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改變與不變
「終於捨得來了？」
塗山雅雅不經意地看了眼桌上的殘羹剩飯，有些心虛，剛剛她不一小心全吃完了。
「……」沉默著，烏爾連坐都沒坐下來。
就這樣等了一會兒，你就把這一大桌的飯菜全部搞定了？咱吃啥？吃你吃剩下的？
「飯桶，一如既往的飯桶。」烏爾吐槽，完全忽視了塗山小樂的存在。
塗山容容倒還好，心裡有些僥倖道：原來不是雅雅姐親自做飯，小命保住了，呼呼~
「小樂？」
想完，她才注意雙眼都流出了激動的淚水的塗山小樂。
不得不說他的存在感是真的低，就算拋到人群里都不一定有人能注意到他。
塗山小樂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撲向了烏爾，嘴裡還顫抖地說道：「大哥，幫幫我吧，我太難了，嗚嗚嗚……」
烏爾急忙躲開，讓他撲了個空，露出嫌棄的眼神，「你是？我不記得我認識你，最好離我遠點。」
塗山小樂一頭撞在了牆壁上，轟隆一聲弄出來一個大洞，這又惹得塗山雅雅深吸一口冷氣，壓制住動手掐死他的想法，冷冷道：「自己看著賠。」
隔壁包廂正在開心吃飯以及談話的白月初和塗山蘇蘇好奇地看了過來，這時塗山小樂也恰好從煙塵中踉蹌爬起，對上了白月初好奇的眼神。
「等等哈，讓我想想，冷靜冷靜。」塗山小樂摸著下巴深思起來，時不時抬頭看一眼白月初和塗山蘇蘇，和自己記憶中那兩道身影做著對比。
「不用想了，就是他，另外……」
塗山雅雅還想說的，但是塗山蘇蘇卻從隔壁一蹦一跳地跑了過來，拉著塗山小樂的手說道：「道士哥哥你看！這就是小樂哥哥！」
「東方月初？」塗山小樂思考良久，終於想起來眼前這個男人是誰了？
白月初一聽，不樂意了，反抗激烈，大聲咆哮著，張牙舞爪，「什麼東方月初？我是白月初！白月初！」
「沒錯了，不對啊，我怎麼想到這裡來了，大哥！你幫幫我嘛，求你了！」塗山小樂才想起自己不是來找東方月初而是找烏爾的，不知道為啥就想偏了，現在反應立馬去抱大腿，結果又被躲開了，還得了好幾道怪異的眼神。
「先告訴我你是誰，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額……我是塗山小樂！當初那個撿到一滴血的那個，現在是第四刃吶。」塗山小樂先是愣了一下，思考一秒后便明白了情況。
一千年，確實不可能還記得他，畢竟自己對他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人，怎麼可能記那麼久？
「哦……」烏爾本以為自己能想起來，然而是真忘了，一點印象也沒有了，所以他實誠地說道：「還是不記得，不過——」
「不過什麼？任何條件我都答應您！」
塗山小樂眼神一亮，有希望！
「沒條件，時間往後推一推罷了，畢竟你現在好歹也是咱虛夜宮十刃第四刃，還不至於不管你。」
「謝謝大哥，您說時間往後推一推的意思是您明天有事要做嗎？有沒有什麼是我能為您效勞的？」
塗山小樂恭敬道，內心無比激動，終於有希望了，o(╥﹏╥)o！
「你去問蘇蘇和那個人類小子。」烏爾說完再次看了一眼餐桌，現在連剩飯都沒了，塗山雅雅趁這段時間全搞定了。
老實說，他沒想到塗山雅雅居然會這麼不要臉，和小時候一樣，天大地大，錢吃最大，無錢不歡，無吃不歡。
嘴裡一旦吃上就停不下來，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看什麼看？不會再上一桌嗎？真的是……」
塗山雅雅嘴上說著，臉卻很誠實，莫名羞紅起來，頭也不好意思地低了下去，心道完了完了，吃貨屬性爆發了，我戰勝不了「嘴饞大魔王」，被它徹底打敗了……
明明是我請吃飯，結果我自己給全部搞定了……
