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風雲集匯一
「是啊!誰又能想到他們敢這麼干呢!」林羽之喃喃道。
不用想也知道,這些只是一些皮毛。還會有更多更謹慎的商號官員牽連其中,想要把所有人都揪出來非常困難,也不現實。
京城周邊就如此大膽妄行,可想而知,其他州府縣,這種問題肯定更加嚴重。已經形成了潛規則,涉案人員越多,越不容易被揭發。利益鏈條已很龐大了。
現在已不能顧及太多了,只能兵行險著,將此事攤開,讓各方人士避無可避。
……
天津總兵蘇屏翰清繳反雍判軍,統兵鎮壓,黨首付元輔被擒,判軍被清剿。雖然是奉旨清繳叛軍,蘇屏翰還是得到了榮景帝的褒獎、記功。
蘇屏翰於康乾朝時,參加浙江武科鄉試,武藝超群;內場試策論,為文立論得體,中解元。時人因以「四頭並進」美稱之。
蘇屏翰曾出任福建都督僉事,親自教練士卒,加強武備,整飭營規,革除陋習,又新練一軍,教以野戰之法,並令士兵屯田,以充實軍儲。后調任天津總兵,所屬各地城池堅固,軍容整肅。
七月初八,蘇屏翰和下屬參將、千總等人,吃酒後回總兵府後衙,就有自己的貼身士官拿了一封密函呈上。蘇屏翰拆了密函查看,並沒有吃醉的精神更清醒了,神情肅穆鄭重,叫了親信附耳囑咐,對判軍餘黨另行審訊。
……
京中吳御史下衙后,入府內書房,就有管家遞上密信一封。密信乃為錢源商號熔錢鑄器的舉報,吳御史詳閱了兩遍內容,表情詭異變幻。
海御史情況相同,接到舉報密信,曹家商號不法收集銅錢,熔銅鑄造兵器,目露厲色,自書房內久久不出。連夜與其交好的幾位御史密談。
京中數位御史家中陸續接到密報,錢源商號、曹家商號、錦源商行、魯錦記,商號私熔私鑄,違法亂紀。
……
戶部尚書陳啟正坐在書房,對著關於戶部主事秦凌房的密報,眸色悠深。
關於秦凌房所操縱之事,自己是知道一些的。逢年過節、慶生壽宴、納妾收星,下面的官員都少不了一些表示孝敬,秦凌房尤其大方,出手皆是貴重之物。這種上下的孝敬是各部間不成文的慣例,誰能真的是清清白白只拿俸祿過日子的?俸祿銀子能有幾個錢?這種事情,就是皇帝也是知道的,水至清則無魚。
但現在自己手上的這封密報,把秦凌房的事攤開了,讓自己決擇。
「福順,可查到這信封是怎麼來的?」
陳啟正面色不正的問詢自己的貼身侍衛。福順做為自己的侍衛總管,除管著自己的保衛,還會為自己辦一些隱私的事務,或查探消息。有自己的耳目和獲知消息的渠道。
「回老爺,奴才還沒有查到確切的消息。每日來府門投遞貼子的人很多,昨日投遞的貼子,別的都確認了,只有御史海大人的一封貼子,有點問題。」
福順有點挫敗,因為實在查不到是誰在操縱此事,動機是什麼,又想達到什麼目的?是政敵?仇敵?
無法確認出手之人的意圖,致使調查也沒有了明確的指向,加之行事之人,處事老道,恐怕還有易容之術,現在再想查到投遞密信之人已是很難。
「海靖,他可是御史中出了名的刺頭!讓他盯上的人,想落得了好很難!先帝在位時,他連先帝都參過。直言先帝南巡耗資巨大,致使官員中有奢靡之風盛行,可真是氣的先帝險些斬了他!」陳啟正面色不善的說道。
「那先帝怎麼肯放過了他?」福順順言問道,要讓老爺把想說的話說完了。
「唉,先帝不光不能殺他,還要好好的留著他,這就是先帝。海靖那裡能理解先帝南巡的用意?
國朝初定,上下不穩,南巡北獵不過是先帝籠絡官員、人心的手段罷了!不花費銀子,哪能顯示天朝氣象威儀,震懾四方?
他也不過是個嫉惡如仇的性子,被拿了當刀使了。但這種人又有一條:愚忠!」
陳啟正又拿起密函查看。
「那這事,和他有關係。」福順有點拿不準老爺的意思。
陳啟正搖頭「未見得,如果是他,何須如此迂迴?至於他已知此事的可能性倒是很大,這算是點醒、警示?」
陳啟正再看時,只覺自己的眼睛像是花了一樣,因為密函上的字跡正在慢慢模糊,開頭處已開始消失了。
陳啟正立時悚然而驚,竟有如此秘法,看來這事自己必須有所決斷了。
「看看!」將密函交給福順。
福順也是一驚「這事怕是有高人出手,老爺,您看,這?」
「爺自有計較!」
……
林羽之查閱了一些相關的反偵查手段,把有用的交待給穆七,什麼易容之物、增高厚底鞋等,能用的都用上了,此事機密,由穆七親自來辦,只林羽之、馬強、穆七三人知曉。《易經》有云:「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幾事不密則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
林羽之還發現商城有一種「消字墨水」,墨水成分里顯色物質不穩定,遇空氣、高溫、水自動消散。
消字墨水是一種不穩定的化學物質作為顯色素。這種不穩定的物質怕空氣,怕高溫,也怕水。遇到這些東西,這種不穩定的化學物質會慢慢分解,消散在空氣中,並具有不可逆性。
林羽之正好拿了它,造了一些信函,廣撒網,多斂魚,擇優而從之。而又能雁過無痕,不留後患。很好,很實用,對我大起點系統只一個字:服!
……
太常寺卿袁士功在府內已經摔了兩個杯子了,自己乃康乾朝三十一年進士,后授禮科給事中。歷升太常寺少卿、通政使,現任太常寺卿,雖不如先帝朝時得寵,但也是九卿之一的正三品大員。
現在能讓自己不淡定的事情已經很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