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觸不到的愛
晴羽就這樣默默離開去了國外,離開了所有人的視線。而留下的人，惋惜過後……懷念；……想他……絲絲不斷……
離別之後，有人歡喜,有人悲……
夏日末尾的晚霞是那麽美,紅紅的一絲留戀映在每一個人的臉上。
藍沫和京軒手拉著手走在校園的林蔭道上,一旁還跟著兩個電燈泡,就是厲泰和肖童。
肖童一直都是一臉的憂愁樣,隻有厲泰依舊像以前一樣活的沒心沒肝沒肺的,猴子一樣突然跳到藍沫麵前嘻嘻一笑:“哎啊!發什麽愁啊?晴羽哥是出國了,但這不還有個現成的人嗎!”
“啊？”
藍沫瞪大了眼睛,指了下自己。
“我?不……不行……我什麽都不會啊！我還是做你的小助理吧！”得到愛情的藍沫變得比較小女生了,她萌萌的睜著大眼睛,巴巴地看著京軒,十分想要得到他的庇護。
可是還沒等京軒反應過來,厲泰就諂媚地拉過他:“大哥！一定要讓藍沫加入哦！一定會很好玩兒的……”
說完又壞笑著向京軒使了個眼色,京軒一下明白他的用意是想要捉弄下藍沫。但是他了解藍沫的品性,她是吃硬不吃軟的家夥,所以幹脆也一個眼神投給厲泰,來個爽快的激將法。
“厲泰，你就別鬧了……讓她去？還不如我們自己把舞台砸了呢……我們這次參加的可是人生中最重要的選拔比賽哦！”
京軒故意看著藍沫撇著嘴,一臉嫌棄地搖了搖頭。
“死京軒！你說什麽？”╭∩╮（︶︿︶）╭∩╮鄙視你！
“本來就是嘛！”
藍沫看著他這麽嫌棄自己,眯著眼睛瞠視著他,倔脾氣一上來,誰也攔不住了。像個小流氓一樣,手指“咻”的滑過鼻子,做出一副要報仇的樣子。
“哼……厲泰，肖童！就這麽定了我一定要加入！”
聽到這麽一句放狠的話,京軒的嘴角立馬出現一絲邪笑,眉毛也得意地跳動了一下:“別逞能哦！”
藍沫已經被他的無賴氣到要炸了,幹脆不再理會他的輕視。隻是站在一邊蠻橫地盯著他,一副“本小姐懶得理你”的表情。
傻乎乎上鉤了,都不知道!看著她這副可愛的表情,京軒很想笑,但是鎮定了一下,繼續調侃。
“你會鋼琴嗎？”
“我學！”
“你會談吉他嗎？”
“我學！”
“你會架子鼓嗎？”
“我學！”
“那你會識樂譜嗎？”
“我學！”
……(ー`′ー)京軒終於被她的阿Q精神驚住了,一陣無語後，心裏默默念道：“神啊！我到底是……喜歡上你哪一點了……狂暈( ﹏ )~”
夜晚，街上燈火通明,到處都是紅色、綠色、銀色,總而言之,霓虹燈下的夜顯得格外魅惑。或許是夏日的炎熱吧，人群流竄的速度似乎要比霓虹燈的閃爍還要富有頻率 ……
靜雅手裏拿著托盤,靠在牆邊發著呆,眼神裏顯露出的還是那麽失落的淡光。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她輕聲歎了一口氣,慢慢低下了頭,長長的秀發也一縷一縷地順著肩膀滑落 ……
“靜雅！”
站在門口有一會兒的雪菲，眼睜睜看著靜雅在吧台端著幾杯酒來回地笑臉迎人，此時隻覺得她特別可憐,也特別心疼她。
聽到這個聲音有點耳熟,靜雅微微抬了抬頭,又低下,沙啞而無力的聲音:“你來幹什麽？看我的笑話？看一個本該是貴族小姐的人在這看別人臉色行事？”
“為什麽每次都這樣和我說話呢……”
“不然你要怎樣？大小姐！”
雪菲聽著她這麽無力的聲音,想到自從幾年前她和媽媽大吵後離家出走,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靜雅。而每次她刻意想找到她,也被她故意躲開了。
實在不忍心再看著她就這樣流落在外。
“……靜雅！你不該在這種地方呆的！”
“這種地方？這種地方怎麽了……就是因為這兒是夜總會麽?”
