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雕刻訓練

  葉麟拿起一塊星泥，這是專門給源武製作師練手用的。是由記憶金屬組成，在雕刻完之後，可以自行恢復原狀，一般3塊左右，就可以循環用下去。


  將星泥先揉成一個圓柱，畢竟蠍尾是類似於圓柱的形狀。葉麟這才拿起一把雕刻刀，在手裡點了點，試了試感覺。


  然後才開始雕刻，葉麟選擇的是用於新手練手的「雕刻圖十三」。是一幅由荷花，蓮藕，水波組成的線條畫，基本上各種各樣的線條都有出現，比較全面。雕刻要求也比較高，要求線條圓潤，流暢，粗細和深淺最大誤差相差3毫米以內。


  一把雕刻刀在葉麟的手上飛舞，開始的時候還比較生疏，隨著雕刻的深入，葉麟手上的動作就開始遊刃有餘起來。速度明顯的開始提升。


  一段龍飛鳳舞之後，第一份雕刻圖就完成了。


  葉麟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成果，畫麵線條流暢，景物栩栩如生，粗細也都差不多控制在同一範圍之內。


  「起源，你說本老爺在雕刻上是不是也是天才？」葉麟驕傲的抬起頭，嘴都快笑爛了。


  「天才？」起源的聲音在葉麟心裡響起，聽起來略帶幾分譏諷，「你想多了，這次的成品完全不合格。」


  「為什麼？明明這麼好看？」葉麟拿起雕刻成品，在面前看了又看，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啊？

  「線條還是比較流暢，但是，第一，你的雕刻畫和原圖有些出入。」


  葉麟拿起原圖仔細對比，果然有幾朵荷花雕刻的歪了。


  「好吧，還有呢？」證據確鑿，葉麟不得不承認，自己大意了。


  「第二，你的力道輕重控制不足，在雕刻到轉折處時，明顯要用力幾分。」


  仔細的看了看，還真是，每處轉彎處都明顯比其他地方的線條粗幾分。


  「第三，你的手不夠穩，每根線條都有或多或少的小扭曲，另外，深淺，粗細誤差太大，最大誤差2.2毫米。」


  「好吧，你的要求真嚴格，不是3毫米的最大誤差么？」


  「呵呵。想練至大成，手裡的誤差必須縮減到極小的地步，最大誤差必須控制在0.2毫米以內。」起源的聲音此刻不帶一分感情，就好比一個嚴格刻板的老古董老師。


  0.2毫米？葉麟很懷疑，這是人能做到的？

  感覺到葉麟的想法，起源適時的解釋到：「0.2毫米是可以做到的，雕工練到渾然天成之境，誤差不會超過0.000001毫米，比機器還精準，事實上，人類經過訓練，很多部位都是比機器更精確的。」


  「所以，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想到速成，大成之境怎麼可能是速成得來的？沒有時間積累如何精準控制？」起源很迷惑，以葉麟的精明，怎麼會不明白這個？

  「我知道，你說，不論境界，光談作品。我能在短時間內雕刻出大成之境的作品么？」葉麟搖了搖頭，卻答非所問。


  「可以，我覺得以你的能力甚至可以在1天之內就雕刻出來。」起源表示了同意，葉麟的動手能力和學習能力還是很強的。


  「那就行！」葉麟不再說話，拿起新的一塊星泥，開始雕刻第二遍。


  時間飛快的流逝，葉麟雕刻了一遍又一遍。


  「不合格，線條偏差太大。」


  「不合格，粗細仍不均勻。誤差1.2毫米。」


  「不合格，粗細誤差0.6毫米，深度誤差1.45毫米。」


  「不合格……」


  一整天的時間過去，葉麟終於成功雕出了合格的作品。


  一份栩栩如生的雕刻圖被葉麟捧在手心，每一根線條猶如機器雕刻一般，粗細均勻，精準無比。


  「這次完全合格，誤差只有0.15毫米。」起源宣布葉麟通過了雕刻。「可是我不明白，雕刻出一份有何用，你的雕工仍然不夠穩定，先不提雕刻其他的圖又會失誤，哪怕再來一次也不一定能雕刻合格。」


  「無妨，我要開始多導線雕刻練習了。」葉麟只是笑笑，並沒有回答起源。


  拿出之前紀錄的導線圖，葉麟看了好幾遍，確認每個細節都記在自己的腦海中，這才將星泥揉成蠍尾的模樣，開始雕刻。


  「不合格，線條偏差太大，這次的誤差有3.5毫米了。」


  「不合格，3.2毫米。」


  「不合格，粗細誤差1.2毫米，深度2.9毫米。」


  「不合格，誤差0.53毫米。」


  「不合格……」


  日子又過去了一整天，葉麟才雕刻出一份合格的導線圖。


  葉麟滿意的看了看成品圖，這才草草的扒起食物來，大概宏武大師也知道葉麟這兩天都沒進食，提供的居然是一份恢復體力的源食。


  「這老傢伙，還是挺關心我的么？還算有點人性。」葉麟邊吃邊感慨。


  要讓宏武聽到這話，估計會氣得從此以後只給葉麟提供最低級的合成食物。


  「我還是不明白你到底有什麼打算？」


  「很簡單啊。」葉麟放下空盤，擦了擦嘴，拿起一份新的星泥。「舊地球有一句話，是一個賣油翁說的……」


  「無他，唯手熟爾。」


  宏武看著監控里忙碌的葉麟，滿是感慨。


  葉麟已經反覆雕刻了十幾天，都是在雕刻同一副導線圖。


  十份。


  二十份……


  這小子的手早已經酸疼的連盤子都拿不穩了，有幾次都酸疼到昏迷了，卻還在堅持著雕刻。


  起源不明白，宏武卻很清楚葉麟的想法了。


  葉麟居然是打算利用反覆重複同一個過程，使自己的肌肉產生記憶！這樣以後雕刻這張圖的時候，肌肉就會產生條件反射！從而雕刻出合格的作品！

  既然雕工無法速成到大成之境，那麼我光這張圖雕刻到大成之境總是可以的！

  「這小子，居然有這份心性？」宏武看著葉麟的手顫抖著拿起雕刻刀，心裡滿是震驚。葉麟這麼做，很容易造成肌肉拉傷，甚至是永久性的損傷的！

  自己之前對他的看法也許真的太過偏執了一些。


  加油吧，葉麟，探索者歷史上，終將有你的一席之地！

  雕刻完一份新的導線圖，葉麟的手無力的垂下，「叮」的雕刻刀落在地上。


  葉麟的手不停的顫抖，拿起一份新的星泥，試了好幾次，才重新撿起雕刻刀，開始新的雕刻。當雕刻開始時，葉麟的手才不會再顫抖，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鑽心的痛苦。


  「休息吧，葉麟！這樣下去你的肌肉會損傷的！」起源實在看不下去了，葉麟這種近乎自虐的行為究竟為了什麼？

  「不！」葉麟停下了雕刻，手裡緊緊捏著雕刻刀，止不住的顫抖。


  「我知道，自己不是什麼天才，也許在某些地方，有點天賦，不過也只是比普通人好一點而已……」


  「所以我明白，笨鳥，就得先飛！就得用加倍的勤奮來彌補！」


  「沒有代價，如果成為強者？」


  葉麟的目光越發堅毅，抬起顫抖的手，繼續開始導線雕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