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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訣別的前奏

  目覽至此,安羽夕再也無力翻到下一頁,她的手指抖得厲害,費力地用了幾次才勉強將書合了上去。


  法國的當季正是連綿細雨不斷地時節,這個當口天空又撒起了淅淅瀝瀝陰冷的小雨。


  安羽夕踉踉蹌蹌爬上床,全身都縮成一團,她將手死死地捂住臉,那洶湧的水霧卻仍透了她的指縫接連不斷地往外湧過去。


  怎麽是這樣,怎麽會是,這樣的。


  這個時間段的場景,怎麽會,是這樣。


  在她的記憶裏,那段時間,那明明是裴宇諾背著她上學去,已經開始與米洛接近行起苟且之事的時候啊,那是,他們轟轟烈烈愛戀正式進入尾聲的倒計時的時刻,是她綿綿十年刻骨仇恨的開始。


  可是,她恨得,恨瘋了的,便是這樣一個,為了她戰在腥風血雨之中嚐遍了痛苦與折磨的少年麽?

  到底哪裏出了問題……到底是哪裏……


  她的頭好暈好疼,世界都天旋地轉起來,為什麽世界完全被顛覆了,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麽……


  哭聲滿隨著眼淚終於承受不住沉重的心髒的鈍痛,決堤在她的血液深處,她掙紮著爬起來,開始嗚嗚叫地嚎啕大哭。


  她透過窗戶去看外麵,被雨氣蒙的一片霧蒙蒙的街道,灰成了一片,陰冷刺骨的,就像裴宇諾曾經絕望地眼神。


  那麽澄澈倔強的眼神,居然也能為了她,變成這般絕望無助,烏黑一片啊……


  好冷,他也曾經,如此之冷麽。


  洋洋灑灑握在手心中的仇恨,整整十年。


  仇恨如流沙,她曾瀟灑地拋向空中,劃出最妖豔的弧度,卻不想一時間,迷住了她的雙眼。


  依稀間裴宇諾那似曾相識不變的眼神末端的溫柔浮現在眼前。


  那便是,他們最刻骨的痕跡麽。


  **

  在這之後的三天,安羽夕都沒敢翻開那本。


  可是她卻將它帶在身上,去了許多他們曾約定一起去的地方旅行。


  她挑了最近的一趟火車去普羅旺斯,沿途的風景或高山流水,或繁華城都,相互變換之快讓安羽夕錯覺以為自己正坐著時光機,已穿梭萬年,滄海桑田。


  那她可不可以穿梭到十年前,在那個少年最需要她的時候給他一個暖暖的擁抱,而不是憤恨和詛咒。


  安羽夕走下火車,一陣陌生的澀澀的氣息撲麵而來,那是異國他鄉獨特的氣息。


  普羅旺斯的太陽很大,安羽夕身穿著一件黑色莫代爾背帶長裙,外搭一件露肩紅色短毛衣,頭戴著一頂有著一朵粉花點綴的草帽,她仰起頭舉起手,普羅旺斯的陽光便透過她的指縫間細細灑灑地印在她的臉上,將她白皙的肌膚襯得閃閃發亮。


  她獨自一個人穿過了普羅旺斯許多的薰衣草田,那鋪天蓋地紫紅色的花縈繞在她身周,將她淹沒在一個甜膩的花海裏。


  身邊時不時又相擁在一起的情侶親熱地拍著照,一切都是幸福浪漫的氣氛。


  唯美動人如舊,可身側的人去了哪。


  下午時分,安羽夕走進花田裏一家寧靜的咖啡廳,點了一杯咖啡後,她望著外麵的一篇紫色海洋發怔了好一會,最終還是從包包裏拿出了那本書,指尖一顫,將它自書簽處再次翻了開來。