說完,她疲憊地抬起了頭,臉上竟是與年齡不相符的疲倦還有落寞。
原來她在被人麵前的笑臉都是……無奈的表麵。看著她這麽慘敗的神情,雪菲皺了皺額頭,不知不覺淚水盈眶:“我怕你受委屈……”
可是,靜雅實在是太累了,工作的疲倦,晴羽的離去,流浪狗似的生活,無一不讓她心身俱疲。自從晴羽拒絕她以後,她就不再像以前那樣肯相信別人了,也不想去再拖著破碎不堪的心去願意相信任何人了。
“你以為我像……你那個母親說的那樣……”
她苦笑一下,一陣寂靜後,同樣沙啞無力的聲音又響起:“我憑自己的雙手掙錢，我的手是幹淨的，心是幹淨的，所以掙的每一分錢錢也都是幹淨的……”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擔心……隻是想關心你……”
……
“我們兩個雖然不是親姐妹，但我一直都把你當我唯一的妹妹……我隻是……隻是想關心你而已!”
靜雅的眼皮沉重地顫了顫,是啊！我為什麽這樣對他？她隻是擔心我，又有什麽錯呢!哎……想到這裏,瞬時覺得自己對雪菲太冷淡了,深沉地呼出一口氣後,又輕輕說了一句:“對不起！雪菲！”
“嗯？ ……沒……沒關係……靜雅!”
熙熙攘攘的人群喧鬧聲，一聲接著一聲；絡繹不絕的腳步踢踏聲，一波又一波；靜靜相視的時間，一秒又一秒 ……
“你的那個男友呢？”
雪菲目光望向她，精顯尷尬。
“你是說京軒？他……我們從來就沒有開始過……他從來也沒有做過我男朋友……”
“你不是從小就喜歡他嗎？”
“喜歡歸喜歡，但不能因為喜歡他就把他據為己有，束縛著他……如果他不開心，那我的喜歡還有什麽意義呢？”雪菲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去跟靜雅說自己的敗績,生硬的笑笑:“更何況……他並不屬於我！”
一句“他並屬於我”讓靜雅一下又陷入深深地失落之中,那種被打擊後的神情,就像是自己掉進了萬丈深淵一樣,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我們做錯了什麽，上天要這樣懲罰我們兩個，難道真要讓我們都得不到自己……本應該就屬於自己的那份愛嗎？
靜雅沒落地低頭不語。
看著靜雅又不說話了,雪菲怕這件事再加重她的憂鬱,慌忙拉起她的手,裝作滿不在意的樣子:“我沒事……別說我了！晴羽他出國了,你知道嗎？”
“晴羽”這個名字響起的那一刹那,似乎觸動了靜雅的心,她幹澀地微微張了張嘴唇:“知道！”
“你知道?”雪菲一臉驚訝地看著她,一臉的不解。“那……你怎麽不去攔住他?不在乎他嗎？”
“不在乎！”
生冷的聲音令雪菲更加茫然了。
她有點陌生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倔強而又冷冰冰的妹妹,顫了一下嘴唇,也不知道要說什麽了。想到以前她經曆的那些痛苦,雪菲似乎也能理解她現在的冰冷神情。隻能撫慰著她一句:“以後,你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一定要告訴我,好嗎?”
惆悵思緒過後,雪菲按了按家裏的門鈴。幾秒後,家裏的保姆阿姨打開了房門,一臉的和藹微笑:“小姐，您回來了！”
“嗯！榮媽！我媽呢？”
“夫人……在樓上呢!”
說完，榮媽又看了看樓上,小聲地對雪菲說:“夫人她剛從公司回來！今天感覺很累的樣子，早早地就上樓休息了，晚飯也沒用……”
“噢！那我上去看看！榮媽您去休息會兒吧！”
雪菲腳步輕輕的走上了樓，悄悄推開房門，剛好看到母親正拿著父親的照片看的入神，便走了進去。“媽！你又在想爸爸了！”
“……哎！他生前，我因為那件事沒給過他好臉色，現在想想還真不應該那樣做……”雪菲的媽媽看著照片,無奈地搖了搖頭,把照片反扣到桌子上。
“爸爸不會怪你的……如果……”
“如果……什麽？”
雪菲走到母親旁邊坐了下來，然後握住她的手，縷了縷她額前的發絲,轉而看著一旁桌子上父親的照片。“如果您能……把靜雅接回來住……讓她和我們一起住……爸爸在天堂……肯定會很高興的……”
“什麽？不可能……”
雪菲媽媽一下從剛才的憂傷中抽離出來,一下甩開了雪菲的雙手,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更加凝重。
雪菲被媽媽的凝重嚇得退後一步,然後試探著又走向前去,蹲下身觸著她的胳膊柔聲說著:“媽！靜雅現在需要我們幫助的……她工作的那個地方太不適合她了,爸爸在的話，也不會希望看到她在那裏工作……”
“我累了！”
撇下一句話後，雪菲媽媽側身躺在了床上，轉過身不再看她。
“那媽媽你好好考慮下哦！”
雪菲幫她蓋好被子起身往門口走去，剛走到門口又回頭望了望她。看著她那麽痛苦的背影，不忍心地把房門輕輕地關上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發呆似的看著牆上布滿的照片，失落地說了一句:“……這幾天……你還好嗎？觸不到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