烏爾沒想到，塗山雅雅竟然還因為這事兒害羞了，臉皮變薄了啊，以前就算是不佔理的事她都能不講理的蠻狠霸道，逼著對方自己認錯。
「隨便，收拾收拾，再上一桌，好久沒吃了，不得要多吃一點嗎？」
有句話叫「我本可以忍受黑暗，但是我見到了光明」，烏爾現在覺得靈魂就是黑暗，沒什麼味道，不咸不淡，不辣不甜，還會有大量的負面情緒，難吃得要死；
塗山的食物就是光明，各種味道的都有，酸的、甜的、辣的……應有盡有，可口又美味。
原本吞噬靈魂習慣了，所以沒覺得有什麼，但是自從吃過正常的食物以後，他是真的不想再碰了，特別是成神以後，已經不再需要那麼多的靈魂力，不再必須吞噬靈魂。
而且就算其實靈魂很美味，但是連著吃一千年試試？鬼都會吃到吐。
所以可想而知他對正常食物究竟有多渴望了。
……
飯間。
塗山小樂瘋狂搖晃著塗山蘇蘇的肩膀，直到搖到她頭暈目眩，口吐白沫了才捨得停下來。
因為，她竟然把緣線簽搞丟了！想不起來自己放到哪了！
所以塗山小樂才會這麼著急，我滴個小祖宗啊，緣線簽你都能搞丟嗎？你天書呢？不對……你天好像被搞到某個圖書館去了，所以才無法藉助天書感應到緣線簽……
「略嚕嚕~」塗山蘇蘇好半天才恢復正常，晃了晃腦袋，吐出一個氣泡，頭上閃出來一個燈泡，驚喜道：「我想起了了！在那個叫厲雪揚的手裡——好像不是姓厲？反正那上面寫的是厲。」
「厲雪揚？我想想……梵雲飛的續緣對象？是要給梵雲飛續緣嗎？也對哦，他都買通往生部了，不可能還滿世界跑了。」
塗山小樂恍然的樣子，白月初則趁機湊了上來，「請問二位能告知我緣線簽是個什麼東西嗎？畢竟我現在也算是見習紅仙了吧。」
「緣線簽就是一張充滿了續緣者的信息的紙，還有就是續緣者轉世續緣的證明！是一件強力的續緣法寶。」塗山蘇蘇急不可耐地舉起小手，自信地回道。
「原來如此。」
白月初重重點了點頭。
他們這邊其樂融融的，隔壁就不一樣了。
飯桌上異常尷尬。
塗山雅雅握筷子的手在顫抖，實在看不下去旁邊秀恩愛的某兩位了，啪的一聲將筷子砸在桌上，『我吃飽了，你們繼續。』
她心裡有些懊悔，為什麼我要再留下來多吃點？直接走了不好嗎？再不濟和小樂一起去隔壁也行啊，這樣鬼使神差地留在這裡吃狗糧？自討苦吃……
「雅雅姐記得付飯錢哦。」塗山容容滿臉微笑，夾起一塊烤肉送到烏爾嘴邊，「啊~張嘴。」
「嗯。」烏爾聽話地張開了嘴，一口將烤肉吞了下去，絲毫不顧旁人感受。
塗山雅雅氣得直冒寒氣，卻明白自己絕對不能當著他們的面發泄，不然自己絕對會被烏爾摁到地下捶，只能默默咽下，『這餐廳我開的，不用付錢。』
「咻！」
她就此化作流光離去。
「別管她，咱繼續。」塗山容容明白塗山雅雅沒有真生氣，只是受不了這氣氛而已，找了個借口溜了。
……
晚，烏爾的小宅。
推開門，沒有一絲改變，布局、建築風格、修飾物等都和以前一模一樣，而且很乾凈，沒有一點荒廢千年的感覺。
就三個房間，一個卧室，一個浴室，一個廚房，一個大廳，一層，古典小屋，色調以白為主，簡單綴飾著幾盆花草。
「嗯，從你走以後，我基本每一周來打掃一次，昨天還來掃了一次。」
塗山容容捧著臉回憶道。
「辛苦你了，今晚要不……」
烏爾本想讓她留下來的，但是塗山容容卻先他一步說：「我先走啦，咱們明天見。」
「……」
「明天見，容容。」烏爾沒有強求，愛情從不是單方面的要求與單方面的滿足，要兼顧雙方，為對方著想。
「明天見哦，西法哥哥，晚安。」
塗山容容揮著手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天在不知不覺中就黑了呢。
「晚安……」
PS：走親回來的晚，加上洗澡之類的雜事，今天就只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