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妖豔艾雲若
豔麗火紅的百褶短裙,最外層是層薄薄的細致紅紗,一雙瓷白纖細的腿在薄紗下隱隱顯露。嬌小的腳上穿著一雙白色的高跟鞋,鞋麵上鑲著意大利手工縫製的鏤空花蕾,華麗而高雅。隨著高跟鞋踢踏作響的聲音越來越近,遠處張望的那些人這才看清楚她的麵容。
靜悄悄的人群中發出一聲驚歎,
“哇……好美啊……”
隨著那陣暗啞的驚歎,她邁著優雅的步伐，緩緩向他們走去。火辣的身材,纖長的雙腿,瓷白的麵龐吸引著眾人為之迷倒;裸露的香肩散發著迷人的芳香,動人的鎖骨也柔柔如白玉般彎著曲線,一條瀑布形狀的紅晶項鏈柔柔地繞著白淨的脖子;而那雙清眸彎彎,好似會說話般透著百媚嬌柔,挺直的鼻梁下,秀美的嘴唇也微微撅起……
酥胸翹臀,長腿細腰襯寫著她的百態嫵媚,還有她的高冷妖嬈,
而她的視線裏隻映著京軒的影子,旁人的讚歎,驚然,她全然不做理會;隻當樓道裏隻有她和京軒兩人,其他人都儼然化作了空氣。
她凝視著他,帶著高貴、妖豔,一步一步緩緩向他走去。
——“……哇……那不是艾雲若嘛！”
——“她本人更漂亮啊……”
悄然的簌簌議論後,人群裏又一次變得嘈雜起來,“難道，她真的是京軒的女朋友嗎？”
——“好般配哦。”
就這樣，在大家的羨慕驚歎的紛紛人雲聲中，艾雲若繼續保持著她的高貴和優雅，邁著步子一步一步走著。可是當她走到雪菲身邊時，不知為什麽怔了一下,而後斜睨一眼沉頭默然站在牆邊的雪菲，稍待一秒後又故作親昵，露出難得的一幅笑臉轉向她,“雪菲你怎麽了？”
“我……我沒事！”
艾雲若的一句“光切”卻讓本想悄然無息站著的雪菲更加難堪,顫抖一下後好像被人從夢境拖回了現實，驚訝地抬頭看了一眼她，眼神碰撞的那一秒,又趕忙低下了頭。手握得更緊,手心也冒著冷汗。
她在緊張,在害怕!
望著她暗暗地下的麵孔,艾雲若眼神裏閃過一絲不屑,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見了。她抬起纖白的胳膊,瓷白的細嫩玉手落在雪菲的肩膀,隨著雪菲冷冷地一顫,她又露出一絲甜美關切的笑意:“你哦，怎麽這麽調皮？又一個人偷偷跑出來……”“快回去吧，幫我把今晚趕通告要穿的衣服準備好。”
說完,又扭頭向不遠處的京軒莞爾一笑,貌似在向他展示著自己嬌柔的一麵。
“嗯！”
雪菲低頭作答,而後整個人都好像受了什麽打擊，蒼白著臉,慌神匆匆離開了。
望著她離開的身影,那麽慌張,那麽緊張,艾雲若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得意。在京軒沒注意的時候,她冰冷地瞥過那個身影,繼而轉身略過那些發癡的女孩們,漸漸嘴角上揚,嬌柔的笑容難以掩蓋,“你們好！”
如此親民的問候,席卷著在場的每一個人,她們頓時感覺自己掉進了蜜罐裏,飄飄然地虛幻就好像是做夢般。
她的視線隻是在她們身上掃過,停留也不過一秒。因為在她看來,她們隻不過是傻乎乎的花癡罷了,不值得她傾灑哪怕一秒鍾的時間,即便是因為她們,而用過自己的一秒,在她看來都是奢侈的浪費。
因為人的一生,屬於青春的時間太過簡短了。
她望著京軒,繼續邁著步子,一步兩步,
而那些原本簇擁著京軒,死都不肯有任何退讓的花癡粉絲們,也猛然像是被施了咒語般都紛紛主動後退著腳步,瞬間通向京軒的一條道被留了出來。
她深情地望著京軒,走到他身邊，然後笑意盎然地將他一把挽住,視線依舊不願離開他的麵孔,隻是凝視著他的眼睛,
漸漸,他也回視著她。
“……可不可以把你們最愛的京軒借給我幾分鍾呢？”
說著,她便拉著京軒從剛才走出的人群道中走過,她在前麵走著,回頭向他投去開心的笑;他被她拉著,鼻尖拂過她的發絲,清香;
輕快的腳步,歡快的笑聲,漸漸模糊,慢慢消失在了樓道盡頭……
街頭拐角處的一家咖啡屋裏，誘人的咖啡香味彌漫,憂鬱的藍調異域飄起,溫馨的氣氛,苦澀的咖啡,還有窗前那靜靜傷然的身影,全都被窗上傾瀉而下的絲絲光線盈盈環繞著。
