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師徒相遇
「周鋮,為何要綁架彭來?」一大早,哥哥就和我們來到軸承的關押處,哥哥應該是一夜未睡,漣漪問了嫂嫂,哥哥昨晚翻來覆去心事重重。可不是嗎,抓的不是別人,正是這個周鋮。
我還記得我剛剛來到三國的時候,哥哥以為我患了失憶症,帶著我前去荊州城樓看看風景,那時的周鋮還是荊州的城門校尉劉建的手下,周鋮為了保護我們連夜帶著我們逃離荊州城到樊城投奔劉備,那時候的周鋮教我習武,每天叫我他所知道的功夫,我甚至有種感覺就是周鋮在那個時候已經變了,不過是白鶴人教他的那些東西他希望傳承下去,周鋮是個明白人,不會不明白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但是善惡誰又說得清,只能說殺了讓百姓厭惡的人就是善,周鋮怎麼想的我不知道,只是那些以往的畫面都在我的眼前一一飄過,眼前的周鋮已經不是彼時的周鋮了,以前他是個將軍現在只是個罪人。
「被人所迫!」周鋮看著眼前的哥哥,沒想要狡辯什麼,也沒想要為自己辯解什麼,周鋮還是那個周鋮個性耿直。
「被何人所迫?你們幫了彭來又是為什麼?」哥哥問。
「被何人所迫你們應該都知道,不知道也應該猜得到。」周鋮神色凝重,不像在電視上看到的那些死刑犯一樣,一臉的無所謂,真的要一刀下去了又嚇得屁滾尿流。
「許洪?何文?」我在一旁說道。
「乾生果然還是機敏過人,早在你問我和許洪什麼關係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你不簡單,簡直不在諸葛亮之下。」周鋮舒展眉心,繼而一笑。
「多謝周鋮將軍誇獎啊,諸葛軍師才高八斗、料事如神我怎麼能夠與之相比,但是你的這點事情我還是能夠猜得出來。」我在哥哥身邊坐下。
「他已經不是將軍了,是逃犯!」哥哥冷漠的說出這句話,周鋮猛地一抬頭,看著哥哥,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
「張兄,是我對不起你……」
「不用說那麼多了,既然你和許洪相關那就同為殺父之人,此仇必報!」哥哥紅著眼看著周鋮。
「我現在手無寸鐵,你隨時可以動手。」周鋮不像是開玩笑。
「張將軍先離開吧。」趙雲看到如此場景,然哥哥先離去,漣漪和嫂嫂在門外聽到趕緊進來將哥哥帶出去,畢竟哥哥心理創傷也很大。
周鋮看著哥哥出去,趴在案板上,一言不發。
「周鋮大哥,我還敬你是大哥,我的功夫都是你教的。」周鋮抬起頭看著我:「為何要綁架彭來大哥?彭來大哥現在是否安好?」
「乾生,我愧對於你,我的功夫確實是好,但是我沒有做為你的表率。彭來現在還活著,但是不知道怎樣了。」周鋮回答。
「許洪為什麼要綁架彭來大哥?」我問道。
「不是許洪,是何文。」周鋮說的很直接,沒有想要隱瞞的意思。
「那何文要綁了彭來做什麼?」
「彭來有錢,而且是有很多錢,幫了彭來劉備經濟受挫,定不能養兵,現在大戰結束不久,曹操大軍也沒退守多遠,許洪完全可以殺回來,更何況現在是在江北的荊州,也沒有孫劉聯軍,劉備的勝利完全是歸依於周瑜還有孫權的東吳精兵。」我承認周鋮說的有道理,趙雲也不可否認,彭來現在被綁,劉備的經濟就很過不去,不然諸葛亮也不可能幾次三番的過來問彭來的情況,諸葛亮是個聰明人,沒有直接說這些問題。
「之後呢?不殺又是怎麼回事?」我追問。
「乾生啊,這點都想不明白嗎?」周鋮笑著:「彭來那麼多的錢,怎麼那麼簡單殺了他啊。」
「彭來現在在哪?」
「江陵以北,許洪營中。」周鋮說道。
「許洪並沒有退兵?」我心中一驚。
「何文有意留了這麼一手。」周鋮說。
「周鋮,你這麼直接明白的告訴我們就不怕許洪殺你滅口?」趙雲說道。
「我已經被你們抓了,害怕被殺嗎?」周鋮大笑幾聲,「是我糊塗,幫了許洪。」
「周大哥,你為什麼要幫許洪啊?」我大叫一聲,一拳砸在桌子上。
「因為一個人。」
「誰人?」
「月兒。」周鋮一下子沉默了,月兒,分明是個女人的名字,莫非是周鋮的對象?
「月兒是?」
「心上人。」周鋮閉上了眼睛。「被許洪抓了,赤壁之戰的時候。」
「為什麼事先不告訴我們?」我看著周鋮,我不敢相信周鋮居然為了心上人而放棄了信念還有兄弟,當我冷靜下來想這個問題,要是漣漪被抓我是不是會像周大哥一樣的抉擇,我不知道怎麼辦,但是眼下沒有辦法,漣漪沒有這種遭遇,我也沒有被要挾,這種痛苦只能周鋮去體會。
「孽徒!」門突然打開了,外面雨過天晴,有些陽光進來。一老者進屋,直接沖著周鋮吼道。
「師傅……」周鋮看著眼前的老人,有些不知所措,自己被鎖著又無法起身迎接。
「我沒有你這樣的徒弟。」白鶴人走了進來,我趕緊攙扶白鶴人坐到我的位置上。「真是不孝啊、不忠啊、不仁不義。」白鶴人說的十分激動,看我們都心痛。
「師傅,是徒兒的錯。」周鋮低下了頭,沒了以往的英氣。「徒兒不孝、不忠、不仁不義,但您可知道月兒被許洪抓了。」
「我現在知道了,月兒是個好姑娘,但是我相信月兒也不會願意你這樣做,月兒明是非,知道什麼是對是錯,但是周鋮,你忘了。」白鶴人說的義正言辭。
「對,月兒是知道,但是我沒辦法忍受月兒被許洪抓了,甚至是被許洪糟蹋了,我恨許洪,但是我不讓月兒去死啊!」周鋮說的自己嚎啕大哭,完全沒了一點形象。
「這月兒是?」我問道。
「月兒是我的女兒,周鋮的意中人,自打周鋮師從我的時候,月兒就看上了他,只可惜月兒一直沒有答應嫁給周鋮,但是月兒心裡是有他的,我一直一個人也就沒有管這些事情,也沒有管月兒,這點是我作孽啊。」白鶴人眼角滑落一滴淚。
「您不想救月兒嗎?」周鋮說。
「我女兒,我當然想,但是也要做對的事情。」白鶴人看著周鋮,語氣堅決。
「何為對?」
「當你說的話你自己不問對不對的時候,那就是對的!」白鶴人說道。「你好自為之。」白鶴人走出了房間,微光入門,有些刺眼。
周鋮坐在椅子上,像個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