭人之極的殺豬刀,是兩把,一手一把,「一杯酒的規矩,打人者滾!殺人者死!誰他~娘的殺了人,來來來,脖子伸出來!」
「咦,怎麼又死了一個?」
瞅見了黑袍人的無頭屍體,大柱子錯愕不已。
一揮刀,一道勁芒射出,「這是誰家的蟲子,放出來幹什麼?長的那噁心樣,還要不要客人們喝酒吃肉了?」
刀芒劈的是飲腦噬血蟲,有點隨意。
瞧著,那慢吞吞輕飄飄的樣子,怎麼能殺死一隻實力非凡的靈蟲呢?觀其大小,感其蟲威,至少已經是七級靈蟲。靈蟲的劃分和妖獸的劃分類似,七級靈蟲相當於七級大妖,實力堪比結丹期的修士。
然而,就是這麼一刀,靈蟲一分兩半。
沒有抵禦,沒有躲閃,似乎沒有意識到危險,任由大柱子劈砍。
所有人錯愕,怎麼回事?
似乎感知和思維都慢了一拍,不可能之事變成了可能。
血風,雙胞胎姐妹,還有九個黑袍人,就那麼看著自己的同伴詭異的死去,就那麼看著一隻價值非凡的靈蟲斷為了兩半……當一切都成了事實,似乎才從茫然中回過神來,施法的施法,放法寶的放法寶,把自己保護起來,把血風守護其中。
如臨大敵,瞪視著大柱子。
血風面色凝重,瞳孔驟縮,「什麼人?」
……
小女娃小口一張,把林牧伺候的一根肉絲咬進了嘴裡,咂巴著,靈識傳音,只有林牧、周倩倩和柳芳能聽到,「這家酒館可不簡單,外邊的不說,只要進了裡面,自己的小命就不是自己的,生殺予奪,全在老闆娘的一念之間。」
林牧詫異道:「老闆娘是個普通人。」
小女娃斥道:「這話你信?」
「什麼傳說都是傳說,只能糊弄一下你們這些修為低下心思單純的人,像我,根本不可能!我叫什麼?玲瓏,澹臺玲瓏,有著剔透玲瓏心。什麼偽裝,什麼虛妄,只要不是天衣無縫,都能瞧出些許端倪。」
「老闆娘很厲害,我看不透!」
林牧驚悚,「你都看不透?」
小女娃翻了個白眼,「有什麼奇怪的?以為我很強嗎?也就在這裡,天地靈氣稀薄的鳥不拉屎之地,才能殺殺人,嘚瑟嘚瑟。一出了這裡,我就是只螻蟻,最多發起狠來能咬死人的螻蟻。」
「老闆娘看不透,那個傻大個也看不透!」
林牧若有所思,一杯酒的水,看來相當的深。
讓人無奈的是,由於龍鳳手鏈,他和周倩倩,很可能已經是涉水之人。
小女娃道:「修為其實還是次要的,關鍵點是符陣,之所以說生殺予奪,就是因為這符陣。不進符陣,去留隨意,生死可以掌控,一旦進了符陣……任何違逆最好別做,一切按照規矩來辦。」
「破壞了規矩,小命難保!」
「就像那個蠢貨,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小女娃滔滔不絕,借著機會教導自己的男人和兩個妹妹,道:「整個酒館,地面,牆壁,甚至是桌椅板凳,都布有符陣,神鬼莫測,手筆相當的大!以我之能,在符陣沒有全面發動之時,根本測不出到底有多強,也就是剛剛,瞧出了一鱗半爪。」
「這個符陣有著延遲的效果。」
林牧不解,「延遲?」
小女娃道:「準確的說是控制時間,能把時間的流速放慢!」
「比如一息放緩到十息,一息發生的事情卻要十息來走完。就在剛剛,我們所有人的反應都遲緩了,所以,沒有瞧出黑袍人是怎麼死的,一隻實力非凡的靈蟲,卻被輕飄飄慢吞吞的一刀給殺了。」
周倩倩眨了眨眼,「豈非無敵了?」
小女娃道:「表面上看的確如此!」
林牧難以置信,能控制時間,豈非神的手段?
天地法則,就是神的領域,時間,又是天地法則中最為深奧的一種。
符陣竟有如此之效,匪夷所思。
林牧追問小女娃,想多了解一些,小女娃給了解釋,其實就是一種猜測,不是老闆娘和大柱子掌握了時間法則,而是符陣觸碰到了時間法則,定然的,十分粗淺,最多也就是延遲之效。
而且這延遲之效不會太長。
……
「娘的,來喝酒吃肉不知道我是什麼人?我是大柱子,人稱大柱哥,給面子還會稱呼一聲大柱爺!」大柱了瞪著環眼,甩著兩把殺豬刀,氣勢滔滔,「店裡有酒,應有盡有,店裡有肉,應有盡有,想喝酒吃肉,歡迎!」
「想殺人……嘿嘿,我活劈了他!」
「你們這是想幹什麼?想要和我打一架不成?」大柱子雙刀相互一碰,發出了一是震耳的鏗鏘之音,「酒館有酒館的規矩,甭管什麼理由,先動手就是不對,若是你們想和我干一架,利落點,趕緊向我攻過來。」
「大柱爺一刀一個,把你們全劈了!」
沒有人敢動,都有畏懼。
黑袍人死的詭異,飲腦噬血蟲死的詭異。
但是,就這麼簡單的選擇服軟了嗎?
一人硬著頭皮斥喝道:「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霸天霸域!敢殺……」
話沒說完,大柱子暴喝一聲,「我管你是什麼人!在這裡,就得守這裡的規矩,逾了規矩,就是不行!想喝酒吃肉,找桌子坐下,想殺人鬧事,別怪大柱爺不客氣!竟然敢趕花娘的客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被如此訓斥,一群人極是惱怒。
但,沒有血風的命令,不敢有任何的舉動。
司徒媚兒大覺有意思,詢問灰勇和諍諍,一杯酒什麼來歷。
灰勇和諍諍說不清楚,只是說極為的不凡,莫有捋虎鬚者,就算是他們,平日里在這裡喝酒,也是安安分分的,沒有任何的造次。這次霸天魔域想要耍橫立威,真真的是踢到了鐵板上。
申池目光一閃,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