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超度老婆婆
聽那個女人說，自己半夜老是夢到被一個老婆婆拽著頭發，讓她滾蛋，說她占了自己的家。自己不走，她就打罵自己，自己卻還了手，根本碰不到她。說著說著，那個女人還要把衣服攔起來，我趕緊阻止了她。別說我不想看，即使看，也得避一下旁邊的這幾個男的啊。
聽到兒媳婦兒說那個老婆婆一直在喊一個名字，什麽“小雪什麽的。”一直不怎麽說話的房東抬起頭朝我們這裏看了一眼，想說什麽張了張嘴還是什麽都沒說。
“怎麽了？”我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就問他。
他看了一眼兒子和兒媳婦，有些納悶道，“我記得我媽喊我媳婦兒就喊小雪，怕不是我媽回來了吧？”
聞言，房東的兒子納悶道，“不可能吧，我奶奶都死了多少年了，起碼也有三十多年了吧。要回來早就回來了，怎麽會等到現在才回來？”
我想起來之前老婆婆短暫清醒時給我們說過的話，“叔叔，阿姨是不是叫張子雪？”
“你怎麽知道？”房東納悶的看著我問道。
眾人的眼光都看著我，特別是房東兒媳婦兒，就跟看到救星一樣，可能是覺得在我這裏看到了希望。
“我聽那個老婆婆說的。”說著我指了指還坐在門口的那個老婆婆，大家都順著我手指的放向看去，除了封景，別人什麽都看不到。
“那這麽說，我真的是被你奶奶給害成這個樣子了？”房東的媳婦問自己丈夫道。
房東兒子顯然有些懵逼，“我看不到我奶奶啊，怎麽說。再說我奶奶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我早就忘記我奶奶長什麽樣子了。”
那個女的見丈夫說看不到，狠狠捶打了丈夫一下，別人又和那個老婆婆沒有什麽關係，病急亂投醫，就一把抓著自己的公公道，“爸，你可要救救我啊。我可是被你媽害得這麽慘，你趕緊給她說說，別讓她再來糾纏我了。”
我看那個老婆婆坐在門口，嘴裏孩紙一直在喊自己女兒的名字，“小雪，你快點兒回來啊，有人欺負你兒子了。”此時看到自己孫子被打，自己兒子也被那個女人拉著，顫巍巍的移動著小腳，跑到那女人的身邊，狠狠地打了她幾下，嘴裏還嘟囔著，“不許打我兒子，不許打我孫子。”
我和封景看著那老婆婆打那女的，都沒有阻止，那女的也該得到點兒教訓了，整天這麽凶悍，無緣無故的罵人，還訛我們錢。這次我也要把我的錢給要回來。
那女的吃痛，捂著被打的地方，抓著公公和丈夫哭道，“爸，她又打我了。我看不到她，你快救救我，快給她說說，我怕她下次拿刀來砍我。”
“我也看不到啊。”房東無奈的說道，可是媳婦兒還是不依不饒，自己隻好對著空氣胡亂說道，“媽，是不是你啊，這是您孫媳婦兒，您別再為難她了好不好？”
那個老婆婆顯然還是有些迷迷糊糊的，隻是坐在地上長籲短歎，不住的喊著自己女兒的名字，“小雪啊，你在哪兒呢？媽回來看你了。”
“姑娘，既然你能看到我奶奶，那你幫幫我媳婦兒好不好，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這個不是錢的問題，不是我們要你媳婦兒受折磨，是你奶奶。”
男人的臉瞬間有些沮喪了，“那你說怎麽辦？我們都看不到我奶奶，沒辦法和她溝通。你能看到，能不能幫我們問一下，看她想要什麽。”
我想了想，還是同意了。無緣無故被這個女人凶了好幾次，還訛詐了我們幾百塊錢，我一定要讓她把錢吐出來，況且，留下一個瘋瘋癲癲的老婆婆，萬一真的鬧出人命了，那可不是玩兒的。再說，我也很想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到底是怎樣的。
來到那個房東麵前，我問道，“大叔，您媳婦兒在哪兒呢？這個老婆婆好像很想她女兒。”問那個老婆婆肯定不行，她說話顛三倒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還不如問個明白人。
房東搖了搖頭，“我媳婦兒早就死了，孩子剛上小學就死了。”
“額，……。”我應該早就想到這個結果了，來這裏這麽久，都沒看到過大叔的媳婦兒。聽他這麽一說，我想起來了，好像之前也聽那個買東西的阿姨說過，這個房東大叔媳婦兒死得早，是自己拉扯大自己的孩子的。