  盡管她怕麵對那所有她曾傷害那個人的種種,但,她還是想親自去體會,這麽多年他的痛。


  然後,自是不能替,自己也能疼著,便好。


  **

  那日裴宇諾起來的時候是早上八點,他手撐著牆壁動作遲緩的走到衣櫃裏,挑了半天,拿出了那件安羽夕喜歡的紅色格子襯衣穿上。


  正要將櫃子門拉上的時刻,裴宇諾突然看見了在衣櫃的最裏麵的一件淡粉色的禮服短裙,他便怔住了。


  那是安羽夕最喜歡的顏色,那是他答應安羽夕為她親手做的人生的第一件禮服。


  依稀記得當安羽夕得知自己的父親就是國內最知名服裝企業老總時,她那一臉崇拜的表情,她說自己特別喜歡LM的衣服,尤其是禮服,可是都太貴了她買不起。


  裴宇諾當時告訴她自己從小就被教過做服裝的手藝,哪天一定為她親手做出一件專屬於她自己的禮服。


  安羽夕便拍著手開心的大笑著講那一言為定哦。


  從那之後裴宇諾便日日跑到LM製作部偷學手藝,然後抱了一堆布料回家,自己花了一夜畫出了圖紙。


  那是一個淡粉色的禮服短裙,抹胸的領口呈現一種繡花花開的內錯收縮設計,上衣中央一排白色紐扣盡顯乖巧甜美,紡紗的蕾絲短袖,腰間打著褶,而裙子下擺蓬鬆地微微外張。


  它的感覺就是安羽夕給他的感覺,純淨甜美,澄澈又讓人舒心。


  然後裴宇諾便日夜兼程的做。


  做衣服是個細致活,向來不拘小節的裴宇諾便每日都拿著針線在布料上縫啊縫的,手指被刺破了幾次都不舍得放下。


  最終當裴宇諾做好的那天,他愣是興奮了一夜沒睡著,後來他就將它仔細包好放在衣櫃最裏麵,打算在安羽夕生日的時候送給她。


  而今天,卻是他與她最後一次見麵了麽。


  裴宇諾將禮服小心地拿出來,疊得工工整整放進了一個手提袋裏,然後來到洗臉池旁,將水龍頭一下子打開,裴宇諾捧著水往臉上撲了幾下,冷冽冰涼的觸感讓裴宇諾打了個激靈。


  他抬頭看鏡子裏的自己,眼睛儼然空洞,失去了靈魂般。


  裴宇諾猛地關掉水龍頭,提起手提袋走出門。


  當他來到米洛家門口時,發現門隻是虛掩著沒有關,裴宇諾有些疑惑,走進門,剛想喊人,卻聽見安羽夕臥室裏麵有異樣的動靜。


  裴宇諾透過門縫看見臥室裏滿地衣服的碎片,而米洛正全身赤裸地手扒著牆,他身後的男人正站在她身後頻率及其快的用力著。


  米洛的呻-吟和嬌喘聲和男人的低吼聲響徹整個屋子.

  裴宇諾毫不關心地一屁股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麵無表情地等待下文。


  米洛叫喊的聲音愈加尖銳,最後近乎歇斯底裏,看起來已至頂端。


  男人的吼叫聲也越來越大,最後終於將那口氣泄了出去。


  半天米洛才氣喘籲籲對那個男人道,“我都懷了你的孩子,你還這麽用力的CAO-我,你真的是一點都不心疼我。”


  男人的聲音,“好了寶貝兒,別生氣,我一激動就忍不住了嘛。”


  米洛的聲音,“你可別忘了你的承諾,你說了我再讓你幹一次你就同意對這個孩子負責的,你總不能讓我一生出這個孩子就沒爹把,我還不到18,你讓我以後怎麽見人!”


  男人的聲音,“這孩子……是個意外嘛……我讓你打了的,你自己不打,要怪誰。”


  “陳煜!”米洛憤怒大吼的聲音,“我十四歲生日那天生日會上,你說要帶我去玩,結果你帶我去酒吧給我下藥,帶你兄弟cao了我整整一夜,那時候我發育還未完全啊~!後來你說會對我負責,我也愛上了你,跟著你去外地上學,你一叫我出來就跟我做,你沒欲望卻從不找我!我就是你泄欲的工具麽!後來你讓我伺候你,伺候你兄弟,我為了留住你在我身邊卻從不拒絕,你明知道我的子-宮從小就有問題,絕對不能打孩子不然會有生命危險,你剛開始草我還有防範措施,後來你做爽了連套都不帶,現在把我搞懷孕了你就跟我玩失蹤!我無奈跑回家養胎,你有欲望了找不到人居然才又想起我來找我,你答應我做完這次你就負責,這次你別想耍賴!”


  陳煜相當不耐煩的聲音,“誰知道你孩子是誰的,那麽浪,幹的時候也沒見你不情願,叫的比誰都歡,自己爽倒不說了,誰知道是哪個男人的野種想賴在我頭上。”


  “陳煜!你畜生!”米洛哭著大吼。


  “我走了,你這孩子還是去找別人當冤大頭把,我可不養!有那方麵需要再CALL我哦!”


  “你給我滾!!”


  米洛尖銳的一聲後,房間裏的男人便拿著衣服從房間跑了出來,伴隨在後的還有米洛丟出來的一個抱枕,那男人奇怪地看了一眼在沙發上的裴宇諾,便快速溜了出來,一會便不見了蹤影。


  過了一會,米洛身上披了件紗衣出來了,看了眼裴宇諾,擦了擦眼角的眼淚,嘴角綻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讓你看笑話了。是不是覺得我很賤?”


  裴宇諾看著衣衫不整的米洛,將自己的襯衣脫下來扔給了米洛,眼中毫無感情地看向別處道,“這是你的事,跟我無關,我不做評價。”


  米洛的全身抖了一下,雙手抱住肩膀緊緊地抓住了那件還有些體溫的襯衣,淚水洶湧地從眼眶中湧出。


  這個世界上的男人不是都是好的,你才這麽小,下次識人要清楚點。還有,這種事下次還是在你自己臥室做吧,別在羽夕房間,我看著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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