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7 拒絕
喬管事擠出一抹笑的朝小嬋拱拱手:「小嬋姑娘,久聞大名。」
小嬋噗嗤一笑:「我哪有什麼大名啊?」
李若拙道:「他是來殺你的,當然要知道你的大名。」
喬管事聽了神情一愣。
李若拙道:「您別裝驚訝了,說,到底是誰要殺李小姐和小嬋?」劍尖指著喬管事。
喬管事身形微偏,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喵叫。
李滾滾馱著姬圓圓走到李若拙身邊。
小嬋抿著嘴看著喬管事。
喬管事低頭看那白貓,下巴少了一撮毛,模樣委屈看起來十分滑稽,不過他笑不出來。
他繃緊了神經抬起頭:「小郎君既然知道我家的事,那我家小姐呢?」
李若拙道:「是我先問你,等你說實話了,我就告訴你。」
喬管事抿嘴不語。
李若拙笑道:「不想出賣主人?那我只好先讓圓圓挖了你的眼睛,再在你身上划十條八條口子,塗上蜂蜜,引來螞蟻,萬蟻嗜心,你就會招供了。」
這小子心狠手辣,殺人跟切蘿蔔一樣,喬管事不認為他是在恐嚇。
白了臉道:「是門主的命令,老夫受雇與人,怎麼敢自作主張殺害大小姐。」
李若拙冷笑。
小嬋道:「就知道你會說是門主的命令,門主養了小姐那麼多年,為什麼突然要殺小姐?小姐再怎麼樣也是門主的親生女兒。」
喬管事道:「因為門主要與何家結親……」
另一邊辛追的主公扭頭走向松林。
辛追追過去:「少主,還沒聽完呢?」
那少主頭也不回:「不感興趣。」
辛追道:「多秘密啊,無極門的家私……少主,少主!」
那少主還是沒回頭,道:「找馬……」一抬頭:「我就說它在這。」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慘厲的叫。
辛追一回頭:「哎,那隻貓又在挖人眼睛。」
那少主走向正在悠閑吃草的黑馬。
辛追無奈,不能再看身後,只能跟過去。
喬管事躺在地上捂臉呻吟:「我都說了,你怎麼還動手?」
李若拙蹲下身去,看著喬管事歪歪頭:「因為本小姐最討厭別人撒謊,門主大人想要與何家聯姻,就殺掉本小姐,這是什麼邏輯?」
眼前的小郎君樣子是那麼的天真無邪,剛好是花一樣的年紀。
「本小姐?」喬管事瞪大了眼睛:「你是……難怪,可您不是傻子嗎?」目光一抖又道:「您先不要動手,小的說的都是實話,因為小姐自小跟何家君子總耳訂了親,可是門主怕因小姐痴傻何家悔婚,不如殺掉小姐再從長計議,小姐我……」
他話還沒說完,突然驚訝著一張臉:「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我……」
李若拙的長劍直接就刺進了他的喉嚨,淡淡一笑:「因為你已經沒用了。」
長劍拔出,鮮血噴發而出,喬管事當場氣絕,鮮血濺了小嬋衣襟上都是。
小嬋手足無措的看著李若拙,臉色慘白:「血,血……」
她沒殺過人,方才李若拙殺墨淵等人她也站得遠,雖害怕不如此時直觀。
李若拙眉尖微蹙,伸手遮住她的眼睛:「把你忘了。」
那手上佔了滿鮮血,黏糊糊的,小嬋聲音越發顫抖:「小姐,我不行了……」說著頭往後仰,暈了過去。
李若拙:「……」
她剛要輸入真元力給小嬋,就聽不遠處傳來馬兒的悲鳴聲。
李若拙放下小嬋叫上李滾滾:「看著她。」
姬圓圓則一步不落的跟在她後面。
李若拙找到放馬的地方,見馬兒頸上多了一條長長的傷痕,鮮血成股流下,馬兒痛苦的悲鳴。
有兩個少年站在馬前,那位被叫做少主的手裡還拎著帶血的劍。
李若拙大步走過去擋在黑馬頭前:「你幹什麼?」高聲質問那傷馬的人。
那藍袍金環少年聲音不帶喜怒,淡淡道:「我自己的馬,願意怎麼就怎樣。」
李若拙道:「既然你不願意要,現在歸我了。」
