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酒會摸頭殺

  每每到這一天，耶茨奇術學院格外開恩，「宵禁」取消，憋得太久的學生們難得如此機會，自然是各種聚會狂嗨整晚，簡直可以用喪心病狂來形容。


  對於這一天，學院也不會多理會，只要你不離開學院的範圍，哪怕你是要上天，學院方面也不會管你。當然，上天也是劃定了空域的，只能上他學院的天，其他的天要是敢上，多高學院也有辦法把你揪下來狠抽一頓。


  故而，這一日被學員們稱作「自由日」，倒也是個貼切到位的稱呼啊。


  從回來到現在霍格就在對著鏡子擺弄造型，那一副搔首弄姿的模樣看得柯尼產生一種全世界都充滿滿滿的惡意的感覺，無奈之下，柯尼只得到看不見霍格的寢室小陽台擺弄他的小火苗。


  看著指尖上的小火苗，柯尼不禁陷入一陣思索，奇術師能夠跟異獸戰鬥，自然是因為他們能自由操控掌控的奇術，而柯尼現在，只能召喚出這麼小小的一朵火苗，用來點個蠟燭還勉強，說到戰鬥，那就是有點糟糕。


  除非對方站著不動，讓柯尼一朵一朵小火苗落在對方身上，堅持個三五天，可能就能把龐大的異獸燒死，但這種可能幾乎為零，只能在大白日里臆想一下下。


  如此看來，這個運用火苗上的問題還是要去請教安妮導師，明天就是安妮導師的課了，柯尼心念微微一動，指尖上的小火苗憑空湮滅，像是從沒有存在過一樣。


  柯尼感覺這種由奇術產生的火苗並不屬於這片天地的物質能量，彷彿是有奇術師的念頭產生的，這樣一來，就有了打破這個世界能量守恆規律可能性，但柯尼更好奇的是，這方世界又好像是允許奇術的存在，讓得奇術可以在這裡產生巨大的作用，真是奇怪，這樣難道就不會超出世界承載負荷，然後宇宙大破滅嗎？


  當然，世界是沒有意識的，也不能站出來回答柯尼這個問題。


  就在這時，樓下閃過兩道靚麗的倩影，柯尼還以為是誰家的姑娘那麼美，沒想到其中一個就抬起頭來，朝著柯尼喊道：「表哥，你準備好了沒，要出發了。」


  見鬼，熾星剛剛落下，天色還亮透的很，難道酒會就開始了嗎？柯尼朝下面說道：「等一等，很快了。」


  柯尼返回寢室，霍格這時候從換衣間走出來，高冠小禮帽，小西服，胸口方巾花束，圓頭小皮鞋，乾淨小臉，好生作派，只見他在原地轉了一圈，煞是得意，朝著柯尼擠眉弄眼說道：「怎樣？是不是很酷？」


  一天的結果就搞得像個婚禮司儀似的，柯尼真是想要吐槽他，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審美早已不是這個世界的審美了，自然不會理解這邊的對於美的風格，於是他點點頭說道：「嗯，不錯不錯，人模狗樣的。快下樓，謝敏在下面等我們。」


  「哇，謝敏來了啊，那我們快下去。」霍格立即激動起來，全身都散發著一股荷爾蒙的味道。


  「走吧。」柯尼又在心裡嘀咕一句神經病。


  「你……就穿這個？」霍格指著柯尼。


  柯尼看了下自己，還是學院那件黑色帶帽綢緞長袍，他是懶得花心思去搞那些，在他看來，只要穿得舒服就行，反正此行是去陪襯霍格的，又不是他的主場，隨意些便好，於是他把這個想法說個霍格聽，霍格看向他的眼神都充滿著感激，拍著柯尼的肩膀道：「好哥們，沒想到你還有這心思，哥們我領了，下次你看見合嘴的妹子我也會這般犧牲自己的。」


  還合嘴的妹子，賤人啊。


  柯尼在心裡暗罵霍格一句，然後說道：「走吧，走吧，廢話多。」


  下到樓來，謝敏也是滿臉疑惑：「表哥，你就這樣。」


  柯尼點點頭，說道：「對啊，怎麼了？」


  謝敏今天穿著百疊長裙，薄薄的一層層很是好看，眼瞼上也隱隱畫了眼影，大眼睛看起來比平常更明亮，她的女伴也精心打扮了一番，臉上鋪了細細地珍珠粉，這樣看起來，也算個小美女了，果然是只要懶女人沒有醜女人。柯尼暗想。


