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也來個救美
給劍士阿挫講解困擾他武功的力,對於力的運用,古代人顯然不及二十五世紀的藍戈,阿挫用的基本上都是蠻力,劍是死的,沒辦法施展出最有效的攻擊。何況對於身體的更高層次的開發,藍家可是有獨到的秘訣。
藍戈遵守了諾言,但是,他還是留了份心思,這個人是敵是友暫且不知,敵對的可能要大些,畢竟兩人打過一架。藍戈當然不會說自己這身功夫怎麼來的,說了他也練不會。
回到姬家,去虧那裡蹭了頓飯,藍戈盤腿坐在床上,專註地領悟竹簡的要義。
翻譯版理解起來輕鬆多了,重要的是要實施。看完了描述,藍戈才知道阿挫沒有騙他,練這種步法對人體有極高極過分的要求,不是想練就能練成的。但是,對於藍戈來說,他身體的本身條件就很好,就是年齡不太符合。
不知道行不行,但總要試一試。
秋風漸遠,冬的氣息更近。
姬忽遲遲不給藍戈配個燒火煮飯的,也就苦了小阿足日日藏著掖著送飯,奇迹的是竟然從沒有被姬渠撞見。
大概是天見猶憐,不該他餓死。
邯柚的百姓又開始冬耕,姬奉每逢一次藍戈,必定要逮住他的袖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問得聲嘶力竭,「你究竟想出法子沒有,馬上可就要交稅了!」
藍戈輕輕拍掉那隻爪子,輕描淡寫地回一句,「急什麼,這個冬天沒辦法,可明年春天就不一樣了。」
冬天到來之前,藍戈就囑咐姬家子弟做了一件事,在土地的邊緣種上桑樹,既不能浪費土地,又要盡量多栽種。
寒冬臘月,邯柚下了第一場雪,虧抱了一大堆木柴,在屋子裡生了火爐,正要叫藍戈過來,一轉頭卻不見了人影。
「藍兄?」
藍戈正掛心他的桑樹,跑到山坡上一看,光禿禿的桑樹幼苗已快被白雪淹沒。
這樣能活下來嗎?
藍戈威脅起系統,這破玩意兒真沒用,「可是你告訴我這個季節可以栽桑樹的,它們要是死了我拿你是問。」
「應該······不會死吧!」看著這漫天大雪,系統也支吾起來。
「哼,我告訴你,等我把這事兒辦漂亮了,你不給我多加幾分,我絕對拆了你!」
系統默默地不說話,自從上次給藍戈扣錯了分,它安分聽話了不少。
路上有好幾個裹得厚厚的小男孩兒趴在雪地上笑得樂呵呵的,小臉兒凍得紅撲撲的,突然一下踩了個空,被藍戈及時伸手拉住。
藍戈拍了拍他身上的雪渣,「這麼冷的天,回家去玩。」
小男孩兒嚇得驚慌失措,愣愣地點了頭。
忽然,一個小孩兒從山坡那邊跑下來,邁著小短腿跑得氣喘吁吁的,「有壞蛋······壞蛋來了·····」
藍戈順手攔住她,「慢點跑,小鬼,什麼壞蛋?」
小孩兒喘著氣,張開嘴巴卻忘了到底是什麼壞蛋,望著藍戈急得不得了。
這孩子話都說不清楚,父母是怎麼放心讓他們出來的,藍戈摸著她頭上兩個小髻,「你也跟幾個哥哥一起回去,別偷跑出來玩啊!」
小孩兒卻扭著他的衣擺不放手,終於想起來,大叫,「渠姐姐,是渠姐姐,好多壞蛋······他們欺負······」
姬渠?藍戈手一頓,神情認真了些,「你們先回去,我去看看。」
雪鋪天蓋地地湧來,視野開始模糊,藍戈順著小女孩兒來的路走去,還沒見到人影,就已經聽到姬渠氣沖沖的怒罵,隔得遠了聽不清她在罵什麼,但卻聽見了好幾個男人的鬨笑。
南縛袞那變態的笑聲是最有辨識度的。
姬渠出來的時候,雪還沒有下得這麼大,她一貫覺得自己是個風雅之人,林間起舞、寒冬賞雪是不能辜負的,瞞著婢女偷跑了出來,又遇到了不少貪玩的孩童,正玩得起勁,不料突然鑽出幾個猥瑣男人,對她動手動腳。
姬渠自然忍不了,仗著個子高挑,給當先一人賞了個巴掌。
狗腿子瞪眼一怒,就要打回去,卻被南縛袞喝住,「這美人夠潑,輕著點,不能給我打壞了。」
姬渠看著這人口水快要流出來的樣兒就是一肚子氣,一張俏臉生起氣來更是動人,也顧不上自己身處劣勢,隨著性子把一群人罵得狗血淋頭。
罵得頗有章法,保證新鮮不重樣。
藍戈走近了才聽清她罵的是什麼,頓時懷疑珢少年就是跟他這位姐姐待久了,才養成了潑婦模樣。
南縛袞被罵得臉皮都變了三分,眼神開始陰沉,「儘管罵,等會兒我綁了藍戈,把你們一起帶回去,我天天聽你罵。」
南縛袞邊說邊往姬渠柔軟的身子靠去,三角眼笑得很討人厭,姬渠想就不想就舉起手臂,手還沒碰到南縛袞就被她抓住。
「你······放開我,無恥歹徒!放開!」