房東接著道，“我是上門女婿，你們看到的老人家，應該就是我媳婦兒的親媽，我媽去世的早，還不知道我媳婦兒在她死後的第二年也死了。”說著歎了口氣，臉上露出悲戚的表情，眼角甚至還有些濕潤。估計是想到以前的事情了，所以感傷起來。
“你可以給我描述一下她的外貌嗎？或者是她有什麽特點？”我想確認一下，別是弄錯了。
“可以。”房東從屋子裏翻出一張泛黃的照片，看樣子，這張照片有些年代了，還是黑白照。能依稀看到當中坐著的那個老人家就是坐在地上的那個老婆婆。指著照片中的那人，房東介紹道，“這是我媽，她有嚴重的老年癡呆，當時我們還住在東門，她就在那裏去世的。去世的時候都八十七了，不過身體還算硬朗。她裹得小腳，走路不快，也不穩當。裹小腳的人都這樣。”
怪不得他們說東門那間房子鬧鬼，估計就是這個老婆婆想維護自己的住處吧，不想讓外人住到他們房子裏麵。之所以這個老婆婆沒有跟過來，是因為不知道他們搬家了吧。
我聽他這樣說，知道確實就是這個老婆婆無疑了，就不想再繼續浪費時間，直接給他們說，“好了，我確定。我看到的那個老婆婆和照片上的這個人長得一模一樣。”
聽那個老婆婆話裏的意思，好像一是思念自己女兒，二是也想要把這個孫媳婦兒給趕出去。因為這個女人太厲害了，經常欺負自己的丈夫和公公。我直截了當道，“我已經知道那個老婆婆想要什麽了。”
聽我這樣說，那女人趕緊笑道，“她要什麽都好說，隻要她願意走，哪怕要錢我們也給她。”就在我詫異她怎麽如此大方時，她接下來的一句話徹底讓我有些無語，“我們給她多燒點兒錢。”
原來是拿著冥幣不當錢啊。怪不得這麽大方呢。
我笑了一下，“你們想知道你奶奶想要什麽嗎？”
“當然想了。”不等她丈夫回答，那女人眼睛發光，趕緊回答道。看來她確實想趕快擺脫她奶奶的糾纏。
“好，”我也爽快的回到道，“那你先把訛詐我們的那幾百塊錢還給我們，再另外給我五百塊錢，我就告訴你。”
那女人一聽就不樂意了，把袖子一擼，嘴裏說著，“你他媽是不是江湖騙子啊。”說著就要過來。
臥槽，我還從未見過這樣的人呢。她脾氣怎麽這麽大啊，這可是她有求於我啊，還敢這麽橫。我站在那裏沒動，一直沒有說話的封景擋在我前麵，也不說話，就是靜靜的看著她。
那女人立馬慫了了，還想喊什麽，她丈夫拉了她一下，她見好就收，也不過來了，隻是說道，“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好啊。”我拉著封景就走。
那女的急了，想攔著我，又不好意思，隻好推了推她丈夫，不等那男的過來，我就頭也不回地說，“誰有事兒，自己來和我說。我還要回去上課呢。”說著我們已經走到了門外，打算回去。
那女的見我真的走了，趕緊又過來給我說好話，“姑娘，是我剛才脾氣不好，主要是你要的錢太多了。你能不能少要點兒？我給你五百塊錢好不好？”
她說的挺好聽的，那錢不還是我當時當冤大頭給她的嗎？她倒好，反而當作人情要送給我。我回頭剛想說什麽，看到她家裏也確實沒有什麽很值錢的東西，知道她說的也是實話。但這並不是她亂發脾氣的借口，自己性格不好，不想著改正，隻想讓別人原諒她，包容她，這怎麽能行呢？
“錢我可以隻收你五百塊錢。但是，你的脾氣要改一改，別動不動就罵人。”說完我補充道，“這不是我說的，這是你奶奶說的。你奶奶說你經常打罵她孫子，所以才打你的。”
這也確實是那個老婆婆的心願，從她斷斷續續的話裏，還是不難聽出來她的意思，她就是不願意這個女人一直欺負她孫子和女婿，才打她說把她趕出去的。
“我也沒有經常打他。”那女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脾氣就是這樣。讓我改，我一下子也改不過來。”
“那我不管，反正你奶奶的話我是帶到了，聽不聽由你，她再來找你我可不管了。”
“好好，我改正，我改正還不行嗎？你趕緊讓她走吧。”那個女人趕緊發誓道。
我怕她反悔，就笑道，“我隻管和你奶奶協商，勸她離開，隻要她同意了，那我也沒話說了。”
我來到那個老婆婆身邊，問了她幾句話，她還是那副癡呆的模樣，看樣子還是什麽都溝通不了。我想了想，小聲對封景道，“咱們都不會超度亡魂，那咱們先用封鬼袋把這個老婆婆帶走，讓郉宸他們幫咱們超度一下她吧。”
聽我想讓郉宸幫忙，封景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