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人類，告訴我答案
「姐姐救我！放開我！」
某方向突然傳來一道聲音，但是烏爾聽不懂。
「人類嗎？人類……」
烏爾眼神中難得的流露出了一絲懷念，那個單純可愛的女孩，也是他第一次想要了解心的存在，在此之前，他一直認為心靈的存在是可笑的，人類正因為擁有心靈才會對事物有所期待或進行有勇無謀的挑戰，他認為那是沒有必要的，他對此也非常執著，曾多次想要將其否定。
但是後來因為井上織姬以及黑崎一護等人他才開始對人類產生興趣，對心靈產生了興趣，想要去了解心靈是何存在。
這次還從藍染口中得知了心靈的重要性，他才徹底放下了執著，不然就算他再明白心靈也沒用，他認為自己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實現藍染的追求——獲得超越死神極限的力量、取代靈王。
他曾無邊虛無，是藍染將他從虛無中帶出，給了他追求，給了他信任，藍染就是他的信仰，他為藍染而存。
至少目前的烏爾仍舊如此認為。
「藍染大人，這次我不會再讓你失望。」
烏爾眼神堅定，幾個響轉來到了懸崖邊，冷眼看著直衝而來的牛車，右手食指抬起。
「白痴！還不停車？看看前面是什麼！」
牛車上，一個身穿道袍的在前方的駕夫頭上狠狠敲了一拳，打出來一個大包。
「一個人吶，吁~吁~」
小道士看見前方突然出現一個人，內心微微一跳，怎麼回事，這裡不是懸崖嗎？怎麼會有個人？難道我計劃要泡湯了嗎？
「什麼人？竟然敢擋住道爺我的去路？找死嗎？」
道爺從牛車上跳了下來，一臉怒氣地指著烏爾大呼大叫。
「你在說什麼？廢物。」
烏爾還是沒有聽懂道爺說的話，「語言障礙嗎？難怪藍染大人說是別的世界，竟然真的不是現世。」
烏爾的食指上超強的靈壓聚集著形成了一點綠光，只要他輕輕放開對靈壓的控制，這點綠光瞬間就能變成一道巨大的能量柱，擁有極強的毀滅力。
這是虛閃，大虛及大虛以上的虛才能使用將靈壓高度集中而形成的射線式閃光。
而烏爾身為十刃的一員，更是能夠使用「王虛的閃光」，其威力是普通虛閃的的好幾倍，甚至能夠輕易扭曲空間，藍染都下令禁止十刃前四刃在虛夜宮的天穹之下使用王虛閃，避免產生過大的破壞。
在王虛閃下還有黑虛閃，是十刃解放后才能使用的超強虛閃，威力在王虛閃之下。
還有破滅虛閃、白·超級虛閃、融合虛閃等其他的超強威力虛閃，烏爾此時使用的只是一道普通虛閃而已，但是恐怖的靈壓已經讓道爺感覺直面死亡，冷汗直流。
好、好強的壓迫力，這難道是一位妖王嗎？他是來救這兩隻小狐妖的嗎？可惡！都怪這醜八怪，不然道爺我怎麼可能這麼倒霉！
道爺仔細打量了一下烏爾，黑綠色的瞳孔、不帶任何感情的眼神、破敗的骨盔、壓迫力強到極致的綠芒，胸口還在不斷閃爍光芒，這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人類啊。
道爺惡狠狠地掃了一眼小道士，心裡已經把他全家都問候了一遍，要不是你這傢伙不看路我們怎麼可能撞上一位妖王！
小道士似乎也感覺到情況不妙，悄悄地往牛車上的木籠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全身冷汗直流的道爺以及食指上閃爍著綠光的烏爾。
「醜八怪你給道爺過來！給妖王大人磕頭認罪！」
道爺心裡憋屈，但是他總不可能對烏爾這個隨時能捏碎他的強大生物發脾氣吧？那不是找死嗎？所以他才將怒火發泄到了小道士身上。
「是，是，道爺我馬上過來。」正準備動手救妖的小道士被道爺這一吼直接從車上摔了下去，踉蹌地爬了起來，然後來到了道爺旁邊，被他逼著跪了下來。
烏爾瞥了一眼小道士，「幼年人類？她說只有孩子的心是最純真的，你應該知道心是什麼東西吧？」
烏爾看著兩眼懵逼的道爺和小道士放下了手，和崩玉交流起來。
「我需要和他們交流的能力。」
從聽到聲音到現在，烏爾一直都在想學會這個世界的語言，終於現在因為強烈地想從人類身上得到答案，崩玉吸收了他的心並將之具現化。
腦中突然傳來一陣刺痛，烏爾身體微顫了一下，腦海中就莫名多出了許多知識。
閉眼思考了幾秒，烏爾已經學會了狐妖世界的語言，但是還沒有實踐過，具體如何還不確定。
「人，類，告訴我，答案是什麼。」
烏爾斷斷續續地問著，好像下一刻隨時都會斷氣，讓人無比擔憂。