說著滿是鮮血的小手從懷裡掏出一小包葯,輕輕灑在馬兒的傷口上,傷口遇葯血止,頃刻之間。
馬兒好似不疼了,噴著熱氣,前蹄踢了踢腳下的青草。
李若拙咯咯笑出聲:「果真出門必備,好了。」
那少主黑了臉:「是本少主的馬,誰准你給他醫治了?」
李若拙上下打量這個人,深蹙了眉頭道:「既然是你的馬為什麼還要傷了它?這麼好的馬你也捨得。」
「因為它背叛了本少主,就要受到血流不止而死的懲罰。」
李若拙微微張嘴,這少年的想法已經瞭然於心。
她笑道:「你是因為它被我牽出來所以生氣,就認為它背叛了你?所以要殺她?根本不管它的事,是我太有本事能馴服它。」
她勾著嘴角笑,那表情是對對方的十分不屑。
辛追這時道:「不是牽,您是偷,未經允許的拿就是偷。」
那少主冷冷一哼。
李若拙打著哈哈道:「是吧是吧,反正不怪這匹馬,那您就更不該想殺了它。」
那少主面沉如水道;「你們真是啰嗦,本少主的馬豈能被別人騎,不管誰對誰錯,它都得死。」
李若拙瞪大了眼睛:「你這小子好冷血啊,事情總要分個是非對錯,我都說了是我的錯,你幹什麼非要難為一匹馬?」
「啰嗦。」那少主再次舉劍:「我不信你能治好它一百次。」
李若拙擋在劍前:「你有本事殺了我。」姬圓圓在她腿邊喵了一聲。
辛追忙拉住自家主人,陪笑道:「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那少主目光微微有些詫異的看著辛追;「你在說什麼?本少主需要跟誰和氣生財?」
辛追在他耳邊道:「別任性,打不過。」
那少主回頭看著李若拙;「你偷了本少主的馬,還要插手本少主的家務事,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和勇氣。」
李若拙想了想,指著腿邊的貓:「它!」
「喵!」
辛追:「……」
少主劍眉凜起,眸光毫不退縮的看著李若拙;「你到底讓還是不讓。」
李若拙伸手順著馬鬃,小心翼翼,語氣是小孩子的無理霸道:「你不要它就是我的了,不讓。」
方才還見過他殺人不眨眼,一身人血,突然對一匹馬溫柔相待,那樣子像是在跟自己的情人說話。
那少主目露疑惑之色,不解的看著李若拙。
李若拙抬頭挑挑眉:「真給我了,我可走了。」
那少主擋在她面前:「是我的馬,你是小偷,憑什麼給你?」
李若拙道:「我不是小偷,本來就是借一借,用完了就還你,誰知道你追來,追來你又不珍惜它,那就給我了。」
「不給。」那少主身子一橫:「本少主的東西,要麼毀了,絕不給旁人。」
李若拙眼珠一動:「我不是旁人,要不咱們結拜吧?」
那少主詫異的看著他:「結拜。」
李若拙點著頭:「是啊,結拜了就是兄弟,我就不是旁人,你就可以送給我了。」
辛追心想這個小子真是厚臉皮的讓人髮指,想佔有人家的馬還要人家跟他結拜。
那少主還真的很認真的想了想,然後搖搖頭:「不結拜,我不需要兄弟。」
李若拙沉下臉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就是非要殺掉它了?」舉起手中的寶劍:「那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辛追挑眉大叫道:「喂喲,你講點道理,是你偷馬在先,還想殺人滅口?」
那少主也黑下臉。
李若拙嘟起嘴,愛不釋手的摸著黑馬。
繼而一跺腳:「那到底要怎麼辦嘛?反正我是不會讓他傷害這匹馬的?」
她稚氣未脫,本就亦雌亦雄,這樣嬌嗔跺腳,滿滿都是小女兒姿態。
那少主更加看黑了臉:「你怎麼這樣?我不跟你結拜,你好娘。」
李若拙:「……」
辛追捏著下巴點頭:「是有點娘。」
李若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