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將別
「無論你們答不答應，能不能撐過去，都必須接受。」
「我從你將王權景業哪裡拿過來的時候你就應該已經想到，我不是單純的想讓你做個跟屁蟲。」
塗山某地，烏爾帶著不可質疑的語氣對著王權無暮一行人說道。
「那啥，我不是貨物，說拿字不好吧……」
王權無暮尷尬地撓著頭。
「但他並不把你當人看。」
烏爾見王權無暮沉默不語，便繼續說道：「你們將成為虛夜宮的第一批成員，當然，如果我此去能帶回一些曾經的虛夜宮成員的話你們就是第二批。」
「此去，帶回？」
塗山容容悄咪咪地從房子後方鑽了出來。
「有什麼問題嗎？我要回去一趟。」
他必須回去，他還要確認藍染的生存情況，所謂的死到底是某種意義上的死還是真的死亡，虛夜宮又成了一個什麼情況。
「回哪兒去？你有地方去嗎？」
塗山容容疑惑，你個連家都沒有的傢伙要回什麼地方去？
「按你能理解的話來說就是家鄉。」
「家鄉？你還有家鄉？」
塗山容容瞪大眼睛了眼睛，像是要把烏爾看個通透。
「等下和你說，你們跟我來，不然就殺了你們。」
烏爾動身，將五人帶到了紅仙界外一個山谷之中。
「成功則生，不成則死。」
烏爾給每個人都灌注一股力量后直接離開了，他們沒有黑衣那麼好的命，他不會親自監督，自相殘殺也好，失去理智也好，他只在乎他們能否成功轉化為虛，然後破面。
……
山谷中不斷傳來嘶吼聲，聽得出來，他們很克制也很痛苦，在儘力保持理智。
「有人成功了，僅僅是虛化……還要繼續等。」
「西法哥哥，你在做什麼？避著我幹嘛？」
無疑，塗山容容又跟來了，她不想去修鍊，也不想和塗山雅雅一起玩，就只剩下當烏爾的跟屁蟲這一個選擇。
「卍禁，刃禁……」
崩玉力量爆發，烏爾瞬間掌握了卍禁的翻版——針對破面的刃禁。
作為王，他必須擁有壓制所有手下的強大力量，這是成為王的基本。
他從縛道之九十九·卍禁中獲得靈感，在崩玉的加持下迅速創造並掌控了刃禁。
卍禁是壓制卍解，刃禁自然是壓制歸刃。
「不理我是吧……嗷嗚！」
塗山容容鼓著臉跳起來一口咬住了烏爾的頸脖。
「咔~」
「嗚哇！我的牙！」
塗山容容蹲下來陷入了深深的自閉之中，摸著自己滿是裂紋的牙齒甚是心痛，為什麼，為什麼啊？嗚嗚嗚嗚，安慰我一下也好啊……就和根木頭一樣杵在哪兒……
「要學會自我量力，明明知道我的皮膚防禦力很強卻還是直接咬上來，最後疼的還是自己。」
烏爾本想置之不理，卻感覺莫名的心疼，還是蹲下來輕輕撫過她的臉頰，絲絲靈壓溢出，回道轉生。
很快塗山容容便恢復了，牙也不疼了。
「好了嗎？下次注意點了。」
烏爾搖著頭繼續等待。
「我不！只要你不理我我就咬你，等我練得一口銅牙利齒，看你還敢不敢不理我！」
塗山容容仍舊氣鼓鼓的，像個受氣包一樣。
「雖然我想說就算銅牙也咬不穿，但是你的意思好像並不在此？」
「唔……你好笨啊，要是你能有我一半聰明就好了。」
塗山容容撲到了烏爾懷裡，很冰冷，沒有一絲溫暖，不像前輩們說的那樣。
他的體溫很低，以前甚至都沒有體溫這種東西，是從重生的哪一天才有的，但是遠不如一般生物，非常冷。
「嗯，關於智商的話……也許太過聰明也不好，要以實力作為基礎，不然只是空有想法而無法實施。」
「不是還有你嘛，我就負責想方法方式，你帶著我一起去做不就好了？這樣咱倆就相輔相成了。」
「我要回去了，不可能再幫你做多少事。」
烏爾很嚴肅，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味。
「回你的家鄉嗎？帶上我一起唄……」
「不行，很危險，我也不知道虛圈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它還是不是我認知中的虛圈，甚至都不知道它還存不存在，一切都是未知。」
是的，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虛無中待了多久，也不知道虛圈過去了多少年，更無法知曉虛圈這些年都發生了些什麼，有什麼變化。
虛無，沒有一切，他在其中完全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
也許已經過了好幾千年，也許幾十年，也許幾萬年，也許幾十萬年，都有可能。
所以他並不知曉虛圈甚至尸魂界的一切。
「未知嗎……能有多危險？」
「能殺死我的存在超過三個，特定情況下能超過五個甚至十個。」