白色的瓷杯旁冷冷地躺著一個筆記本電腦，孤零零的身軀好像被主人遺忘掉了,水晶屏幕上盈盈閃閃立著幾排未編輯好的文字:
——你會不會忽然的出現,
——在街角的咖啡店。
很顯然這是一句歌詞,而此時能凸顯她心中念想的恐怕也隻有這句能想得到的歌詞了吧;
杯中緩緩升起的霧氣縈繞著她清瘦的臉龐,而她隻是靜靜地凝望著窗外,似乎窗外的世界對她來說，好像更加讓她有所期待。
窗下的光線慢慢挪移著，
漸漸，窗外的風景有所變化。
來往匆匆的人，不同表情的臉，美豔絕倫的霓虹;還有，遠處泛著暗沉薄紗的天空；夜的腳步,漸漸向著這個城市靠攏……
“怎麽又到晚上了！”她看著孤零零躺在在那裏的電腦屏幕暗自一笑,然後自言自語地收拾電腦，裝進包包裏。接著又抬手縷了縷散落的秀發,拿起身後掛著的暗灰風衣，挎上包包緩慢地走出了那家咖啡屋。
“我居然又一個人，發了一天的呆……”
咖啡屋門前懸空的風鈴,叮叮作響……
風鈴下的身影,黯淡無色地望著來往交談的人們,臉上也被黑夜中不知何處的霓虹燈炫彩愰映著。原來一個人的孤單是要用這麽多人的熱鬧來陪襯的,她暗自苦笑,撫了撫肩上的包包,邁出了平靜似水的第一步。
對,正如你們所想的那樣,這個她就是藍沫。
恍惚間,這已經是她回到這個城市的第61天,也就是說她已經回國兩個月了。初到這裏的日子對她來說還是難以麵對,仿佛自己是被這個城市隔離出去的人一樣,她不敢去看每天的旭日升起,也不敢去歡送每天的夕顏殘淡。每天就如過街老鼠一樣,怕見到那些在她看來陌生的人的目光,隻是攢足了食物,把自己關在家中,活在自己的世界裏。
有時會聽到幾聲門響,定神悶聲看著門,也不去做任何理會。
迷迷糊糊的日子中,她手上離不開的就隻有一本冰涼的書,迷糊中總愛時時喃喃幾句那裏麵的句子,
淒涼,落寞,孤寂的那一句,
——說不定我體內有個叫記憶安置所的昏暗場所,所有的寶貴記憶統統堆那裏,化為一灘爛泥。
可是他是一灘爛泥嗎?或者說,她願意把關於他的記憶化作一灘爛泥？
兩者都不是她所願意的。
所以她今天終於鼓足了勇氣,撇去了心底的昏昏噩噩,拉開窗簾迎接著第一縷陽光。而後也終於下足了一個決定,她要走出來了,不管能不能釋然,她都應該嚐試著去拋下那些心底暗暗泛起的苦澀發黴的泡沫,走出來。
對,要過的像自己一樣!
她這樣想著,也一步一步地走著。
早上出門走的太過隨意匆忙,都沒心思去理會那些街上稍帶變化的初秋風景。而在此刻,霓虹的瑩閃,她才看清楚,原來,秋天也會這麽美。層疊的楓葉在地上散落,比畫家筆下的更添一份嫻靜、輕盈。
枯褐、暗紅、瑩黃夾雜著若有若無的苦澀葉香,
細細簌簌,盈盈灑灑。
捎帶著清涼的氣息縈繞著藍沫走走停停的身影,而整條街上來來往往的大多都是兩兩成雙的情侶，她漠然的看著身邊這些人的甜蜜,他們忽而嬉鬧,忽而擁吻;而她隻是局外的一個路人。
重複的步伐，沒有目的的方向。
——“是京軒哦！”
——“真的誒!!好帥哦……”
一個十字路口的拐角,好多人都停下了腳步,饒有興趣地望著對麵一棟大廈上的熒幕廣告。臉上洋溢著興奮、幸福、愛慕,定定地望著廣告中的京軒,歡笑聲、交談聲攪成一片。
——“超帥的！是吧！！”
——“是啊!聽說……”
走到他們身旁的藍沫,愣了一下，緩緩地抬起了頭,此時也隻能看得到那副熟悉而又著實令她心碎的麵孔了,她癡癡地望著他,心底的酸楚頂著冉冉冰澈的血溫直逼喉嚨。
好痛苦的感覺,腦子裏也換做空白,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廣告大屏上，京軒的笑容，那麽燦爛,那麽明朗,仿佛是在笑給她看。閃徹的瑩瑩剔透在她眼眶打轉,不知不覺臉頰感到一道溫流。
她依舊是那麽癡癡地望著,忘乎所以地望著,心如刀絞地望著……
她沒想到原來這才是五年後他們的初見,也沒想到原來離開她的他可以笑得這麽開心,更沒想到原來他所說的愛情竟是這麽容易風吹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