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海盜
隨著1564年的到來,聯合王國對於諾曼底地區和布列塔尼地區的統治,也開始正式確立。
依賴著強勢的軍隊,這兩個地區也開始緩慢而又顯得急促的外科手術式的改革。
當然,雖然驅逐了天主教貴族,沒收了教產,但依舊無法改變貴族對兩地的控制。
而對於貴族的奪權,貴族們當然不會善罷甘休,暗流涌動,醞釀著暴動。
法國天主教盟軍和胡格諾派正在積蓄著力量,為新一輪的內戰做好準備。
西班牙,阿瓦爾公爵率領著兩萬大軍,正快速地向尼德蘭邁進,準備澆滅尼德蘭地區的起義。
至於葡萄牙人,則依舊壟斷著東方的貿易,樂滋滋地看著歐洲大陸亂成一團糟,暗地裡偷偷發財。
大海上,一艘雙桅大船乘著風浪,緩慢地行駛向前,哪怕海風大,風帆鼓鼓的,但它依舊吃力地行駛著,笨重而又緩慢。
海浪的拍打,似乎對它來說沒什麼效果,船上的水手們依舊平穩地站立著,喝著酒,唱著歌,聊著黃色笑話,一副歡樂的氣氛。
「嘿!刀疤,你怎麼又喝起酒來了?」甲板上,一位長相秀氣的水手,衣著得體乾淨,與其他水手相比,簡直就是個貴族。
他徑直走到一旁坐在地上,手裡拿著酒水喝個不停的男人身邊,語氣不善地質問道。
「還沒有到葡萄牙,萬一遇到海盜怎麼辦?」
坐在甲板上男人,留著短髮,但卻有一道傷疤直接從嘴角劃到腦袋中間,好像一個蜈蚣,令人不寒而慄。
這要是在深一點,恐怕腦袋就已經爆裂了。
「哦!我的大副先生,這不是快到里斯本了嗎?哪有什麼危險,喝點酒又能出什麼事?」
刀疤抬頭瞟了大門牙的水手,然後又低下頭,喝了一口酒,然後無賴地說道。
「況且,咱們海軍可不是吃素的,哪個強盜敢來打劫我們,純粹的找死!」
刀疤男換了一個姿勢,半躺在甲板上,喝著酒,曬著太陽,懶洋洋地說道。
「是啊!大副,我們在海上呆了一個多月了,好不容易休息一會兒,又能發生什麼!」
「按照航海協議,上面可沒寫不準喝酒啊!」
「怕什麼,海盜來了,我們乘機劫了他們,船上的大炮不是吃素的!」
刀疤似乎在水手中很有影響力,在他話音剛落,其他的水手立馬發言,支持道,直接讓秀氣的大副臉紅耳赤。
「好,如果接下來出了什麼事,有你們好看的!」
他看了一眼刀疤男,再看看其他十幾個應和的水手,無奈地甩下一句話,快步離去。
「哈哈哈!」隨著大副的離去,甲板上立馬成了歡樂的海洋,氣氛更加熱烈了。
「船長閣下!刀疤那傢伙又在偷懶!」大副氣急之下,就來到船長室,看著正大光明品味著葡萄酒的船長,告起狀來。
「不用在意他們,卡迪爾,你與他們不同,他們只是地上的一攤爛泥,而你則是國王的宮殿,沒有可比性!」
船長悠閑地喝著酒,眯著眼睛,臉上帶著兩陀紅雲,看著秀氣的大副說道:
「你曾經上過學,能夠讀懂一些字,雖然不多,但你與他們大為不同!
他們最多成為一個滿身污穢的水手,一輩子都是,而你註定是要成為一個船長的人!」
「你是如此的機靈,如此的有天賦,船長才是你的歸宿!」
說著,船長又喝了一口葡萄酒,眼神迷離地說道:
「你,你的父親就是一個船長,而且還在公司中有股份,成為船長是理所應當的!」
卡迪爾看著醉成一攤爛泥的船長閣下,將他抬到床上,氣喘吁吁地看著他那肥碩的身軀,搖了搖頭。
這趟出海,從果阿購買了大量的香料,絲綢,以及象牙,而且還停靠在一處非洲海岸,從黑不拉揪的部落手裡,用一些弓箭和鐵劍,換取了五十磅的黃金。
可以說,他們這趟東方貿易,簡直是大豐收。
所以,在船隻臨近葡萄牙的時刻,船上的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開始慶祝起來。
船隻停靠里斯本后,每人最少都可以分到十枚金幣,再加上他們自己的戰利品,足夠他們瀟洒地過了幾年了。
而卡迪爾則不同,正是船長說的那樣,他的父親是公司股東,這次出海,並不是為了金錢,而是為了考察一下東方航線。
畢竟,尼德蘭那裡的公司,才是他的家族真正的生意。
這次的出海,讓他大開眼界。
他幾乎可以肯定,投入到東方航線,肯定會讓利潤大漲的,家族勢力會擴大數倍。
「船長閣下,船長閣下!」卡迪爾耳邊聽到了號角聲,他臉色不由得為之一變。
而此時,卻有一個水手急匆匆地趕來,喊著。
「怎麼了?」卡迪爾沉聲問道。
「有海盜,海盜!」水手大聲說道。
見此,卡迪爾立馬跑出船艙,看向周圍,他的臉色頓時蒼白起來。
只見,他們的船隻後方,有三艘掛著海盜旗幟的蓋倫船,正急促地跑過來,距離他們不過兩英里,而且距離越來越近。
海盜船呈三角陣型,快速地逼迫過來,氣勢洶洶。
而他們呢?由於滿載貨物,整艘船速度緩慢,哪怕跑得再快,不到十分鐘就會被趕上。
「快,所有人準備,加速!全力加速!」
「炮手準備,距離到了就炮擊!」
「弓箭手們準備……」
一時間,卡迪爾慌忙地吩咐下來,為反擊海盜做好準備。
果然,不到十分鐘,艘海盜船就追擊過來,幾十門大炮發射出炮彈,將滿載而歸的商船打得左右搖擺。
而商船的反擊,卻分散到三艘船上,火力分散,等於是給它們撓癢。
逼迫而來的海盜,讓所有的水手慌作一團,這樣必死的場面,讓他們膽寒。
而卡迪爾看著被包圍的商船,以及那黑洞洞的火炮,他甚至還能看到海盜們猙獰的面容,冒著紅光的大臉。
「該死的刀疤,該死的水手!」卡迪爾咒罵著。
「卡迪爾,怎麼回事?」船長踉踉蹌蹌地走出船艙,看著海盜船,臉上頓時蒼白,毫無血色。
卡迪爾回頭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
如此局面,只能束手就擒了。
「投降吧!舉起白旗,我們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