塗山容容睜大了眼睛，烏爾有多強她有數，可能能毀滅整個世界，但是他口中的家鄉——虛圈，擁有能夠殺死他的存在，而且不止一個。
那……次一級的，和他不分上下，或者說相差無幾的呢？得有多少？
「那，你為什麼還有回去？是我們這不好嗎？還要回去找罪受？」
「聽我說完，那是以前，現在的話……應該並沒有誰能殺掉我，可能藍染大人……他活沒活著都還是個問題，靈王……除非祂恢復全盛。」
「……」說話說一半，真叫讓提心弔膽。
「但那是還是之前的認知，現在……不知道，反正我死不了，因為它。」
烏爾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只要自己的心不動搖，那他就能無休止的進化，永遠不會死去。
「因為心么？也對……」
塗山容容搖了搖頭，將擔憂甩了出去。
「我只能保證我不會死，你要是跟來的話我可保證不了你不會死。
所以，我只能自己回去，誰也不能跟著我，我保證不了你們的安全。」
「你為什麼一定要回去？」
「你應該理解，畢竟你不是很聰明的嗎？大概……就相當於我的信仰與追求，我需要確定他的情況，若他還活著，我會協助他完成他的追求，然後再回來。」
「若他死了……我會繼承他的意志，獲得超越死神與虛極限的力量，在一次次的進化中超越靈王，最後主宰世界。」
「……」
塗山容容躺了下去，看著蔚藍的天空，她知道他去意已決，在不死的前提下會遇見各種未知危險。
雖然死不了，但是會痛。
她不想他痛，哪怕是在她不知道的遠方，看不見聽不到。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聽奶娘說，這叫喜歡，更上一步就叫愛。
她幫不了他，因為她太弱。
他說的很對，一切都應以實力為基礎，再聰明也沒用，還得有權，還得有力，計劃才能實施，或者成功實施。
「你多久回去？」
「就這幾天吧，我等不了太久了，應該說是很急切，沒有耐心，甚至是……迫不急待。」
「他對你有多重要？我呢？」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我一片迷茫的時候是他給了我追求，讓我有了活下去的意義，有了追求，不再一片虛無的活著。你也許不明白，虛無是什麼，一切皆無就是虛無，孤獨？寂寞？空虛？絕望？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曾經的我沒有這些感受，一切皆無，直到他出現在我眼前。」
「至於你……」
烏爾和她對視著，綠油油的，琥珀一般的成色。
「可能算是我新的追求和新的活下去意義吧。」
「什麼叫可能算是？感覺我頭上綠油油的，你要回去找你的舊情人嘍。」
塗山容容撇著小嘴翻過了身。
「藍染大人是男的，我很尊敬他，至於情人……據我所知應該是兩個異性，以及互相有某種我未知曉的情感才是，顯然藍染大人不算。」
「打個比方而已，那那麼較真……」
「對了，有個人類女人，她也很有趣，她叫井上織姬，是我的敵人，虛夜宮的敵人，她們是一個整體，互相稱為同伴。」
烏爾想了想，又說：「正是因為曾經和他們作戰的時候他們總是能依靠『心』和情感突然變得強大才改變我對心的看法，對其產生了興趣。」
「原本，我只認為心是一種累贅，是沒有必要存在的東西。」
說到這兒，他搖了搖頭，這是一段不堪回首地過去，是他唯一失敗的任務，原本他任務的完成率是百分百的。
「女人？敵人？興趣？」
塗山容容嘟起了嘴，心裡很是不爽，這麼說我還是要被綠？
「額……」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小情緒，烏爾有些不知所措，我只是陳述一下事實而已啊，又沒有別的什麼意思。
「我並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只是，只是單純的說一下而已，你看上去很不開心的樣子。」
「而且，很大可能他們已經死了，老死或病死，畢竟只是人類……因為是人類，所以壽命短暫。」
烏爾看向了苦情樹，「那棵樹，有時候我真的想把它砍下來研究一下，庇佑靈魂，保留記憶，很不可思議。」
「越說越黑，反正你不知道，我就原諒你了——你大概要去多久？」
「不知道，也許一個月，也許一年，也許一百年，也許更久。」
「這麼久嗎？好吧，我會等你回來的，走，吃飯去了。」
「他們……」
「別管了，吃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