姬渠想要扯回自己的縴手,奈何氣力比不上南縛袞,倒叫自己一屁股栽倒在雪地里。
「小美人,這麼快就等不及了。」
南縛袞帶來的泥腿子們放肆地大笑。
「剛聽說南縣長想要來拜訪我,藍戈真是不勝惶恐,不勝惶恐。」
笑聲當中插了這麼一句,幾人頓時不再笑了,張著小眼睛東張西望。
「喲,藍戈,」南縛袞聽到這聲音反應很快,雙目也開始放光,「這才剛過了個秋天,我卻彷彿過了好幾年,可想死我了。」
死變態!藍戈慢騰騰走過去,看也沒看南縛袞一眼,沒辦法,看了他那張噁心的臉,恐怕忍不住嘔吐。
相比之下,姬渠實在好看太多。
藍戈伸出手,半開玩笑地道了句,「趴在雪上不冷么,起來。」
姬渠似是有些走神,大概沒料到藍戈會出現在這裡,但她性子要強,一直惦記著與藍戈有怨,怎肯扶他的手,別過臉容,自己站了起來,「不用你好心。」
藍戈摸了摸鼻子,這女人還不領情,要不是看著小阿足的份兒,我才不管你。
「藍戈,我給了你這麼長時間思考,如今應該有結果了吧,怎麼,跟我走吧。」
藍戈不得不對上南縛袞色迷迷的臉,忍不住白他一眼,但是藍戈還是優雅地一笑,「結果自然是有的,那就是······」
藍戈眼眸一縮,驟然出手,離得最近的南縛袞首當其衝,被藍戈一腳削倒,狠狠摔了個狗啃泥。
自然是胖揍你一頓!不然對不起自己!
藍戈動手太快,南縛袞帶來的那幾人還沒反應過來,便看見自己主人已在雪地里哀嚎,拳頭一握,還沒舉起來,便看到藍戈已近在眼前,下一刻,眼睛各挨了一拳,這人下意識大叫,卻發現合不攏嘴巴,倒聽見另一人慘叫。
「啊······老子的手啊!」
這人低眉一看,才看見自己嘴裡放著一條白生生的手臂,頓時打了個哆嗦。
姬渠看得獃獃的,隨即俏臉一喜,「不錯,打得好,狠狠揍他。」她才不管這南縛袞是什麼縣長,敢對她無禮,就得挨教訓!
這幾人沒什麼身手,不出十秒工夫,便被藍戈修理得鬼哭狼嚎,再也爬不起來。
姬渠則是樂開了懷,跳過去再補上幾腳,嘴裡也不能閑著,趾高氣揚地道:「敢欺負我,這就是下場,活該!」
藍戈覺得不能便宜了南縛袞,這變態一直打他的歪心眼,早就想狠狠扁他一頓,這次找著了機會,就不能放過他。
南縛袞大概沒有想到藍戈是個會武的,也只是帶了六個下手,如今卻被揍成了豬頭。
估摸著沒個兩三月是下不了地的,藍戈才住了手,腳踩在變態的身上,笑道:「南縣長,我手粗了點,抱歉啊,本公子覺得看到你這張肥油臉,心情就回大打折扣,今後你還是繞道走吧。」
南縛袞一臉的不甘,「藍戈,你敢這樣對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這變態真是欠揍。藍戈又踢他一腳,才轉過身子。
姬渠仍舊兇巴巴地在罵人,時不時踢人一腳,好像很有興緻的樣子。
那張嘴裡是怎麼能罵出這麼有水平的話呢?那幾個人真可憐!
藍戈搖搖頭,有些無奈地拉過姬渠,「走了,大小姐。」
姬渠撫著胸口順了氣,才指著南縛袞,問,「那這個混蛋呢?」
藍戈自顧自走在前面,「讓他們躺著吧,這樣的美景,沒人欣賞多浪費!」
他一頭黑黝黝的短髮沾了不少碎雪花,寬大的衣袍穿著怎麼看怎麼彆扭,可是,這個背影卻異常的正氣洒脫。
姬渠發現這是她第一次這麼認真地看著藍戈,哪怕是個背影,這個人,似乎,也不像她想得那麼壞,凍得失了血色的唇微彎,「不錯,是該好好欣賞。」
藍戈繞過了山坡,腳步一頓。
眼前有不少男子拿著木棍斧頭之類的器具,站了黑麻麻一片。
藍戈認出來,其中有姬家的人,也要其他鄉民。
「你們這是?」
站在最前方的姬忽摸著鬍鬚,笑道:「看來藍戈不需要我們幫忙,很是了得啊!」
藍戈撇了撇嘴,看著這些人身上堆積的雪花,便知站了不止那麼一時半會兒,「只怕我想要幫手你們也不肯來。」
姬忽笑呵呵的,「怎麼可能,只是來的時候正見到藍戈你大展身手,而我此時還不便與南縛袞撕破臉皮,才沒有出面。」
姬忽聽說自己的女兒被搶,自然是號召了大半勞動力,急匆匆地趕過來,恰好見到了藍戈,才在這山坡後面偷偷看了場打鬥表演。
藍戈已猜出了大概。
不過姬忽實在笑得他很不爽,忍不住道,「如今你可是將南縛袞得罪了個徹底,姬老頭,有什麼好笑的。」
姬忽笑得如同狐狸,「不是有你在么,我可一點兒都不擔心。」
姬老頭這頂高帽子藍戈是戴也得戴,不戴也得戴,沒辦法,誰讓他被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