人類？果然這不是人，肯定是一位妖怪，強大到令人窒息的妖怪！
「妖、妖王大人，小的不知道啊，小的只是一個普通道士啊！我怎麼可能了解到您們妖王層面的信息。」
道爺也是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眼角帶淚的述說到：「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七歲小兒，要是我就這樣死在這裡的話他們就沒人養了啊！」
「我問的可不是你，閉上你的臭嘴，廢物。幼年人類，告訴我答案。」烏爾將目光移向了小道士，「她告訴過我，人類在幼孩時期才是最純真的，這時候的人類幾乎不會說謊。」
「啊？可是我也不知道啊，妖王大人您需要什麼答案啊？您都沒問吶！」
小道士也是一臉懵逼，答案？什麼答案？而且孩子就真的幾乎不會說謊嗎？
小道士莫名低落了一下，為了活著，他撒過多少謊？為了活著，他騙了多少人？
原來，真的還有人相信孩子就會純真，可是那群嫌棄我丑而排斥我的孩子真的會純真嗎？
為什麼僅僅是因為相貌就排斥排擠我？我和他們有什麼不一樣的嗎？難道我會因為外貌醜陋就會傷害他們嗎？我是怪物嗎？我是異類嗎？
為什麼就因為只有一隻狐妖和我做朋友，為什麼只有她不嫌棄我，為什麼她這麼好、這麼善良的一隻狐妖會被殺死啊！
「哈哈哈！真是可笑。」
小道士怪笑了起來，淚水不由自主地落下。
「我沒有問嗎？我已經問過……哦，之前你們應該也聽不懂我說的話，那麼我再問一次，人類的心，是什麼東西？有何意義？」
「告訴我答案，你為什麼會哭？是否是因為有心你才會哭？還是你會哭就是因為你有心？」
烏爾冷漠地掃了一眼蠢蠢欲動地道爺，「你閉嘴，廢物，我問的不是你，是他。」
「心？呵呵，你是說這個讓我無比的痛苦的東西嗎？」
小道士嘲笑起來，摸了摸胸口的心臟位置，然後抬頭直視著烏爾的眼睛，多麼漂亮、多麼純凈的眼睛啊！就像她一樣……
「痛苦？」烏爾思索了一會兒，然後扭斷了自己的左臂，「是這樣嗎？」
「！！！」
道爺、小道士以及木籠中一直注意的兩隻小狐妖都嚇了一大跳，眼珠子都差點崩了出來，我艹，這麼猛？
烏爾無視他們的眼神，一把將手臂捏碎，然後好好感受手臂斷裂的感受。
「是這樣嗎？感覺……壓抑、難受、說不出話、破壞欲增加，有些失去對身體的掌控能力？」
「原來這就是痛苦，以前的我五感中只有視力比較正常，感知很是薄弱，對疼痛的感覺非常稀少，只有他才真正的傷到了我，在此之前的疼痛感都非常稀薄。」
「……」
道爺咽了一口一口水，好兇殘的妖王，自斷一肢？只為體驗痛苦？這是吃飽了沒事幹嗎？還是這是個腦子有問題的妖王？那我豈不是……
小道士也驚了，嘴巴張著完全合不攏，看著濺落的黑紅色血液，小道士明白這不是幻象，烏爾是真的把自己的左臂扯了下來並捏碎。
「並不是以前我的『鋼皮』比現在強，而是以前的我知覺薄弱，感知效率低下，而現在我的知覺正常，所以我才能完整地知道疼痛是一種什麼感覺。」
烏爾自言自語之時，左臂已經重新恢復，好像之前都只是一場夢，但是衣袖上沾染的黑紅色血液說明著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這就是超速再生，部分虛所擁有的能力，一般虛在破面化後為了得到更強大的攻擊力會捨棄這種能力，但是烏爾將其保留了下來。除了內臟及腦部，身體其他部分在被破壞后均能在極短的時間內重生。
「人類，你還知道些什麼？這不應該是心的全部。」
烏爾再次望向了小道士，希望他能給自己更多答案，讓自己了解更多。
「不、不，不應該是這樣的，你理解錯了，錯了……我會哭是因為我感受到了痛苦，不是身體上的疼痛，疼痛和痛苦不一樣，不一樣……這不是一樣的，痛苦不是這樣的，那是一種完全無法說出的感覺，壓抑、難受？不，不是，就是純粹的痛，深達靈魂的痛！」
「痛苦不是單純的疼痛，不是，是心痛，這根本無法用語言解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小道士似乎是想起了某些不堪回首的過去，抱著頭蹲在了地上，嘴裡一直念著不知道，似乎已經陷入了魔怔。
「疼痛不是痛苦？」
烏爾再次思考起來，完全沒有注意到天色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