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秘藏室的日常?
密藏室里燭火閃耀,抖動的火苗並沒有普通得那般昏暗顏色,倒是將整個房間照得光明亮堂。很難想象這僅僅是蠟燭所能製造的景象。
這是一個簡單的房間,一面牆上掛著長長木架,木架上是數量極多的「特別物品」。它們靜靜地被擺放在那,每一個物品前面放置著一個撐起的木牌,符文書寫的文字記錄著每一件特殊物品的名字和功用。在那幾排木架下面,則是幾口巨大的木箱,繁複的紋飾裝點到了箱子的每一個部分。箱口掛著泛著金屬光澤的大鎖,時而反射著金色或者銀色的光芒,讓人根本判別不出其真正的材質。房間正中擺著一套看上去很是古怪的桌椅,因為它們放在那卻一點兒都不顯得很突兀。桌上是幾本嶄新的筆記本,挑選它們的人很是用了一番心思,它們的存在和這個房間相得益彰。桌角是一個圓柱形筆筒,三支筆隨意地插在其中,在兩側燭火的輝映下,只有一點小小的影子挨在它的底部圓邊處。
九宮渚和墨枍杺正站在桌子前的不遠處,完成了使命的藍色符文化為細微的光點漸漸消散,不知道鑽到什麼地方去了。
在好奇心的作祟下,九宮渚來到秘藏室的一側牆邊,手指的觸碰讓本來顯示為木製結構的牆壁盪起一陣陣的漣漪,木製的紋理在波動下消失不見。再仔細看時,牆壁已成透明,或者說不存在了,外面的景象變成了各種扭曲事物重疊的混雜物,令人看得一陣眩暈。
「這是什麼?」退後了幾步的九宮渚緩了緩,才擺脫掉那股暈眩感。
「時空的縫隙,大概可以這麼理解吧!」墨枍杺用食指點著自己的下巴,抿著嘴說道,「具體是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啦!這個秘藏室,是我當上學生會長(異聞社社長)之前就已經存在了的。我只是繼承過來的而已。」
九宮渚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墨枍杺繼續說:「今天主要是帶你來看看咱們社的寶貝的。到這邊來……」
等九宮渚反應過來時,墨枍杺不知何時已經走到那幾排長長的木架旁了。她的旁邊只有一個木牌,對應的東西卻是沒有。見到九宮渚走近,墨枍杺便說道:「這是『五相儀』的位置,你可以把它放回來了。」
九宮渚這才想起他兜里的五相儀,他拿出這個小玩意。墨枍杺接過,並把屬於五相儀的木牌塞進了九宮渚的手裡:「你可以看看它的信息,這上面的比較詳細。」隨後,她將五相儀放到原本擺放的位置上。【零↑九△小↓說△網】
看著木牌上那奇異筆畫的符文字,九宮渚有點兒頭疼,他看不懂啊!正當他想要開口詢問時,那些文字在他眼裡卻是變得靈動了起來,腦海在冥冥之中得到了關於五相儀的所有信息。
五相儀,正名為「非正常事物探尋器」。誕生了已經四百一十九年啦,是個言既市的匠師老頭製作的。外五環顯示其探尋物的當前信息,中間小球可以顯示其真名。具體操作規程如下……
真是頗具現代氣息的介紹……九宮渚發著愣,這麼想到。
墨枍杺從九宮渚的手裡抽出木牌,對著他晃了晃,說:「這上面的符字叫作「道文」——闡述道理的文字,代表著觸及根源的真理。它會以一個人最能理解的方式將所記載的信息呈現出來。所有的正常的、或者非正常事物都可以用它描述出來,當然,前提是你得明白它真正的涵義,不然還是白搭。哈哈哈!」說到這,她也笑了起來,聽上去有點兒諷刺的味道。
那充滿現代氣息的文字介紹是因為我自己的緣故嗎?
「額……學姐,那你明白嗎?」想了想,九宮渚決定以「學姐」來稱呼墨枍杺,畢竟,漢語的「前輩」總顯得老了點。
啪!墨枍杺並指如刀,運足了一分的力氣在九宮渚的腦袋上狠狠地來了一下。
「你的稱呼有點兒問題哦……」墨枍杺面帶微笑,「我還是比較喜歡『會長』這個稱謂呢!」
九宮渚恍惚間好像看到了自己姐姐的影子。是錯覺吧……這麼一錯神,九宮渚就已經忘了他剛才的問題了。隨後,他的注意被木架上另一件東西給吸引過去了。那是一個小小的鈴鐺,金色的鏤空外殼和拴在最上面的紅色繫繩搭在一塊兒看起來很棒。這件東西,九宮渚也是見過的——正是墨枍杺在流月祭上用來囚禁大妖怪魅的鈴鐺。
接受了「擊打教育」的九宮渚這次學乖了:「會長,這個鈴鐺……」九宮渚其實是想問問那個和他做過約定的大妖怪跑到哪裡去了。
「這是『封鈴』,只有囚禁了什麼東西才會響呢!」聽到「會長」二字的墨枍杺全身上下都洋溢著或許可以稱呼為「滿足感」的幸福味道。這是戳到了什麼精神敏感點嗎?
暫時放棄從墨枍杺那探尋魅的消息,九宮渚走馬觀花地將木架上的所有木牌和寶物都看了一遍,嘖嘖稱奇的同時也在想一個問題:這些東西都是誰收集起來的啊?海音學園歷代的異聞社社長?
「會長?」
……
「會長?」
……
「學姐?」
啪!一記標準的手刀。
還是好痛啊!九宮渚都快哭出來了,也不知道墨枍杺是怎麼打的,痛疼感浸入了頭皮,穿透了頭骨,深入腦髓……總而言之,是個長記性的好方式。
「不是告訴你要稱呼我為『會長』嗎?」
可是你不回我話啊!當然,九宮渚不可能真得說出去,他並不想再挨一記手刀。女生的心思真難猜……姐姐也是,這個也是……九宮渚暗自肺腑。
啪!又是一記手刀。
挨了第三下的就九宮渚直接蹲在地上了,他感覺整個腦袋瓜子都快要炸了,實在是太疼了!
「我感覺到了你的惡意!」墨枍杺居高臨下地看著九宮渚,剛剛使了一記手刀的右手甩了甩。這大概是在解釋剛才的行為,而且,沒有任何道歉的意思。
你錯了,我打你是應該的。學生會的新晉成員應該保持對會長的基本敬意……這是九宮渚從墨枍杺的眼神中看出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