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教訓南縛袞
「打架?不錯的提議!」
人群里響起一道輕佻的聲音,只見一個挺拔英俊的青年穩步上前,動作不緊不慢,嘴角掛著一絲絲譏笑,外面的人紛紛讓路,讓他走到了裡面。
「藍戈!」南縛袞臉色大變。
攤子內的三人看到藍戈也是一喜,這下可好了。
只有阿足靜靜地觀察著南縛袞的反應,看了一眼藍戈就收回了目光。
阿足看樣子還在生氣。
南縛袞叫囂著說,「藍戈,你別太得意,我今天就要你好看。」
藍戈這才閑閑地瞟了南縛袞一眼,「還不死心,看來你忘性很大,也好,今天就來算算總賬。」
他一邁步,兩下就到了南縛袞的身前,南縛袞的手下似乎根本反應不過來,沒有任何阻攔的動作。
下一瞬,南縛袞感覺脖子一緊,他的衣領已被藍戈拎住,拳頭就在眼前,回想起上一次被藍戈暴揍的慘痛經歷,不由急呼,「等等,我有話要……」
「砰……」一拳砸到他下頜骨,鮮血沿著南縛袞嘴角流出。
藍戈根本不理會南縛袞廢話,管他有話沒話,敢無事生非,就得挨打。
「一群蠢貨,還不上前幫忙。」求饒不得,南縛袞把氣撒在下手身上。
藍戈冷眼瞪得他們,「誰敢過來就是找死,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本已蠢蠢欲動的下手們也猶豫不敢向前,他們本是奴籍,可沒有南縛袞背後的南氏撐腰。
「哼!」藍戈叢鼻腔里哼出一聲,「我早就警告過你,不要再來招惹我,我管你是南氏的什麼人,觸怒了我,都要受到我的懲罰!」
南縛袞已被揍得奄奄一息,蜷曲著身體,臉上混夾著不甘和惡毒,被血色一渲染,顯得猙獰無比。
藍戈轉到鐵器攤子上,挑選了一根鐵棍,把弄在手中,冷淡地俯視著地上的南縛袞。
「你……你想幹什麼?」南縛袞所有的猙獰被恐懼替代。
藍戈冷聲道:「誰讓你不長記性,我只好用這法子了,把你的腿打斷,日後縱是有心,也無力再來禍害別人!」
「你……你要把我變成殘廢……」他整個聲音都在顫抖。
「不錯,」藍戈不為所動,「南縛袞,你該知足了,還是淇縣縣長之時就為非作歹,橫行鄉里,多少良家女子被你禍害,我不要你的命已經仁至義盡了。」
藍戈舉起鐵棒,一棒打在南縛袞雙腿上。
南縛袞一聲慘叫,「啊……混蛋,怎麼還不來呀!」
「誰來也沒用,今天我就替鄉民教訓教訓你。」又是一棒。
圍觀的人群原本的一點兒憐憫之心也被藍戈一席話打散,這樣的官兒就該打,不把平民當人看,活該被教訓,甚至有少年人拍手叫好。
只有阿足的小臉上有幾分擔憂,微張了唇,這樣打下去不太好吧,南氏可不是那麼好惹的。
忽然,一陣整齊的步伐聲響起,這裡的人都屏息看著藍戈為民除害,是以這樣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
馬上一位壯士大喝,「都給我住手!朝歌城內,嚴禁鬥毆滋事!」
藍戈停下手,抬頭看去,軍官服飾,應該是管理城中治安的。
「讓開……讓開!」
有士兵急急驅趕開圍觀的百姓,給馬上人讓出一條路。
馬兒搖搖擺擺在鐵器攤子前停下。
南縛袞看到那人,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叔父……救我……」
叔父?
藍戈活動了下手腕,像對自家人一樣平常的語氣說道,「來的正好,我打得也累了,這個地上躺著的傢伙欺負良民,我看不順眼,就教訓了幾下,你們把他帶去牢里關幾天吧。」
南舉臉一黑,竟敢指使起他來了,「好大的膽子,你惡意傷人,還敢賊喊捉賊,來人,把這個人給我抓起來。」
話落,士兵齊齊舉步,被藍戈一瞪,「我看誰敢!」
藍戈側眼對上南舉,「南氏莫非是要包庇南縛袞么?」
「明明是你城中鬧事,不把我們南氏放在眼裡,更是不把衛國法紀放在眼中,如此刁民,論法當誅。」
藍戈不屑地道:「衛國有你這樣的統領還真是不幸,以情斷事,不以事實為依據,實乃莽夫之舉。」
南舉怒吼,「你說什麼,你這小子好大口氣。」
「不信?那你問問這周圍的人,看是我生事,還是你這侄子生事。」
南縛袞立馬叫了起來,「叔夫,小侄本是來論理的,是他先動的手,不信你看我帶來的護衛,我知道朝歌是你治安,怎麼會拂了您的顏面,是以囑咐他們不得動粗,這才……侄兒……冤枉啊!」
藍戈鄙夷地看著他,一個大男人這副德行,真是侮辱了男兒這兩個字。
「信與不信隨你,你若是偏袒南縛袞,我也無話可說,反正我人也揍了,你不抓自會有人抓。」
「是非分明我自有判斷,你把人打成這樣,不懲治你這惡民難以平民怨,給我把他帶回去。」
藍戈撇嘴,「黑白不分,那好,我就去你那裡坐坐,倒要看看你們是怎麼辦事的。」
阿足一急,脫口道:「藍戈……」
可惜她聲音太小,藍戈沒能聽見,倒是阿十高亢地喊了一嗓子。
「他可不是你能抓得起的,你可知他叫什麼名字?」
南舉眉頭一皺,「不管什麼人,都不得無視法紀。」
阿十道:「他是……」
藍戈打斷他,「阿十,你別再說了,名字而已,沒什麼了不起的。」
「你既然這樣說,那我倒要問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藍戈抬頭望天,「不知道。」
「你……」南舉氣極,「哪有人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你存心糊弄我?
南縛袞掙扎著道:「叔夫,他叫藍戈。」
「藍戈?」南舉臉色一變,呼吸急促了幾分,「哪個藍戈?」
南縛袞對這個叔夫的表情暗自感到奇怪,「就……是,去年奪了我縣長之位的那個藍戈……」
南舉這下的臉色甚是好看,連忙下馬,將頭低於腰下,「原來是司徒,南舉眼拙,一時冒犯,還請司徒恕罪!」
南縛袞傻眼了,叔夫為什麼轉眼就變成這個模樣了?司徒?藍戈怎麼就成司徒了?
那接下來怎麼辦?他故意來惹事,引出藍戈,又故意讓藍戈把他打成這副模樣,就是想讓叔夫狠狠治藍戈的罪,可是現在,藍戈忽然變成了司徒,這樣的位置,誰敢治他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