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一百三十八章還有驚喜
葉天看了看失魂落魄的尤利安，又掃視了一下現場眾人，然後微笑著點頭說道：
「沒錯，這幅人物肖像畫上表現出的畫風，跟藝術大師小荷爾拜因的畫風的確似是而非，缺少幾分明快和秀逸的味道，看著有些呆板與僵化。
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原因有兩個方面，第一就是矯飾主義的興起，在1520年前後，矯飾主義藝術開始在歐洲興起，影響到了很多藝術家。
矯飾主義藝術，強調藝術家的內心體驗和個人表現，繪畫精細，表面效果華麗，多戲劇性場面，用不對稱和動蕩，取代拉斐爾式的統一風格。
在當時的歐洲，尤其是各國王室宮廷，矯飾主義藝術大為流行，極受推崇，而初出茅廬的小荷爾拜因，不可避免地受到了矯飾主義的影響。
第二個原因，就是當時歐洲貴族的生活習氣，這幅畫作上兩個人物的呆板與矜持、乃至僵化，就是最好的寫照，真實地反應在了這幅畫作上。
受到矯飾主義影響，小荷爾拜因畫了一些帶有明顯矯飾主義風格的畫作，大家眼前這一幅，很可能就是他研習矯飾主義藝術的第一件作品。
除了這幅人物肖像畫，小荷爾拜因還有幾幅帶有明顯矯飾主義風格的畫作，但那些畫作上所表現出的畫風和繪畫技巧，已經純熟了許多。
或許正是對這幅人物肖像畫不太滿意，所以小荷爾拜因並沒有像在其他繪畫作品上一樣，在這幅畫作的右下角，留下自己的個人簽名。
非但如此，有關這幅人物肖像畫的所有信息，小荷爾拜因都沒留下，只在這幅畫上留下一個非常隱蔽的簽名，跟後世人玩起了猜謎遊戲。
因為他的這種做法，在過去的幾百年裡，這幅人物肖像畫一直不為人知，所有人都認為，這不過是十六世紀中期一位佚名畫家的作品」
說到這裡，葉天突然打住話頭，看向了尤利安。
而此時的尤利安，雙眼一片血紅，死死盯著葉天手中的這件頂級藝術品，心痛的都快死過去了。
現場其餘人也都緊緊盯著這幅畫作，眼皮都捨不得眨一下，滿眼的羨慕、乃至是嫉妒。
尤其那些德國佬，一個個嫉妒的眼珠子都紅了，恨不能直接衝上前去，將這幅畫作劈手奪過來，據為己有！
包括尤利安在內的現場所有人，對於葉天給出的鑒定結論，大家沒有半分懷疑。
既然斯蒂文這傢伙言之鑿鑿地說，這是文藝復興藝術大師小荷爾拜因的一幅畫作，那絕對沒跑，這必定是一幅價值連城的頂級藝術品。
現場沉默了片刻，一位來自德國文化部的傢伙這才開口問道：
「斯蒂文先生，既然你說這是小荷爾拜因的畫作，那能不能確定是小荷爾拜因那個時期的作品？畫中的貴婦及其女兒是什麼人？這幅畫作有價值幾何？」
葉天看了看這位德國佬，然後微笑著朗聲說道：
「眾所周知，文藝復興藝術大師小荷爾拜因的生命相當短暫，他只活了四十六歲，藝術生涯就更加短暫了，卻創作了很多傑出的頂級藝術品。
我們再結合矯飾主義出現及風行的時期，基本就能推斷出，小荷爾拜因創作這幅人物肖像畫的大致年代，應該是在1532年定居倫敦以後。
如果大家熟悉小荷爾拜因的著名代表作之一，《大使們》，仔細觀察對比這兩幅畫作，就會從中發現一些相同之處，比如人物都有些僵化。
只不過這幅畫作表現的更加明顯，那幅《大使們》表現不是很明顯而已，還有一點，兩幅畫作的背景選擇上，也有不少相通之處，不難發現。
