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學園長其實是熟人
來到三樓，木子謠和九宮渚按著女生的指示朝左邊的玄廊走去。三樓的教室似乎都是藝術用的教室，走廊的浮窗或是鑲在牆體里的展覽櫃都擺放著大概是以前學生的作品。畫作，雕塑或是些金屬工藝品。大部分都顯得粗糙，但也有少數異常精緻。不過，無法否認的是，每一件作品中都可以看出製作者那獨特的學生視角。
九宮渚饒有興趣地一件一件看過去。很快，兩個人便走到了拐角的房間。
兩扇大大的厚木門緊閉著，看上去很是嚴肅。但門上掛著的兔子形狀的門牌卻完全打破了這個氣氛。兔子門牌上書：校長室。
只能說，這個校長太有個性了。
身為姐姐的木子謠自然地走上前去，曲指敲了敲厚木門。
「咚咚！」
沉悶的敲擊聲沿著沒有人的玄廊奏出了迴音。很快，裡面的人就有了回應——門上的傳聲裝置中傳出一個聽上去很知性的女聲：「請進。門可以直接推開。」
木子謠伸出雙手，推開其中的一扇門。隨後，她便側身走了進去。她身後，九宮渚也跟著擠了進來。另一扇門的稜角刮在背上的感覺，還是有點兒難受的，九宮渚用手扯了扯後面的衣角，才感到好受點。
「你們好。」
坐在一張大辦公桌後面的木沁淵對著剛進門的兩人打了聲招呼，然後沖他們招了招手，示意他們到辦公桌的前面坐下。
兩個人有點兒搞不清楚情況，這位女校長為什麼表現得和他們很熟悉似得。
「坐吧。」木沁淵說道。
「額……謝謝。」木子謠感覺不太好拒絕這位校長的好意，便拉著九宮渚坐下了，「那個，我們是來辦理入學手續的。」
「嗯，我知道……」木沁淵拿起茶杯輕呷了一小口，隨後繼續道，「身份證明和入學申請都帶來了吧？」
「額……帶了。」面對熟絡的女校長，木子謠覺得很奇怪，但她還是從挎包里取出她和九宮渚的身份資料，遞了過去。
木沁淵拿過那幾頁紙，隨意地掃了兩眼，便將其放到一邊。隨後抱起茶杯又喝了一口，頗有些期待地看著木子謠和九宮渚。
「那個……資料有什麼問題嗎？」木子謠知道那些可都是正規部門發的。
「當然沒有啦！」木沁淵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不斷在兩個人身上掃來掃去，完全沒有要給兩個人辦理手續的意思。
隨後，整個房間都變得安靜了下來。木子謠等著木沁淵給他們辦理手續，木沁淵則是舉著茶杯一直盯著他們，倒是一邊的九宮渚完全沒有意識到有什麼問題，反而在打量著這個巨大的辦公室。
……最終，還是三十多歲的女校長意識到了什麼，她張口問道：「你們不認識我嗎？」
？？兩個人都是一臉疑惑的表情，姐弟倆相互看了看，目光中都是詢問的顏色——你認識她嗎？
開什麼玩笑啊，不管是姐姐木子謠，還是弟弟九宮渚，都是第一次來到這個海音學園，怎麼可能之前就認識這裡的校長嘛！
從兩人的表情上，閱歷豐富的木沁淵已經猜到整件事的緣由了。她緊了緊牙關，咬牙切齒地問道：「你們的爸爸沒告訴你們他有個妹妹嗎？」
咦？！！另一邊的兩個人頓時大眼瞪小眼。
父親不是孤兒嗎？這是木子謠的想法。
老爹的妹妹不是母親大人嗎？九宮渚大概是搞錯了什麼事情。
果然如此！木沁淵這下徹底確定了，心中憤懣地咆哮道：可惡的傢伙！竟然、竟然完全沒有提過我……虧我那時候還幫你……
滿肚子牢騷和怨念的木沁淵雖然很想大發一番脾氣，可良好的修養還是讓她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她拿出一副長輩的姿態，很是和善地對著木子謠和九宮渚說道：「我叫木沁淵，是木景淵，也就是你們爸爸的親妹妹。現在是海音學園的校長兼董事長。你們兩個應該稱呼我姑媽。」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來辦理個手續，就莫名其妙地多了個姑媽？
「你們要是不信的話，可以打個電話問問木景淵那個傢伙。」木沁淵可不覺得自己的哥哥有什麼值得尊敬的，乾脆了當地稱呼起他的名字。
感覺好像不是假的。木子謠聽木沁淵說話的語氣，不覺得她在說假話。況且，也沒有必要啊……
「姐姐，母親大人不就是老爹的妹妹嗎？」九宮渚偷偷地別過頭，低著聲音說道。
「阿渚，那是表妹……還是沒有血緣關係的！這個是親的！」木子謠無奈地解釋道。自己的弟弟唯獨對父母之間的關係理不清楚，其他的也就不必多說了。
木子謠還是拿出了行動電話，撥通了父親的號碼。這種事情還是得確認的。
「摩西摩西……」
「母親，是我。」木子謠對於接電話的人是自己的母親表示完全沒有意外。
「啊，是謠謠啊！找你爸爸有什麼事情嗎？」電話那頭的聲音立刻就完美切換成了漢語模式。
「那個……我們轉學的這個學校，嗯，海音學園的校長叫作木沁淵，好像是父親的妹妹。但是父親好像完全沒有和我們說過。」
「哦，這個啊！是真的哦。沁淵我當年也見過呢，是一個假小子嘛。不知道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
「額，姑媽她現在很漂亮……」木子謠側頭看了看坐在那的木沁淵，一身知性的打扮，長發好好地盤在腦後，完全想不到她當年還會是個假小子的模樣。
「沁淵現在是海音學園的校長啊，我說你爸爸為什麼非要你們去海音讀書呢！有沁淵關照你們的話，可以解決很多生活上的麻煩呢！」
「我們可以自己生活的。」木子謠倔強地說道。
「啊呀呀，謠謠還是不喜歡有人打擾你和小渚的『二人世界』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謠謠就喜歡把小渚護起來，還不允許別人碰呢！」
「你在說什麼啊！」木子謠聽到母親提起她以前的糊塗事，羞惱地阻止了母親想繼續的話頭。
姐姐？一旁的九宮渚隱約聽到電話那頭的母親似乎是在談論他和姐姐的什麼事情，接著，姐姐的反應讓九宮渚心裡升起一陣困惑。
掛斷了電話，木子謠拉著九宮渚來到木沁淵的面前。接著，她帶著歉意對木沁淵道：「姑媽好。剛才的事情真得是很抱歉。」然後，她捅了九宮渚一下。
九宮渚隨即反應過來，跟著姐姐一齊問候道：「姑媽好……」
木沁淵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意，她和藹地看著兩人，擺了擺手：「別太緊張，我很好說話的。這跟你們沒什麼關係，都是木景淵那個渾蛋。」
看起來，這個姑媽和父親的關係一點兒都不好。姐弟倆同時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