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潛伏捕食

  那麼……現在就只能等到其他人注意到那邊的情況了。


  只是…


  忽然從本能上，感到了極具生命危險的愛爾麗，覺得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因為不知道怎麼的，這種威脅感……就像是似乎它能一擊，直接抹殺自己的存在。


  比起小黑的心理作用，這次更像是因為實力差距而感受到的絕望感。


  「紫，最好是什麼時候提醒他們？」


  「大概20里左右……但……」


  八雲紫也不能把握那個神秘的東西，靠近自己之後究竟會怎麼樣，但根據自己的判斷來說，這是一個絕對不能輕易讓它過來的角色。


  20里，對那個怪物來說應該是可有可無吧。


  「該死的……」


  愛爾麗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命運完全被掌控在別人的手上，被任意玩弄，而且完全由不得自己的選擇。


  現在如果能做的最有意義的事情，就是最沒用的祈禱吧。


  「媽……媽媽…」


  正在愛爾麗煎熬地看著那邊的黑色物體靠近的時候，衣完昌怯生生地說道，而且還帶著一絲絲的痛苦。


  愛爾麗連忙回頭，還以為她已經受到了什麼影響之類的。


  但，細細地一看，昌淚眼汪汪地看了愛爾麗，而後就看向了自己的一隻小手。


  由於緊張，還是恐懼之類，下意識捏緊了自己的手，結果居然將小傢伙的手都給捏得發青了，而且還不止於此，甚至有些地方的皮膚都破裂了，滲出了細細的血珠。


  「抱…抱歉，昌。」


  連忙放開了手，愛爾麗蹲下了身子，檢查了起來，不過還好，沒有特別嚴重，就是稍微顯得有些發腫。


  「……下次要記得說哦…昌。」


  紫敲了一下愛爾麗的頭，然後對著小傢伙這麼說道，她點了點頭，不知怎麼，猶豫了一下，用另外一隻牽起了紫的手。


  「嗯……」


  她小聲地說著，另外一隻手則勾住了愛爾麗的手指，現在要是握住，還是有些困難。


  「你太緊張了，麗。」


  「抱歉……本能上產生了些恐懼感…」


  看著衣完昌，愛爾麗倒是稍微放下了些許沉重的心情，至少…能和紫好好的交流一番。


  紫搖了搖頭，雖然是笑著，但眉宇之間倒是滲著一絲擔憂。


  「這可不像你啊……麗。」


  「少有看到我這麼失態嗎？」


  半開玩笑地這麼說道，愛爾麗站起了身子。


  「不，你失態的樣子我都見到過，不是嗎？


  包括你像個孩子一樣在我懷裡哭的時候。」


  兩人都笑了笑，稍稍沖淡了那種幾乎於凝固在空氣之中的緊張，愛爾麗倒是心裡說著，心境里的幸虧沒有被你看見過，那真的是太過失態了。


  「那麼，耐心地等待著吧……」


  話雖這麼說，但兩人都知道，這完完全全就是一種煎熬。
……

  若山羽倒是也望著兩人一直凝望的方向，但他並沒有看到什麼，只是單純地望著那邊，而那個方向恰好就是大和的方向而已。


  也許是突然想家了吧，他心中暗暗地嘆了一口氣。


  在海上的生活並不是那麼的輕鬆，作為陸上的大驅魔師，他在這裡完全沒有經驗可言。


  「半仙大人。」


  不知什麼時候上來的小野妹子，走到了若山羽的身邊，也一同望向了那邊的方向。


  若山羽看了他一眼之後，緩緩說道。


  「小野大人可是也如我所想？」


  「……故鄉嗎？」


  撫著船幫的他，喃喃地說道，見他恍惚的神情，若山羽並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把話題交給了他。


  沉默了一陣之後，小野這才緩緩地說著。


  「半仙大人，您對佛教有何看法？」


  「……此話怎講？」


  在大伴若家那邊，他是了解佛教一定的基礎，但……不是什麼好的地方，但朝廷這邊，卻又是在推行佛教。


  兩者之間的抵觸……不是可以調和的，驅魔師的本身信仰，對著佛教就有著不小的衝突。


  「這隻限於您與我之間的談話，半仙大人……


  ……不必在意什麼……」


  看了看周圍，一臉平靜的小野說著，而若山羽凝視了對方一陣之後，這才把視線放到了之前的方向上。


  「……雖然說我們在儘可能地撲殺這些新興的勢力…但說實話…我們的影響力完全不如這些佛教徒。


  時間總會把我們磨滅的……或者被它們吸收，或者被別的什麼吞併，甚至…完全滅亡。」


  「滅亡嗎……」


  兩個人平淡地說著，好似隨意撿起一塊石頭，然後又毫不留戀地將它扔到了海里，任憑時間去沖刷。


  「大神的後裔們，就此要消亡了吧…」


  另有含義的小野，看著遠方的黑點，說道。


  「…誰清楚呢？但我們這一支，恐怕到此為止了吧。」


  看著那個黑點，若山羽心裡稍微有些奇怪，但下意識地，就把這個東西當成了海里的巨型生物。


  畢竟，他小時候曾經看到過，一頭高聳入雲黑色巨獸，在天空中噴出了一道水柱后，隨即將自己的尾巴高高揚起。


  他可以對著天照大神發誓，那是他一生里見到最大的巨獸，它激起的巨浪，甚至讓地面都顫動了幾分。


  所以，他把視線投注在了那些東西上，看看是不是還能見到過少年時的場景。


  「那是……什麼？」


  立了一陣之後，一個抱著空箱子的水手，走到了艦尾的位置。他懷裡的箱子已經有些發霉了，所以他打算從艦尾這個位置，扔到那個沒用的箱子。


  順便，藉機在高處看著那邊的貴夫人，雖說是個孩子的樣貌，但她也是美人了。


  「不是什麼黑色的巨獸嗎？」


  若山羽並不知道，小時候見到的生物叫什麼，他倒是希望，這個水手能夠告訴他。


  那個水手抱著箱子，走到了兩人的旁邊，但不敢靠的太近，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之後，又觀察了起來。


  三個人就那麼看著遠方，過了十幾分鐘后，那個水手的表情變了，有著懷疑，但也有恐懼。


  「不……這不像是鯨群的移動…


  鯨群不會這麼密集地遊動，而且，它們好像，沒有尾巴？」


  這個距離看不見什麼細節，但具體的輪廓，這個老水手倒是能分辨出來一些。


  那邊的東西，外輪廓完全沒有什麼變化，而且連鯨最明顯的背鰭變化都沒有……


  「兩位大人…可能.……是妖怪…」


  扔下了手裡的箱子，那個老水手面色發白的說道。