有鑒於此，我才認為這幅畫創作於小荷爾拜因定居倫敦以後、在那幅著名的《大使們》之前，我們不妨把這幅畫作命名為《大使夫人及其女兒》。
鑒於這很可能是小荷爾拜因的第一幅矯飾主義風格作品，並間接證明了，矯飾主義藝術影響到當時北方畫壇的準確時期，具有非常特殊的意義。
即便這幅畫看上去不是很出色、跟小荷爾拜因的其它作品大相徑庭，它依舊具有不菲的藝術價值和研究價值，在西方藝術史上享有特殊地位。
由於人們不知道這是小荷爾拜因的作品，所以忽視了它，保養不當，給這幅畫作帶來了不小傷害，好在它還是保存了下來，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從以上這些方面出發、再結合當前古董藝術品市場行情，我為這幅藝術大師小荷爾拜因的《大使夫人及其女兒》估價四千萬歐元，只低不高！」
毫無意外，這間小小的畫廊瞬間就沸騰了。
「哇哦！我沒聽錯吧？四千萬歐元，真是太誇張了！誰又能想到，這樣一幅不起眼的畫作居然價值四千萬歐元，簡直不可思議！」
「斯蒂文這傢伙真是幸運到了極點，隨隨便便就發現了這樣一件價值連城、足以令所有人為之瘋狂的頂級藝術品，這種好事怎麼就輪不到我呢？」
驚呼不已的同時，大家都緊緊盯著葉天手中的那幅畫作，每個人的眼神都無比炙熱，滿眼的羨慕與嫉妒。
而站在旁邊的尤利安，此時已瀕臨崩潰，雙眼紅的都快滴血了，後悔的直想給自己腦袋上來一槍。
就在此時，來自德國文化部的那個傢伙，激動不已且滿懷期待地說道：
「斯蒂文先生，如果你的鑒定結論準確，那麼毫無疑問，這必定是一件國寶級的藝術珍品，我想請問一下，能不能將這件頂級藝術品留在德國？
文藝復興藝術大師小荷爾拜因，是德國歷史上最傑出且最偉大的藝術家之一，也是德國人的驕傲，而且這幅畫作意義特殊，我們很想留下它！」
葉天看了看這位德國佬，然後微笑著朗聲說道：
「我們這次來柏林，是為探索聖殿騎士團寶藏，沒想到能發現這樣一件價值連城的頂級藝術品，這真是一個令人驚喜的意外收穫。
將這幅畫作留在德國，我並不介意，這就要看德國頂級收藏家或各大博物館是否能滿足我開出的條件了，別忘了，我是一名商人！」
聽到他這番話，現場所有德國人都齊齊翻了個白眼，一個個沒好氣地暗自吐槽不已。
果然跟傳說中一模一樣，斯蒂文這個混蛋真是貪婪到了極點，對金錢與財富的追求似乎永無止境！
無論哪位德國頂級收藏家、哪家德國著名博物館、或者其他什麼人，如果想拿下這幅小荷爾拜因的畫作，勢必都要被狠宰一刀，根本無法倖免！
尤利安終於清醒了過來，眼巴巴地看向了葉天，並用略帶著哭腔的聲音問道：
「斯蒂文先生，我想請問一下，之前你的承諾還算數嗎？我的這間畫廊里，還有能讓你看得上眼的繪畫作品嗎？」
葉天看了看這個可憐的傢伙，然後輕輕點了點頭，給了這個傢伙一點希望。
「說實話，尤利安，你的畫廊雖然不大，但帶給我的驚喜卻不少，剛才我一度陷入了兩難境地，不知道該選哪一幅畫作出手了！……」
話音未落，畫廊裡面已再次炸鍋。
「啊！難不成這間畫廊里還有一件價值連城的頂級藝術品？這也太瘋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