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陰陽洞口
白無常的臉都黑了,黑無常的臉都白了。
“大膽小鬼,敢嘲笑我的長相!”白無常先不願意了,做勢就要打劉言。
那黑無常一把拉住他,“喂,你忘記了嗎?不能隨便打啊,剛才他剛剛喊的幾嗓子已經快要給我們惹出事了,不能打!”
不過話雖如此,黑無常卻遞給了他一個眼神,後者白無常似乎明白了什麽,稍平複了一下心情,“小子,算你走運,我今天不與你計較。”
劉言嘴一撇,“切,我好運,是你沒有膽。沒膽的懦夫!”
“你敢罵我?”
“你這個白無常真是搞笑,我都罵了你了,你還要問,難道說你未老先衰,這才幾歲啊,就頭昏眼花耳朵聾了,我跟你說句掏心窩的話,有病咱們得治,不能這麽拖著,你說你聽不清人家說話是很有問題的,萬一人家罵你,你還以為別人在誇你,還在那裏鼓掌這就要不得了。”
“黑無常,你別攔著我,我今天非要滅了他!”白無常怒了,張開大口就要玩命。
“你不能啊,你剛給了他大爺的職位,現在你想殺他都不行了。”
“我……”白無常聽到,終於想到什麽,“我咽不下這口氣啊!”
劉言眨了下眼,“咽不下也得咽,人家都說了,好死不如賴活著,雖然說咱現在死了,但這話也是真理,畢竟咱們能有意識就不是很不錯的。否則,如果你是一塊石頭,被人家罵死,你也是還不了手的。像那紅樓夢裏的石頭記,為了能夠有這個意識修煉了上千年啊,而我們,就算死了,還可以有這樣的意識,多不容易,多幸福啊,你說是不?”
白無常突然啞口無言,大嘴張的好大,但現在,任有多麽的以為嚇人,但在劉言這裏,都像是沒有似的。這就像是有些國產影片,明明拍的是恐怖鬼片,最終卻讓觀眾笑場了。
“走吧,我們已經耽誤了好久了。”黑無常最先反應過來,打斷了劉言想要繼續說下去的衝動。
隻是這一爬就是三個小時。
“怎麽成了鬼爬個山也這麽難啊!”劉言抱怨道。
白無常白了他一眼,“這是磨性,將鬼在人世間最後的陽氣隔斷,一般情況下隔了這氣息,才是真正的鬼,現在,你們隻能算是生魂。”
“生魂和鬼還有區別?”
“生魂是剛死過的,身上還帶有陽氣,也就是說你們所謂借屍還陽什麽的,基本都得是這樣的生魂,而一旦曆過這磨性之路,就沒有一點陽氣,也就相當於沒有了火種。想回都回不去了。”
“也就是說死的不能再死了?”
“對。不過你不要想跑了,有我兩鬼差在此,你想跑都跑不了。現在馬上到陰陽洞口了。快進去。”
“誰說我要跑了,跑幹嘛,人生一輩子,我已經過了。人家說的是,做人就做人,做鬼就做鬼,不管是做什麽,都要認認真真,實實在在。現在我做鬼,一定要做一個上進的鬼,絕不對讓自己無所作為。”
白無常一撇嘴,“就像你做人的時候多成功似的。”
“你說什麽?”
“人們嘴中所說的成功是什麽?在你們人那裏,一是事業,二是愛情,你兩者哪個有。事業你做成什麽了,隻是一個小職員,每天還都管閑事,最終什麽都沒有得到。愛情,嗬嗬。”白無常撇嘴道。
“我有愛的,我的女朋友很愛我,如果不是因為我死了,我們一定會結婚。”劉言雙眉一立道。
白無常一陣冷笑,“你有愛?我看……”
“白無常不得多事,馬上我們就要完成任務了!”黑無常的提醒使得白無常目光如炬。
劉言覺得奇怪,但兩個鬼差再也不多說,任由他自言自語也不答言。他隱隱的似乎覺得有些什麽怪異。
剛看到陰陽洞三個大字,就見一身著獄吏打扮,披散著頭發,手持木牌的一鬼飛出。
“這是?”劉言不懂,但這邊的白無常卻是一捂頭,“我去,敢情我們抓一個小鬼就用了一天的時日,這都白天了。”
“白天?什麽情況?”
“那是日遊神,也叫日遊巡,你沒看到他那個木牌上麵寫的‘日巡’字樣嗎?這說明現在快要是白天了。一會兒昴日雞打鳴,就是新的一天了,還好快到地方了,否則我們就要再找陰客棧住下了。”黑無常鬆了口氣。
站到陰陽洞口,劉言不禁回身而望,身後,一片陰雲密布,心道這一進去,就再也回不到人世間,心中不免有種悲涼之感。但隨即一想,他這一輩子雖然還有很多遺憾,但意識現在還相當於是自己,以前自己一直不相信有鬼魂之說,現如今自己真的成了鬼魂,倒有些高興,因為你小時候最怕的就是死去以後煙消雲滅,說不清,看不得,不能再理解這個世界,而現在,他還活著,隻不過以另外的一種形式。
而剛剛白無常說的話卻還在他的耳邊,竟然在那個世界自己混的不好,一個人樣沒有混出來,那在這個世界,就混出來一個鬼樣。
黑白無常將劉言帶進陰陽洞,經過一段如同夢幻般的黑紅星空般的景致後,見到了一個提著燈籠閉著眼睛,身披紫色披紗的紅衣女孩。這黑白無常兩個人就像是如同見了親人一般,特別是白無常就差淚水橫流了。“給你帶新人來了。”
當離近時,劉言的神經不禁一緊,他沒有想過,這剛來地府就遇到了這麽一個漂亮的美眉,而且穿著還是這麽的誘惑人,那一襲紅衣一細看才發覺這是一件齊大腿根的短裙,一雙長而有力的雪白美腿竟然就這麽生生的擺在他的麵前,而這姑娘轉過頭來,眼睛沒有睜開,但劉言卻覺得好像已經被死死的盯住了。
不過很快,他就被眼前的美人所迷住了雙眼,上前一步,拍了拍這個有著娃娃臉般的小女孩,“喂,小姑娘,長的很靚啊!你是被派來給我做小妾的嗎?”
一旁的白無常的舌頭本來就挺長,此時卻是被驚的已經夠到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