  謝敏橫了柯尼一眼，但是也毫無辦法，這個表哥從小到大都是另闢蹊徑，古古怪怪的，只能想著等下到了酒會要早點脫開柯尼，免得被柯尼的這身校服連累。


  酒會在楓信館舉行，柯尼他們到了這裡的時候，已經來了很多人了。進入館內，整個館裡面都點滿了蠟燭，樂隊拉起了優美輕柔的樂曲，長桌上也擺好了精緻的小食，侍者推著放著紅酒的小推車在人群里走來走去。


  女孩們脫下了那件黑色帶帽綢緞長袍，換上了自己喜歡的裙子，踏著高跟鞋，美美地在各個角落言笑晏晏。而男孩們也是打扮的帥帥的，西裝革履，頭髮油亮，言行舉止皆是滿滿的紳士風度。


  柯尼在小推車經過的時候拿了一杯紅酒，對著謝敏說道：「你們隨意，我也隨意。」


  謝敏巴不得他這樣說，因為此時已經有很多人都用奇怪的眼光打量著柯尼，而我們的柯尼卻像個沒事人一般，呷了一口紅酒，神情愜意。謝敏見他這樣子，直感覺柯尼真是一根筋啊，忙拉了小夥伴融入人群里。


  霍格見謝敏走了，對著柯尼說了一句也跟著謝敏跑了。


  柯尼在人群里遊盪，見只有自己一個穿著校服，不以為窘，反而覺得自己分外個性，猶如狼入羊群，所到之處，人人盡皆辟易。


  一路走來都沒有人向前來攀談，這樣柯尼反而覺得更好，不然，又要說一大堆毫無營養的話。走著走著，他便走到了楓信館的北門，北門外是露天陽台，而此時，在陽台的欄杆上倚著一個女孩，金色微卷的長發，一身曳地長裙襯托的身材格外欣長，然而此情此景，卻拿著紅酒一個人在那裡喝著，像是存了什麼心事似的。


  他隱隱覺得那個女孩很眼熟。


  隨後柯尼轉念一想，他就欣喜不已，那不是他在圖書館里偶遇的那個女孩嗎？！還真是意外之喜啊，柯尼輕輕走過去，說道：「這位尊貴的小姐，可以一起喝一杯嗎？」


  那女孩轉過身，看了他一眼，隨後一怔，說道：「你是來參加酒會的？」


  柯尼這時候就有些後悔了，早知道還是打扮一番，這樣也不會再佳人面前出洋相。但是柯尼內心強大啊，什麼場面沒見過，只見他攤開雙手，故作輕鬆地反問道：「怎麼，酒會規定了不能穿學院的校服來參加？」


  「那倒不是。」女孩搖頭說道。


  「那就對了。一年級（12）班的柯尼。」柯尼把紅酒杯伸到她的面前。


  「學弟啊，你好，三年級（2）班的艾薇兒。」艾薇兒輕輕碰了一下柯尼的杯沿，然後輕輕喝了一口。


  「學姐真漂亮，話說，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柯尼說道。


  「是啊，學弟的名聲在學院可是很大的，鑽木取火先生。」艾薇兒笑著說道，但柯尼看出來了，她的笑容里隱藏著憂愁。


  「略有薄名，不足掛齒。」柯尼頓時一囧，訕訕直笑，但隨後柯尼就轉移話題，「學姐可是有心事？」


  艾薇兒搖搖頭。


  「說說嘛，說不定我可以幫到你。」柯尼說道。


  艾薇兒把紅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把空酒杯放在欄杆上，抬手摸了一下柯尼的腦袋，「你好好學習吧，學姐的事學姐會有辦法，還有，下次參加酒會不要那麼驚世駭俗了，不然會找不到好姑娘的。學姐有事，先走一步，你慢慢玩。」說罷，曳地長裙里的玉足蓮步輕移，很快就進入北門，消失在酒會的人群里。


  就這麼走了，話還沒說夠呢。半晌，柯尼才摸了摸自己的頭，心道：「卧槽，原來這就是摸頭殺啊，怎麼感覺好幸福啊！好像那年我夕陽下我逝去的青春……啊呸……這腦洞……趕緊給我禁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