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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充當使者

  有了佑敬言的解釋,朱元璋表面上看起來依舊笑呵呵的,沒什麼變化。但內心深層之處那細微的變化,還是讓細心的佑敬言有所發覺。


  此刻他的心裡還在一個勁的慶幸自己剛剛的明智之舉。


  「敬言。」朱元璋吃完飯又把佑敬言招到了書房。


  一進房門就言辭懇切的道:「你得再替咱跑一趟。」


  「張士誠雖是強弩之末,但這樣再號下午,勢必使得平江百姓受苦受難,我修書一封你替我跑一趟交於張士誠。」


  說著,朱元璋便走到案桌前揮筆寫下了一封信。


  「敬言,你看咱這樣寫合適嗎?」寫完朱元璋便把信交於佑敬言,請他閱讀。


  字跡雖然不了草,但也確實不能稱之為書法了。勉勉強強的還能看。


  這樣高規格的信任,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只見信中這樣寫道:古之豪傑,敬畏上天,順意民意,方能稱之為賢能。漢代竇融、宋代錢淑當是如此。望爾三思,萬不要自取滅亡,為天下之人所恥笑。


  文筆不算優美,基本上也還看得過去。


  張士誠這人也是個梟雄,在天下豪傑之中,張士誠佔據著江南富庶之地,基本上也得到了佔地百姓的擁護,可歷史卻選擇了朱元璋。


  「大帥,這封信寫得很合適,敬言願效犬馬之勞。」佑敬言道。


  心裡對此舉便沒有多大的希望,貌似真正的歷史上,朱元璋也修過這樣一封信,不過,那好像是在張士誠率部突圍之前。


  這次也不知道怎麼就發展成這樣了。


  「你再口頭轉述徐達。」朱元璋想了一會兒才又接著道:「將在外,君不御,古之道也。自后軍緩急,將軍便宜行之。」


  看來朱元璋能讓那麼多的大將忠心於他,也不是偶然的。


  有了這份指令后,估計徐達以後得更忠心為之賣命。


  「敬言,你今晚就在這裡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再出發。」朱元璋拍著佑敬言的肩膀道:「辛苦你了。」


  佑敬言能怎麼說,即使真的辛苦,也只能裝作不辛苦。


  第二天一大早,佑敬言又只得又趕去平江。


  這幾天發現他和平江也還真是有緣,短短几天就已經跑了平江無數趟。


  佑敬言到達平江后,首先把朱元璋的指令向徐達轉述。果不其然,聽了佑敬言的轉述,徐達一個八尺高的漢子,竟然感動的在全軍將士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嚎啕大哭。


  「大帥,既然這麼信任我徐達,那我徐達就得好好替大帥打好每一仗。」徐達沒有水平的話,卻每一句都透露著情真意切。


  佑敬言在向徐達宣布完朱元璋的「最高指令」后,便把信送到了平江城裡。


  如果能與真正歷史接軌的話,張士誠估計不會投降。


  就以佑敬言觀察到張士誠,百分九十也不會投降。


  「佑副統帥,在下願意為朱大帥略盡綿薄之力。」李伯升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佑敬言的面前,意辭懇切的道。


  「你想怎樣做?」佑敬言痞痞的問道。


  「在下有個食客,是個巧如舌簧之人,有堪比張儀之才。」


  「哦?帶來看看。」佑敬言痞痞的,沒有直接接受也沒有拒絕。


  李伯升得到佑敬言的同意后,才揮揮手從後面招來了一個人。


  眼前之人,屬於那種丟在人堆里根本找不到之人。


  一見到佑敬言,首先便是一個標準之禮,讓人挑不出半點兒的毛病。


  「你就是那個食客?」佑敬言的口氣談不上有多尊敬,依舊是痞痞的。


  「是。」


  「那好,準備和張士誠說什麼?」佑敬言問道。


  「在下會說『當初你所依賴湖州、杭州,這兩翼確實能拱衛著平江之安全,現在全都已經失去。現如今,你獨守此城,恐怕事變將會在這平江城中發生,到那時你死還是降?」


  「與其這樣,還不如現在就順應天命,派使者前去金陵,說你之所以歸順是為了挽救城中之百姓,然後打開城門,幅巾待命,最起碼有個侯爵。」


  這個食客的言語得體,每一句符合邏輯,佑敬言儘管想到張士誠已然下定與平江共存亡的決心了,這樣的勸解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但是,他為了城中百姓,也為了這次任務的走向,他也必須拍這個食客試上一試。


  「好,你去試試。」佑敬言終於還是同意了。


  「徐將,你派人把他送過圍牆去。」佑敬言又對徐達道:「城中餘糧已經不多,為了城中百姓就讓他去試試,你看?」


  徐達對佑敬言,有一種近乎變態的惟命是從,當然不會拒絕啦!


  食客進去大概也就是一個時辰的時間吧,鮮紅的城門從裡面打開后,那個食客安然無恙的走了出來。


  「他只說了一句『我會好好考慮的』,但是估計效果不會太大。」剛一見面,那個食客就如實報告道。


  「嗯。」佑敬言只吐出了一個字,便問向旁邊的徐達道:「攻下平江城大約還需要多長時間?」


  「時間有些長,恐怕城中百姓等不及。」佑敬言懷裡抱著軍刀,眺望著遠方的大軍道:「儘快吧。」


  「唉。」佑敬言凝視著遠方嘆了一口氣,好似在感嘆一代梟雄的即將隕落。


  也許在另一個時空中,坐上江山的是張士誠也說必定,不是嗎?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佑敬言一直呆在徐達的軍帳之中。


  二人笑談飲酒,談論著張士誠率部兩次突圍的戰績。


  「張士誠,那老小子運氣也是不好的很,第一次突圍偏偏選常遇春那煞神那兒,敬言,你是不知道?」徐達有些喝高,臉上的紅暈很是明顯。


  「常遇春這幾年從沒打過敗仗,估計也就是那次被你打了個落花流水。」徐達把酒罈子都已經伸到了佑敬言的面前,一臉的醉意熊然。


  「常遇春還派出了王弼夾擊張士誠的大軍,你是不知道,張士誠的部隊被打得有多慘,一半以上都被常遇春滅了。張士誠那老小子還落水了,要不是被士兵救起,那現在我們也不用守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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